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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闻果然露出更放心的神色,先介绍旁边的女子和男子,道:“这位是彩虹夫人。”
骆驼王眉头大皱,却不便说话。
龙鹰道:“我嗅不到任何气味,真古怪!”
奇迹发生了。
庄闻一脸错愕神色,没想过彩虹夫人有此横蛮之举。他也是有智计的人,暗推风漠一把。着这个负责大队实务的行军总管,向彩虹夫人说话。
风漠现出笑容,道:“能遇上三位奇人异士,是我们的福气。”
庄闻又向骆驼王打个眼色。后者知机的道:“我们让夫人、大人和将军好好商量,待本人带三位去看本人为你们挑的骆驼。”
骆驼王与他们走远了,方叹道:“女人总是女人,尤其长在王堡内的女人,不懂世情,三位勿要怪她。”
恶驼蓦地头仰高空,发出嘶鸣,大异于先前哮叫,似是充满兴奋和欢欣。
三人一听,始知连他亦不知道运的是甚么东西。
铁刚想都不想的答道:“你们竟不晓得吗?是到突骑施人的大牙去呵!”
风过庭向龙鹰道:“秘人有跟来吗?”
风过庭思索道:“既不是到龟兹去,又有王族的女人同行,运的又是石头般重的东西,更担心遇上沙漠外的风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附近所有人全停下手来,难以置信看着恶驼和龙鹰间发生的事,包括万仞雨和风过庭在内。
万仞雨道:“只要不是二、三万人的来攻打我们,还有甚么是我们应付不了的?我不像你们般有好奇心,只希望快点走完这段沙漠路。鹰爷的鼻子又没失灵,到龟兹后大家分道扬镳,双方都不管对方的事。”
在他带领下,三人继续沿队伍往前走。
万仞雨恭敬的道:“我叫文冲,他叫白原,见过大人们。”
把心一横,绕个小圈子,从两汉间正面朝恶驼走去。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有的只是人驼的枯骨。
骆驼王远眺捷道的方向,和阗河水把他的目光带往山势开始起伏处,悠然道:“该起程了,今夜你们可在捷道口扎营,路上小心点。”
秋冬之时,河水断流,绿色捷道亦被风沙掩没,只余零星的小绿洲,且不住迁移变化,连仅有的生机,亦所余无几。
万仞雨有感而发的道:“我们明白!”
龙鹰讶道:“这并不是我挑的三头骆驼,但血气很好,比我挑的更优胜。”
几个入口,全因河流冲奔而成,最著名的当然是和阗河注进沙漠的入口,水盛时冲奔千里,贯穿南北,形成绿色捷道。
骆驼王道:“这方面须由庄闻大人决定可透露多少予你们知道。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看在与庄闻大人数十年的交情,在且末又处处维护我的利益,加上出言央求,我绝不肯放铁刚为他们出力。哈!到了。”
骆驼王可不是彩虹夫人的下属,更非且末人。彩虹夫人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三人对他好感大增,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有情有义,非常难得。
当万仞雨提到他的“名字”时,风过庭用掌按胸,以从呼伦人学来唯一懂得的问候语,咕哝两句,维肖维妙,只要曾接触过呼伦人。当知此为呼伦人的礼数。
走了好一会,方从队尾走到队头,可见队伍的长度。
龙鹰三人你眼望我眼,都晓得没法从命,特别是龙鹰的乌刀,落入其他人手上,会暴露他的身份,而不论万仞雨或风过庭。亦是任何时刻都不会让刀剑离手。
骆驼王低声道:“她是且末王的堂妹。我说过便算,你们当做不知道。”
龙鹰心念电转,跳上驼背,轻而易举,可是若尚未坐稳,驼大哥便狂跳乱跃,没摔他下来时更掉转长在长颈上的驼头来咬他,还成何体统?
万仞雨道:“难怪他们须找人带路,换过任何人,看着一望无际的毒沙,谁都要掉头走。”
不过三人现时的打扮,确令人不敢恭维,穿的是从旧衣店买来的残旧于阗民族服,长满胡须,又故意把脸孔抹得粗糙黝黑,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挂着兵器、长弓和箭矢,像穷得没有隔宿粮的流浪汉。
龙鹰正要客气两句,彩虹夫人出奇不意的冷冷道:“我要没收他们的兵器弓矢。到龟兹后再发还他们。”
从他们的位置朝大沙海瞧去,隐见一座座耸然冒起的三角状沙丘,比库姆塔格的尖塔形沙丘高上一倍,叹为观止,也使人望之生畏。
骆驼王语重心长的道:“目的地并非龟兹,至于要到哪里去?运的是何物?你们不须知,更莫要问,做好向导的本分便成。”
和阗河全长千里,横过于阗绿洲,是该域第二大的河流,冲入大沙漠的一段,形成蜿蜒曲折、地势复杂的沙质河谷和起伏不平的岸阜。
铁刚是骆驼王的手下,负责骑驼拉拽那负载神秘物品的车子。
那女子年纪该是三十出头,立在骆驼王和庄闻间,显然有身份地位,虽算不上出色美丽,却另有一种成熟|女子的风韵,加上丰满至外袍也掩盖不住的修长身体,五官精致,干干净净,对男人仍有很强烈的诱惑力。
骆驼王微笑道:“谁高谁低,这点眼力本人是有的,你们不必谦让。”
风过庭低声道:“铁刚来哩!”
忽然后方一阵叫嚣,原来是一头骆驼挣脱缰绳,奔离大队,几个骆驼王的手下连忙飞身上马,追驼去了。
龙鹰道:“可是听骆驼王的语气,途上会遇到风险,我们现在和大队同乘一条船,不弄清楚点,会很吃亏。”
他们于入沙海前最后一个胡杨林地扎营休息。
龙鹰装出驯驼高手的模样,事实上亦是别无选择,觑准驼口来势,闪电探手,一把抓着驼头。
骆驼王、庄闻等和一个身长玉立的女子,立在一旁,观看大队准备的情况,见三人到来,骆驼王和庄闻露出欢迎的笑容,可是另一男子和那个女的,却是目光灼灼的打量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