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卢循脸有难色的道:“唉!叮是我真的不明白天师,他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对一手创办的天师道似再没有丝毫兴趣。”
张猛道:“机会是有的,只要我们能在短期内收复嘉兴,刘裕将被逼重陷劣势,如此吴郡之危自然消解。”
燕飞道:“说到这方面,我不得不赞聂天还一句老谋深算。现在于两湖作指挥的是个叫周明亮的人,此人才智武功都不怎样,但在两湖帮却是德高望重的人。据品良所说,周明亮自幼和聂天还便是朋友,对聂天还的忠心是无可怀疑的,更绝对不是魔门的人,亦不是桓玄买得动的人。”
卢循冷哼道:“不如我们索性把大军撤往翁州,任由所有城池落入刘裕之手,看他如何管理这个烂摊子?”
徐道覆道:“我并不是失去信心,而是因太清楚敌我的形势。我们本占着三方面的优势,首先是人数上占尽便宜,但现在这方面已给北府兵高亢的士气抵销了。自谢玄创立北府兵,北府兵由始到终仍是南方最超卓的劲旅,不论训练、装备和经验均远超过我们天师军。何况现在的指挥是用兵之道不下于谢玄的刘裕,我们的人多势众再不可恃。”
徐道覆尚未来得及回答,一道人影出现丘坡处,飞掠而至,守卫的亲兵不单没有拦阻,还致礼施敬。原来来人是卢循。
谢道韫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了,活着的人本不该再理会他们生前的过错,但你既然一再追问,我便坦白告诉你吧!问题不在刘裕,而在你的叔父,如果他肯依安公和你爹的遣命,重用刘裕,那我们谢家何用弄至这等情况?至于刘裕是怎样的一个人,时间会告诉我们真相。明早我们便坐船回建康去,这是我们没法逃避的事,亦是谢家儿女的命运。”
燕飞道:“勉强便没有意思,让他随我们和刘先生去与刘裕会合吧!”
难道他们谢家已到了日暮途穷的时刻?谁能重振谢家的风流呢?
谢道韫平静的道:“秀秀喜欢的人是刘裕,对吗?”
事实上天师车正在进行惨痛的撤退。
数以万计的天师军,沿运河两岸撤往会稽,人人垂头丧气,再无复狠挫远征军时如白日中天的气势。
巴陵已在三个时辰的船程内。
张猛为之哑口无言。
凄然道:“信内说的只是小混的一面之词,怎可藉此判断刘裕是怎样的人?待我们返建康后,会更清楚一些。”
徐道覆欣然道:“除此之外,我才不相信刘裕不心切建康的情况,如让桓玄夺取建康,而附近城池又逐一落入桓玄手上,再把广陵的刘牢之连根拔起,刘裕何来反攻桓玄的力量?所以刘裕会变得急于求胜,而我们将有可乘之机。”
燕飞道:“你看小白雁对两湖帮众有足够的号召力吗?”
徐道覆道:“师兄是想重演王凝之当年的情况,可是刘裕是另一个王凝之吗?他来自民间,明白民情,晓得人民渴求的只是太平和气地安居乐业。更可虑者是刘裕的『一箭沉隐龙』,不但今他成为北府兵的英雄,更成为南方民众翘首仰望的救星,对民众的号召力是难以估计的。所以我们绝不可容许他有这个机会。”
运河上游六十多里的嘉兴忽然被攻陷,不但令他们阵脚大乱,也影响了进攻退守全盘策略。
徐道覆续道:“桓玄先后收拾了聂天还和杨全期,于大江上游已成独霸之势,与建康军的大战一触即发。而建康因上游被荆州军封锁,西面的粮货物资没法输送,形势愈趋吃紧,据传多处地方已出现了饥馑的情况。”
徐道覆道:“张将军立即持我令牌到吴郡去,把城内驻军撤往太湖另一边的义兴,一切由你酌情处理。”
燕飞摇头道:“桓玄根本没有能力进犯两湖,现在他是自顾不暇,他必须在刘裕回师建康前攻陷建康,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谢道韫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秀秀一直对淡真之死耿耿于怀,认为自己须负上责任。但秀秀可知即使以你爹的智慧,仍没有预见将来所有事的本领,只要我们是出于良好的动机,做认为该做的事,便可问心无愧。”
卓狂生在他身旁坐下,伸了个懒腰,油然道:“正如你说的那样子,两湖帮并没有一败涂地。聂天还最厉害的一着,是把一半战船留在两湖,如果郝长亨能溜返两湖——唉!真想不到郝长亨那么短命。”
在天师军之乱中,他们谢家首当其冲,在各个家族中损失最为惨重,不到两年共有六人被杀,是家族史上从未有过的事。
谢琰和两子的死讯,今早传至,谢钟秀登时哭昏了,只有她最冷静,反复把谢混的亲笔信看了三遍,心中涌起怅惘无奈的情绪。
卓狂生道:“老程对两湖帮始终心存芥蒂,或许你可以说服他。”
谢道辊也陪她洒下热泪,抚着她香背道:“现在并不是哭的好时候,我们必须坚强起来,把这个家撑下去。”
卢循遽震道:“不是那么严重吧?”
谢钟秀哭道:“我们谢家是不是被下了毒咒呢?如果爹能多活几年……我们……”说起谢玄,又再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谢钟秀娇躯剧震,再没有说话。
谢道韫心中一颤,终于晓得谢钟秀心中的男子正是刘裕,否则她不会如此在意刘裕是哪种人。
卓狂生来到坐在船尾的燕飞身旁,道:“今次成功的机会很大,桓玄一方面要追杀逃脱的两湖帮徒,更要收拾江陵的烂摊子,根本没法兼顾两湖,我们肯定可比桓玄的人先抵两湖。”
谢钟秀一震道:“我们真的要返回建康吗?”
谢道韫叹道:“秀秀是否一直在惩罚自己?”
谢琰确实不能和刘裕相比。
徐道覆立在高地上,高挺的体形气度,衣袂随风飘扬,外表仍是那威武不凡,予人强大的信心,便像没有人可以击倒他似的。
对着卢循,徐道覆再不掩饰的露出忧色,叹道:“天师若再不肯出山,我们极可能输掉这场仗。”
张猛接令去了。
燕飞问道:“商量好了吗?”
徐道覆叹道:“还有就是陆上的优势,我们之所以陷进眼前的局面,是因对方从边荒运来良种胡马,组成了一支三千人的骑队。而骑兵正是我们最弱的一环,经连番激战后,只余下千多骑,根本没法以骑兵应付骑兵。在一般情况下,北府兵的二千骑足可令海盐、沪渎垒、嘉兴和吴郡互相呼应。能守而后能攻,只要刘裕守稳阵脚,会稽危矣。如会稽不保,其它城池也将守不祝”
张猛踏前一步,道:“我们是否要保着吴郡呢?”
徐道覆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我们保得住吴郡吗?”
燕飞点头道:“真的很可惜,聂天还今次是棋差一着,败在内奸手卓狂生道:“可是任桓玄和谯纵干算万算,也算不过老天爷,竟有我们小白雁这神来一笔,立即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我、高小子和姚猛决定留在小白雁身边,助她重整两湖帮的阵脚。只要能避过桓玄的乘胜追击,便轮到桓玄有难了。”
徐道覆冷然道:“照你的估计,如我们全力反攻嘉兴,要多少时间方能收复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