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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踏上征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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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惭愧的道:“我哪有这般本事,全赖刘先生为我办事,故能事事得体,件件有方,兼且桓玄的施政糟透了,只要革去他的弊病,便见成效。”

燕飞慨然道:“我怎会不帮你这个忙呢?你放心吧!我晓得如何和他说的了。”

任青媞道:“因为刘毅出征之前,曾多次到淮月楼与他的高门友好聚会,每次都有谢混参与,而谢混则是建康说你坏话说得最多的人,所以妾身忍不住提醒刘爷。”

燕飞道:“你自己呢?”

自谢钟秀辞世后,他还是首次见到宋悲风的笑容,可见时间确可疗治创伤,但为何自己心中的伤口,却从未愈合过,只是埋藏得更深了。希望杀死桓玄后,情况会转好。

太行山是平城和中山间纵横南北千里的大山脉,只有一条信道,是为井陉关。但当然慕容垂不会以此作信道,否则何有奇兵可言?为躲开拓跋珪探子的耳目,唯一方法就是借太行山作掩护,攻拓跋族一个措手不及。

拓跋仪欲言又止。

拓跋仪道:“我不是不相信,但人总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你又不在我身边,怎能怪我?在乎城附近最大的山就是太行山,隔断了东西,慕容垂藏身的地点该在太行山之内。我的娘!太行山绵延千里,支脉众多,要在山内找某高地,谈何容易,等若大海捞针。”

刘裕说不出话来,自己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在形势所逼下,不愿意的事也要去做。为了江文清、为了任青媞,更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刘裕绝对不能手软。

刘裕探手轻扫她滑溜溜的香背,微笑道:“你在多谢刚才的事吗?”

宋悲风和他的十多个亲随,正在殿外牵马候他,这批亲随精选自北府兵,没有一个是原大江帮的人。

刘裕昂首阔步的步下殿阶,簇拥着他的是一众以王谧为首的文武大臣。

今次决战,关系到大燕帝国的生死存亡,所以慕容垂会把能抽掉的军队,全投入这场战争去。

他不知道,但他极想知道。

刘裕道:“巴蜀陷落我手上的事,对桓玄当然是晴天霹雳,打破他据上游力守的美梦。他只好作垂死的挣扎,分派将领驻防巴郡、巴东郡和巴西郡,希望能围堵毛修之和彭中,不让他们冲出蜀境。”

燕飞道:“为何叹气呢?”

任青媞娇羞的道:“那当然包括在内,但我要多谢的,是大人赐与青媞的一切。在此顺道向刘爷报告,青媞这方面一切顺利,试过青媞五石散的建康高门,人人赞不绝口,淮月楼的生意更胜往昔。”

太行山脉在前方延展,似直探往大地的尽头,广衍百里。拓跋仪说得对,如果没有他灵奇的方法,休想寻找彷如沧海一粟的部队。

任青媞道:“不要夸奖我。我的聪明才智,全献上给刘爷。我想说的,是晋室失政已久,加上桓玄篡位,天命已移,自问不凡之辈,皆蠢蠢欲动在等待时机,现在当然是众志成城目标一致,可是桓玄一去,不甘心屈从于你者,会想尽一切阴谋诡计把你推倒。创业虽难,但守业更不易呢?”

想起安玉晴,他心中便充盈着暖意。他和安玉晴的爱恋,超乎了世俗男女之爱,独立于七情六欲之外。与万俟明瑶的初恋,是世俗的,当时他沉溺迷恋着她动人的肉体,但对安玉晴,只是心灵的交接,又或眼神相触,至乎互相拥抱,已可带来最大的满足,不假他求。他直觉感到安玉晴对他也是如此,这是否才是真正的爱?

燕飞再拍拍他肩头,疾掠下坡,瞬即远去。

拓跋仪和燕飞登上小丘,喧闹声仍隐隐从后方的边荒集传来,天上星罗棋布,壮丽迷人。

拓跋仪纵目四顾,道:“天气的确转暖了,树上的冰挂融掉了大半。我真替你高兴,终于盼到这日子。唉!”

