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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压下心中的激|情。道:“如此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下,当我们成功收复嘉兴,便可以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微笑道:“这确是一个梦,你的身体仍在榻子上安眠,但你初成形的阳神却应我的呼唤到这裹来和我相会。千千感觉到吗?我们的爱把我们的心灵结合在一起,我们记忆中的经验令我们生出血肉相连的感觉,在这虚无中体验我们的爱,既虚幻又是无比的真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一切仍离不开心的感受。难道我们今回的接触,会比上回在荣阳城内的拥抱更不真实吗?”
纪千千的秀发波浪般的起伏着,用尽气力搂紧他,似在害怕眼前美好的一切会忽然消失,如像美梦破碎。叹息道:“这些日子来千千想得你很苦,可是又怕惊扰你。燕郎啊!现在所有相思之苦都得到了回报。千万不要走,千千有很多心事想向你倾吐呢?”
宋悲风审视刘裕身上大小伤口,道:“小裕很辛苦哩!”
千千!千千!你听到我的呼唤吗?
燕飞感到纪千千的精神力开始转弱,怜惜的道:“下次我会亲你,让你晓得那种滋味。乖千千啊!好好的睡吧!明天醒来,你会拥有一个最真最甜的梦。”
他们是完全了解对方的恋人,那种了解超越了任何恋人的经验,是如此地深层和全面,负面的情绪再没有容身之地。
宋悲风欲言又止。
宋悲风叹道:“这件事我真不想说出来,怕的是增添你的烦恼。”
他们的心灵又再结合在一起,无分彼我,携手在这心灵的空间翱翔漫游。从来没有一次心灵的结合,像这次般真实和有具体感,至乎令燕飞生出纪千千投进怀抱裹去的动人滋味,便如在梦裹与纪千千相会,缱绻缠绵,那是不可能以言语去形容的感受。
刘裕毫不介怀的道:“如果没有人就此事造谣,我才会奇怪。”
刘裕一方面采取坚守的策略,另一方面不住领兵出击,利用骑兵来去如风的优点,粉碎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刘裕大喜道:“何时进攻,由奉三拿主意。海盐的情况如何呢?”
燕飞心中充盈幸福的感觉,整个心灵的虚无天地像正在与他们同旋共舞,这是以前心灵结合中从未出现过的动人感觉。
宋悲风又道:“朝廷对我们的支持,亦只限于此。现在荆湖军封锁了大江上游,西面的物资没法运往建康,令建康出现粮荒,如果情况持续下去,情况不堪想象。”
他们的心灵仍嵌合无间,但身体己分了开来,回复到以前心灵交流时的正常情况。
自从重活过来后,他不住强烈地思念纪千千,想亲近她,想与她作心灵的结合和交谈。
而这股力量正逐渐落入他刘裕手上。
燕飞睁开眼睛。
他的思感以惊人的速度越过茫茫的黑夜,横过河流、草原和高山,向纪千千发出召唤。其感觉没有丝毫含糊,一时间双头舰和长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灵的天地。
宋悲风奇道:“小裕真的不把流言放在心上吗?”
在城卫的欢呼喝采下,刘裕昂然策马入城,心中晓得成功在望。
刘裕双目精芒大盛,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事,为的并不是别人对我刘裕的看法,更不是为挽救人心尽失的司马氏皇朝,更不是为了保持建康高门的特权和其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而是继承玄帅的志向,为南方的民众谋取和平和幸福。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只有我们才清楚在干什么。桓玄纵能得意一时,但当我平定南方,率师北返之日,桓玄的死期亦不远了。”
说这番话时,刘裕心中高燃着复仇的火焰,别人怎样看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再没有人能阻挡他,包括桓玄在内。
宋悲风道:“小恩的部队四日前离开沪渎垒,昼伏夜行,已进军到离嘉兴三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密林,且与申永的部队会合,只待进攻嘉兴的最佳时机。”
宋悲风道:“王弘亦有传话来,他说现在建康分成两派,一派仍支持司马氏皇朝,另一派则支持桓玄。”
燕飞深情的道:“今晚我们不谈战事,只诉衷情,千千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刘裕早猜到此点,不过由宋悲风亲口证实,自是另一回事,精神大振道:“情况如何?”
刘裕眉头不皱半下的任由军医从他背上剜出深入达寸许的箭头,还从容谈笑,吩咐手下诸将各样守城和撤退的事宜。
宋悲风道:“二少爷的死讯传返建康,立即惹得流言四起,说是因你在海盐按兵不动,害死二少爷。”
燕飞温柔的道:“千千不害怕吗?洞天福地或许只是修道者主观的意识,事实上却是另一回事。”
明天最后一批驻守上虞的北府兵部队,将在朱序指挥下弃城离开,他们并非直接溜往临海运,而是进占临海运和上虞之间,一处经精心挑选出来的战略高地,守稳阵脚,以配合会稽最后的撤逃。
宋悲风道:“徐道覆正在嘉兴集结兵力和船队,不住把攻城的器械运到码头区,照奉三的估计,徐道覆会于三天内攻打海盐。”
又问道:“建康情况如何?”
刘裕沉声道:“他不但低估了桓玄,更高估了自己。如果他让桓玄占领建康,桓玄第一个要杀的将是他。”
一脸风尘的宋悲风到他身旁坐下,却难掩喜色,低声道:“徐道覆中计了!”
当他离窍的阳神快要嵌入另一层次的精神和空间去的关键时刻,亦是他无可挽回死亡即将发生的剎那,向雨田叫嚷纪千千的名字,透过他肉体的微妙联系,触动了他阳神的意识,他奇怪的思域内浮现出纪千千的绝世玉容,像阳光般强烈而耀目,接着便是安玉晴动人的一双神秘明眸,忽然间他记起了离开躯体前的生命。活了二十多年的一辈子,以电光石火的高速,倒流回他阳神的意识里去,就是那种无可比拟的震撼感觉,令他“回醒”过来,下一刻他已返回肉体内去,纯阴纯阳二气天然运作,接回断去的心脉,复活过来。
这次的撤退行动,充分显示出北府兵仍是南方最精锐的雄师。
这一晚,他终于忍不住了。
当纪千千提及安玉晴的时候,他感应不到她丝毫的妒火,有的只是无限的欢欣、雀跃和包容。
宋悲风道:“若小裕你能平定天师军,肯定建康高门会对你刮目相看。唉!二少爷的死讯传到建康,轰动朝野,再没有人看好我们这边的情况,也使更多人投向桓玄,因他们认为只有桓玄能收拾徐道覆。”
这支骑队由振荆会和大江帮的兄弟组成,收编往北府兵内,人人身经百战,忠心方面无可置疑,成为他的近卫兵团,战马则是最优质的胡马,加上刘裕的才智武功,对上天师军欠缺训练的军队,当然占尽上风。
宋悲风叹道:“孔老大已离开广陵,避往盐城。刘牢之自有他的盘算,以为可以浑水摸鱼。”
燕飞独立在船首,河风迎面拂来,夜空繁星点点。
刘裕记起了和江文清定情的一吻,心中涌起火辣的动人滋味,问道:“文清又如何呢?”
刘裕双目杀机闪过,冷冷道:“刘牢之!哼!”
纪千千的话在他心灵里响起道:“不要走!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人家依你的指示向诗诗提及庞老板,留意她的反应。事实上千千用了点心计,我明白诗诗,她很信任千千的眼光和判断力。千千已在诗诗的心里播下了种子,就看能否开花结果。唉!为何我刚才不把握机会亲你呢?那定会是非常奇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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