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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己好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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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事情就这决定。大师今夜便走,目的地是寿阳,我会送大师一程。离开建康,我们便有办法,可安排大师坐船到寿阳去。”

燕飞恍然明白,事实上支遁已答了他的问题。桓玄意图篡晋之心,路人皆知,便像当年桓玄的老爹桓温,分别在桓温当时有谢安阻挠掣肘,桓玄却是无人制止,致令建康的人怀念起谢安来,想到如果谢安尚在,岂到桓玄放肆。人死不能复生,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由此可见人们的无奈,亦可知不满桓玄者大有人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宋悲风狠狠道:“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是干掉桓玄那个小于,个人的生死绝不放在我心上。”

宋悲风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涉到王恭的美丽女儿王淡真,而孙小姐正是王淡真的闺中密友。唉!一并告诉你吧!刘帅曾与淡真小姐苦恋,结果不用我说出来吧!”

见高彦瞪大眼睡意全消,又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的腰身,嗔道:“死高彦!你那双贼眼在看什么,日看夜看还不够吗?”

燕飞点头表示明白,再商量离去的细节后,燕飞寻安玉晴去了。

屠奉三以眼神示意任青媞在内进处。

尹清雅忍善笑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你四处张扬曾亲过雅儿的嘴,若不是真给你这小子占过这个便宜,我便一剑干掉你。”

稍顿续道:“而在建康城破前,早向他投诚者均得重用,如王谧、殷仲文、卡范之等人,其中王谧更被任命为中书监。至于献石头城立下大功的王愉,本应被投闲置散,但在王谧的斡旋下,竟不用外放,改当尚书仆射,可见桓玄用人,只讲一己好恶,并没有周详的安排。”

高彦一头雾水的道:“谁是天叔?我见过他没有?”

匆匆梳洗后,屠奉三到外厅见宋悲风,任青媞正烹茶招呼宋悲风。

燕飞明白过来,支遁这番话,是要提醒刘裕,不用急于反攻桓玄,而是予桓玄时间自暴其短,弄得天怒人怨时,再来反击桓玄便可收事半功倍的奇效,亦可把对建康的伤害减至最低。支遁不愧一代名僧,佛法高深不在话下,对政事也卓有见地,故能成为谢安的方外好友。

燕飞哑然笑道:“听大师的语气,似乎很满意桓玄最近的发展,对吗?”

尹清雅跳了起来,笑着道:“当然是天大的功劳,只可惜你尚未立下此功。”

支遁淡淡道:“那句话就是『如果安公仍在……』。”

“砰!砰!砰!”

任青媞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后门处,满脸喜色的道:“噢!燕爷来了!”又欠身施礼。

燕飞首次感到支遁亦是个忧国忧民的人,难怪能成为谢安的知己。

高彦睡眼惺松的拥被坐将起来,拍门吵醒他的尹清雅笑意盈盈的来到床边坐下,伸个懒腰,舒畅的道:“昨夜睡得真好,很久没试过这么一觉睡到天明哩!”

任青媞欣然在地席坐下,垂首感激的道:“只要燕爷吩咐下来,青媞会尽心尽力去为燕爷办妥。青媞之所以有今日,一切能重新开始,全赖燕爷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青媞的过错。”

高彦心都痒起来,道:“能亲雅儿的嘴,是截至现时我高小子最伟大的成就,一时忍不住向外公布,是人之常情,否则还有甚事说出来可镇住老卓那疯子呢?哈!”

屠奉三讶道:“宋大哥不奇怪为何我会和她在一起吗?”

尹清雅不悦道:“我正是不想天叔过那种柬躲西藏的凄凉日子,他对师傅非常忠心,如师傅在天之灵晓得我连天叔也护不住,会怪我的。”

高彦不舍地离开被窝,到床边和她并排而坐,赔笑脸道:“过去的忘掉算了,一切由今天开始。计算日子,我和雅儿情投意合已有一段时间,何时方可以正式结为夫妇,洞房花烛呢?”

