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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还愕然道:“当然听过,她不但是淮月楼的大老板,且是在建康五石散的主要供应者,令她变成建康最富有的女人。”
刘裕闻报,和一众将兵蜂拥出城迎接,此时岸上早众集了数百名北府兵,人人神色兴奋,看着壮观的船队泊往大小码头。
聂天还欣然道:“你使人去找她立即来见我,我有事要问她。”
任青媞苦笑道:“帮主动气了,我是否该闭嘴滚蛋呢?”
屠奉三叹道:“这叫天助我也。只从吴郡和嘉兴失陷之速,可看出北府兵十无斗志。事实上谢琰的部队已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全赖我们奇兵突起、挽狂澜于既倒。有没有天师军的情报?”
任青媞冷静的道:“帮主雄材大略,心中当然有全盘计划,容许我猜测吗?”
任青媞微笑为他斟酒,柔声道:“我是放心不下,所以趁聂帮主尚在巴陵,赶来见你。”
接着秀眸朝他瞧去,平静的道:“天下谁不晓得帮主是不甘臣服于人下的霸主豪强,以桓玄这么一个疑心重的人,绝不会让帮主坐收渔人之利。如果青缇所料无误,在毁灭两湖帮前,桓玄只会封锁大江,而不会直接攻打建康。”
聂天还着手下请她进来,到任青堤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厢房门关上后,聂天还道:“任后是否静极思动呢?”
聂天还冷然道:“你是指今次桓玄邀我攻打江都,只是要覆亡我两湖帮、引蛇出洞的奸计、哈!若是如此,我会教桓玄后悔。”
聂天还拿起酒杯,一饮而荆
聂天还叹道:“只是想想而已。自击杀江海流后,我们事实上已骑上了虎背,只有坚持下去,方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郝长亨道:“帮主不是真有这样的打算吧?”
由于他说得既轻松又有趣,引起众将兵发自真心的爆笑。而这五艘大型海船,在各人眼睁睁下靠往岸边,比什么都更能有力地激励士气。
任青媞叹道:“先兄在世之时,一直有留意南方的情况,下了不少工夫,当时毛家的势力比谯家大得多,所以我们不大留意谯纵,谁想得到谯纵竟能于一夜之间把情况扭转过来,由此可见万不可轻视谯纵,否则将重蹈毛家的覆辙。”
稍顿续道:“帮主虽然对桓玄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可是对巴蜀的谯纵又如何呢?此人能独霸巴蜀,大不简单,其出身来历,更是神秘。谯家的崛起只是十多年间的事,看看以干归这等人才,亦甘为他所用,便知谯纵不只是一般世家大族。”
聂天还道:“有什么事?”
刘裕尚未有机会回应,聚集在码头的兵将爆起震荡码头区的轰天叫好喝采声,便像久旱的受苦灾民,看到天上降卜甘霖的激动情况。
没有了专用来攻打海盐的器械工具,天师军暂时对海盐是无计可施,让海盐的部队有喘息的时间和空间。
聂天还一呆道:“你这猜测非常管用,我的确是低估了谯家的实力。”
郝长亨松一口气道:“竟然是他。”
聂天还冷哼道:“任后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吗?我怎会不防桓玄一手,他的部队全在我的监视下,他动半个指头都瞒不过我。桓玄想暗算我,会是自讨苦吃。”
任青媞喜孜孜的道:“帮主终于听得入耳哩!”
任青媞目光投往烟雨中的洞庭湖,轻轻的道:“不论大江帮,又或两湖帮,都是桓玄的心中刺、眼中钉。桓玄并非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借帮主之手除掉江海流,实为高明的一着。可是他有两大缺点——第一个缺点是好色;另一个缺点是疑心重。”
聂天还点头道:“你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现时我们的情况,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说不定大江帮还会趁此机会由衰复盛。皆因有荒人作大江帮的后盾。”
刘裕大喜道:“我们交运了,好消息竞一个一个的接踵而来。”
聂天还双目神光遽盛,盯着任青媞。
聂天还讶道:“杨全期难道不晓得前一阵广江都因连场大雨,浸坏了农田,影响今个秋天的收成吗?”
任青媞道:“当然与干归葬身淮月楼有关系,没有李淑庄的准确情报,干归如何能掌握刘裕赴淮月楼夜宴的事?照我猜李淑庄未必直接和干归有交情,但却与谯家有密切的关系。”
刘裕道:“大小姐和宋大哥呢?”
郝长亨不解道:“令帮主生出忧心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郝长亨关切的道:“帮主在担心什么呢?是否听到有关桓玄的事?”
屠奉三来到他身边,叹道:“我们没有看错蒯恩,此人乃不世将才,攻打沪渎垒的计划由他一手策划,故能在伤亡不足百人下建立奇功。我们要好好的擢用他。”
聂天还皱眉道:“任后是否暗示桓玄会害我呢?”
聂天还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皱眉道:“说吧!”
城门和城墙上的守军听到这边的欢叫,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回事,同时吶喊助威响应,一时间城里城外,充满令人热血沸腾的叫喊声。
屠奉三道:一这或许是否极泰来。事实上自我们智取盐城后,我们已把命运掌握在手上,再不是由人摆布。现在情况如何呢?”
她刚离开,郝长亨进入房内,走到他对面坐下,以询问的日光看着他。
接着苦笑道:“听你说得我有点心神不定,我很久没有这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任后对我有什么忠告呢?”
任青媞垂首道:“青媞要说的话说完哩!一切由帮主定夺。”
聂天还讶道:“什么事令你改变对她的看法?”
屠奉三扫视海面的情况,沉声道:“如我所料不差,天师军的舰队会出现在海面上,摧毁我们泊在码头的所有船只,封锁我们的海上交通,使我们无法支持海峡对面的会稽和上虞,同时孤立海盐,使我们不能从海路运来物资。”
此时八艘双头舰耀武扬威的在码头外的海域往来巡弋,益增海盐城守军振起了的气势。
任青媞默默的看着他,等他放下酒杯,柔声道:“你听过李淑庄这个人吗?”
屠奉三不待“奇兵号”靠岸,从船上跃下码头,以内功贯注声音大喝道:“报告刘帅,奉三和文清幸不辱命,已攻克沪渎垒,并夺得敌人大批粮资和攻城的工具。”
任青媞微耸香肩道:“当桓玄全力攻打建康之际,帮主将攻取荆州,变成另一个桓玄,那时就算桓玄成功攻夺建康,但已失去上游之利。对吗?”
刘裕看着五艘海船的货物,在众人兴高采烈下被搬运到岸上,再由骡车运进城内,心中涌起满足和欢慰的感觉。答道:“据刚接到的消息,天师军的主力已沿运河南下,攻打会稽和上虞将是十天或八天内的事。至于该来攻打海盐的天师军部队,仍未见踪影。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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