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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此地一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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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向刘穆之道:“先生有何解决的办法?”

刘裕赞叹道:“如此手段,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不过我的官街却有好一大串,首先是“使持节”,然后都督扬、徐、兖、豫、青、冀、幽、拜八州诸军事兼徐州刺史,似乎仍表现出我的野心。”

三人同时喜出望外,因为三个职位均是能独当一面的地方首长,总揽当地的军政大权,连忙齐声谢恩。

刘毅道:“但我们必须先予你堂兄任命的指示,才不会出岔子。”

刘裕欣然演出卷上的任命道:“刘毅当青州刺史,何无忌当琅玡郡内史,魏泳之当豫州刺史,三位可有异议?”

这是燕飞能想出来安慰他的话。

刘裕愕然无语。

这并不是悲伤的时刻,战事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俟稳住了建康,追杀桓玄的大计将全面展开。

王弘精神大振,道:“这个人肯定是我堂兄王谧,自统领入城后,他便躲在家中,怕给统领拿去斩首示众。”

慕清流道:“燕兄猜错了,我只是忽然心中一动,想起燕兄是最佳的传话人眩今回来此是特地向燕兄道别,并对燕兄令我圣门避过此劫的恩情,致以深切的谢意。”

刘毅熟知建康高门的情况,颔首同意。魏泳之却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有什么账好算的?”

小艇驶经朱雀桥,守桥的北府兵兄弟见是三人,忙大声嚷叫打招呼。

燕飞来到正凭窗眺看外面景色的慕清流身旁,后者一脸欷歔的叹道:“或许在很多年以后,眼前的景物已荡然无存,但有关谢家倜傥风流、钟鸣鼎食的韵事仍会流传下去。乌衣巷豪门中,以王、谢两家为代表,而支持他们高贵独特的传承,有三大支柱,像鼎之三足,一为门阀制度、二为九品中正的选官方法,三为清谈玄学的风气。令他们能在历史的文化长河中别树一帜。唉!俱往矣!谢安、谢玄去后,后继无人矣!”

王弘兴奋得跳起来,道:“我现在立即去找堂兄,再派人敲锣打鼓用八人大桥把他抬进宫内去,途上会向他解释什么叫江湖义气,统领绝不是像桓玄般朝意夕改,反复难靠的卑鄙之徒。”

目光投往刘裕,看他的决定。

何无忌等无不露出留心聆听的神色。

直至三人消失在门外,刘裕仍目不转睛地呆看着空荡荡的大门。

屠奉三的声音传人耳内道:“我从未想过淮月楼会改变了我的一生,不论是设陷阱伏杀干归,又或与淑庄结下不解之缘,都是事前从没有想过的。”

刘穆之解释道:“这是一个姿态,以表明统领并没有总揽大权的野心,先由人提出,然后由统领推掉,现在这个推举统领的人,非令堂兄王谧莫属。”

王弘讶道:“刘先生难道早在江乘之时,已能预见今天的情况?”

刘穆之微笑道:“首先统领大人绝不可以像桓玄般把要职高位尽揽己身,还要把最高的职位让出来,只要把兵权牢牢掌握在手襄,其它一切便无关痛痒。”

刘裕仍握着他的手不放,道:“钟秀走了,走得开开心心的。不过对我来说,她并没有走,她将永远活在我心中。”

燕飞直觉感到刘裕终于接受了曾令他感到矛盾和踌躇不前的位置,接受了老天爷的安排,也可说是认命了。

谢家主堂松柏堂内,刘裕回复无敌统帅从容冷静的本色,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般,听取手下第一谋士刘穆之分析眼前的形势。

燕飞道:“孙小姐走了?”

刘毅听得心中佩服,问道:“先生有何良策呢?”

他们在谢家的码头登上小艇,由宋悲风划艇,送燕飞和屠奉三到大江彼岸。

屠奉三道:“因为此间事了后,大哥会避居岭南,不问世事。”

千千啊!你究竟身在何方呢?

刘裕放开他的手,勉强挤出点笑容,道:“让我和宋大哥送你们一程,送至大江对岸,顺道喝两口酒,预祝燕兄和屠兄凯旋而归。”

燕飞点头道:“我该仍有见到他的机会。”

燕飞生出轻松的感觉。

刘穆之拈须微笑道:“政治的事,必须以政治手腕解决。首先我们要令建康高门晓得我们是尊重他们的,这种事不能只凭空口白话,而是要有实际的行动,以安定他们的心。”

屠奉三拍拍他肩头,道:“让宋大哥代你送我们吧!”

唉!他不由又想起谢钟秀,忙把噬心的情绪硬压下去。

刘裕皱眉道:“为何他们仍不肯接受我呢?我已表明心迹,并没有篡晋之心。”

刘裕道:“这处我却不大明白,刘先生在我的名字下写上扬州刺史,但又以朱砂批了个“辞”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裕一震醒来,双目回复神采,沉声道:“立即召刘穆之、王弘、刘毅到这里来,你和泳之也须列席。”

燕飞搜索枯肠,仍找不到只字词组可安慰他的话。他或许是世上最明白刘裕的人,所以也比其它人更不懂得如何可安慰他。

宋悲风果然愁怀稍解,双目射出憧憬的神情,油然道:“那是个很遥远的地方,不论天气环境、风俗习惯,均和江南有很大的分别。唉!我想起建康,便感到疲倦,该是歇下来的时候了。”

慕清流笑道:“本来我要说的,并不是客气话,但给你这么一说,倒真的变成了客气话。”

此时何无忌匆匆而至,报告道:“刘毅已把文武百官齐集皇城内,正等候统领大人向他们说话。”

燕飞讶道:“原因何在?”

对谢家他有深厚的感情,在安公辞世前谢家风光的岁月里,谢钟秀是建康的天之骄女,拥有谢家子弟诗酒风流的独特气质,犹记得她当众向谢玄撒娇的情景,可怜在时代的大漩涡裹,她却成为了牺牲品。回想起一去不返的美丽岁月,眼前残酷的现实,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

王弘苦笑道:二尚门和寒门对立的情况,并不是今天的事,而是历经数百年的积习,他们怀疑统领,是正常的事。”

刘裕叹道:“服哩!一切照刘先生的办法去做。”

王弘也奇道:“刘先生刚才不是说由我堂兄兼领扬州刺史一职吗?”

慕清流道:“能舆燕兄相交一场,实是人生快事,在乌衣巷谢府与燕兄话别,对我更是别具深长的意义。此地一别,将来怕无再见之日,祝燕兄旗开得胜,夺得美人归。燕兄珍重。”

刘裕又问刘穆之,道:“该给他个什么官位才好?”

刘裕点头道:“说到底,就是我出身的问题,令他们不信任我。”

本来他因谢钟秀的事心情直跌至谷底,可是慕清流的口角春风,却大大纡缓了他沉重的情绪。慕清流肯定是名士的料子,所以他最仰慕的人是谢安,因为他体内流的正是名士的血液。可以这么说,慕清流乃圣门中的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