燕飞微笑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好了。我今回来找任后,是怕事情有变,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尹清雅道:“功过相抵就是功过相抵,没得商量。想多占点便宜吗?便要再立功。”

支遁皱眉道:“我从未听过这个称号。魔门分两派六道,各有统烦的人,谁都不服谁。但既有圣君的出现,可见魔门各派系间达成协议,已团结在此人之下。此人能被尊为圣君,魔门之徒又肯听他的指示,他必为魔门最出类拔萃之辈,其才智武功亦足以服众,燕施主要留神了。”

两人闻声瞧去,燕飞正穿窗而入,来到两人身旁,微笑道:“屠兄说得对,一切好商量,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桓玄那容易被|干掉,我立即去办。”

方丈室内,燕飞和支遁再次聚首,均感欢欣亲切。两人盘膝对坐,互相问好后,燕飞道:“我正要来向大师请安,只因俗事繁忙,到现在才有空,希望没有扰大师的清修。”

尹清雅嗤之以鼻道:“我看你睡得不知多沉稳,拍了半天门才见你醒来。嘻!你什么地方惹火我呢?为何我想不起来?”

高彦嬉皮笑脸的道:“怎会看够呢?看一世也不够!何况昨夜你又不准我继续看下去。不恼我了吗?”

任青媞笑脸如花的殷勤奉上香茗后,退往内进去,让他们方便说话,确是知情识趣。

高彦拍胸道:“再不成便请出燕飞去和刘裕说,怎到他不答应?此事包在我身上。”

燕飞道:“大师何不暂离建康?如此魔门将失去目标。”

屠奉三讶道:“老手驾『奇兵号』要到哪里去?为何舍易取难?”

屠奉三遽震无语。

高彦暗骂自己多嘴,忙赔笑道:“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吧!昨夜我还以为可以和雅儿共渡良宵,却被雅儿赶了出来,落得形单影只,辗转难眠,醒来后胡思乱想,是所难免。哈!”

燕飞欣然坐下,道:“任后呢?”

燕飞深切地明白支遁说的话,他自己本身的情况也是另一种的众人皆醉我独醒,身处局内却知道局外的事,曾有一段时间他的情绪非常低落,幸好一切已成过去,他已掌握『出局』的秘密和方法。

众皆愕然。

宋悲风道:“我刚到京口见过刘帅,昨夜才赶回来,还有什么好奇怪的?”接着把原委道出,又颓丧的道:“我回来后想趁天亮前潜进乌衣巷见大小姐,向她转述刘帅的话,岂知乌衣巷警备森严,且有敌方高手巡逡,我怕打草惊蛇,只好放弃。”

接着向两人打个眼色。

燕飞道:“我们当然不可让王淡真的惨事在孙小姐身上重演,不过我必须待至夜色降临,方有在不惊动任何人下偷进谢府的把握。”

尹清雅嗔道:“但他是我们两湖帮的人呵!死小子!快帮我想办法。”

燕飞道:“当是两湖帮传来好消息,因为我看到指挥台上尚有我们的赌仙。今次『奇兵号』高调张扬,尽显锋芒,是要为刘帅以别开生面的方式传递军令,同时向两湖帮示好,也让桓玄疑神疑鬼,却偏又毫无办法。”

宋悲风道:“孙小姐是安公最疼爱的后辈,我绝不会让桓玄伤害她。”

建康。归善寺。

燕飞道:“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果魔门倾力来对付大师,恐怕我和玉晴两人拦他们不祝在一般情况下,敌人或许不敢触怒静斋,但此为非常时期,实难以预测。大师为南方佛门的领袖,我们绝对不容有失。只要大师肯点头,我会作出妥善的安排。”

任青媞的声音在房外响起道:“三哥!宋大哥来了!正在外厅等你。”

高彦赔笑道:“听过听过!他是大江帮的叛徒,依江湖规矩,这种事我们很难插手。”

屠奉三和宋悲风都明白任青媞的意思,因为燕飞对刘裕有决定性的影响力,如果燕飞从中作梗,今回倒李淑庄的行动,肯定难以成事。

燕飞心忖如果侯亮生仍然在世,又得桓玄重用,而侯亮生亦肯全力辅助桓玄施政,肯定不会有现在施政紊乱的情况。

燕飞道:“我刚从大江北岸回来,凑巧碰上一个震动人心的情景,你们试猜猜看我见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