燕飞哑然笑道:“你令我开始感到卓疯子的话有道理,人只会选择他爱相信的事去相信。坦白告诉你,我今次要先行一步,是要去找寻一个我亲眼目睹的地方,慕容垂的大军正藏身该处,做着开山劈石的辟路工夫,雪一融掉,他会穿山越岭的直扑平城,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陷之,然后干掉小珪,那时我们也完蛋了,所以我绝不容许这个情况出现。”

燕飞微笑道:“你又忘记我超人的本领了。只要千千在那里,我便能生出感应。还记得当日慕容垂从边荒带走她们的情况吗?千千在哪一条船上,亦瞒我不过。”

又叹道:“如果我们以为他会待冰雪融解、春暖花开之时,才从荣阳动身,我们会被他杀个措手不及,不单小珪没命,我们也不能活着回来。”

任青媞沉吟片刻,轻轻道:“为何你把扬州刺史这个最重要的职位,让给王谧呢?”

安玉晴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决定北方谁属的争霸战,但却为此战作出重大的贡献,令燕飞能与纪千千作心灵的连结,并大幅提升纪千千心灵的力量,也令燕飞在心灵传感上再作出突破,大大有利他们这一方在战略上的部署。

任青媞道:“不论是高门大族,又或你北府兵的手下中,不服你者大有人在。青媞正处于李淑庄以前的微妙位置,谁都不晓得我们的关系,故我能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此时他们偏离往石头城的大道,转入小巷,来到任青堤秘巢门外。

任青媞道:“当然是握有兵权,可以威胁到你存亡的人。”

任青媞笑了好一会,问道:“桓玄方面有没有新的发展?”

燕人两方部队会合的地点,当是太行山某一战略要塞,进可攻退可守,令慕容垂于决战前,完全掌握了主动之权。

燕飞立在一座高山之颠,极目远眺。

任青媞知他心意,不再提起这方面的事,岔开问道:“朝廷方面的事应付得来吗?”

任青媞道:“这确是天大的好消息,桓玄有什么反应?”

任青媞兴致盎然的娇笑道:“难道他握着你的手来写吗?”

拓跋仪尴尬的道:“你的本领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令我常记不起来。”

粗略估计,慕容垂可调动的兵员,总兵力当有十万之众,而拓跋珪手上的兵力,只在三万许人间,这还是因为拓跋珪在参合陂之战声威大振,得塞外各族来附。但即使拓跋珪的部队,加上荒人,总兵力仍不到慕容垂的一半,故此要击败慕容垂,须斗智而不斗力。因为慕容垂绝非是桓玄之辈,不论才智谋略,均称冠北方。拓跋珪这位挑战者,尽管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能否取胜仍属疑问,何况现今燕人兵力远在拓跋族和荒人联军之上。

任青媞嗔道:“我是怕刘爷口说明白,却不是真的明白。妾身太清楚刘爷哩!刘爷很容易对人推心置腹,奈何别人不是这般想呢?”

拓跋仪道:“我在担心千千,事实上每一个荒人心里都在担心,怕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她们主婢身上。慕容垂始终是个男人,一旦兽|性发作,便再不会对她们以礼相待。”

一念为恶,一念为善,命运往往决定于一念之间。

燕飞讶道:“你要我如何帮你呢?”

而他们最大也是唯一的优势,全系于千千这个神奇探子身上,令他们一方事事能洞悉先机,否则死了也不知是什么一回事。

任青媞轻柔的道:“像你的堂兄刘毅,与你一样出身布衣,却并非正统的臣主之分,心中不服,乃自然不过的事。”

拓跋仪一震道:“真令人想不到,慕容垂竞如此深谋远虑,这些房子当是风雪封路前建成的,可知他对攻打平城,早有预谋。”

刘裕拥抱着她,心中大有异样的感受,以前怎会想到,与任青媞竟会发展出如此亲密的关系。

燕飞讶道:“别人或许会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但怎会是你呢?我已告诉过你,我和千千有遥距传递讯息的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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