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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当年武曌任武懿宗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率军二十万抵达赵州,闻得契丹军来攻,大惧下弃城逃亡,丢弃了大量军资器仗,被契丹人不战而得的旧事。
两人骇然互望,目光往右方斜道投去,一队骑兵进入他们的视线,奔下斜道。
龙鹰心呼完蛋,如果她是眉月的轮回转世,怎可能对他们没半点感觉?
小福子失声道:“人都走光了,凭甚么去守城?”
龙鹰道:“我们须张罗几辆骡车,好运载守城的利器。”
龙鹰叫绝道:“说得好,两句话,道尽了我们三人的看法。”
丁娜催道:“拉拉看!”
丁娜闻言清醒少许,娇喘点头。
只看他双目魔芒大盛,便知他动了真火。
皮罗阁不敢怠慢,跳将起来,坐马沉腰,一手执弓,另一手拉弦,缓缓将弓拉开,尚未至满月,即现出吃力神色,但仍坚持下去,到拉尽的刹那,松手,弓弦弹返原位,霍霍作响,颤震了好一会。
五人晓得龙鹰给足他们面子,听话的各自回房,四女当然少不了秋波频送,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意。
龙鹰讶道:“她对你的吸引力竟厉害至此,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又道:“小宛是不同的,她之于眉月等若青技之于小魔女,是陪嫁的可人儿,不会有用情不专的感觉。”
皮罗阁把玩研究,一按掣钮。“铮”的一声,折叠弓张开,在灯光里金光闪闪,四女的惊呼讶叫,此起彼落。
反是丁娜四女神色如常,默默瞧着。
皮罗阁道:“大约清楚,只不知是你们中哪一个下手。舍妹一直追蹑着你们和施浪诏人。你们后来夺货救人,她亦在暗里目睹整个过程。以她的心高气傲,仍对你们有智比天高,神勇盖世的赞誉。特别对龙兄的箭技,赞许为是天下无双。”
丁慧不屑的道:“他们不论弓或矢,都是工陋质劣,射不及辽,用多了又口易断折。”
接着是几辆马车,粉碎了山城的宁静。
风过庭道:“同样是胆小如鼠,可是赵州对武懿宗来说,是无关痛痒,但风城对佟慕白来说,却是累世安居的乐土。”
皮罗阁道:“她还着我来弄清楚三位的真正身分和出手对付宗密智的原因。”
风过庭一向惯于隐蔽心事,这还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对龙鹰倾吐衷情,实时的感受。
丁娜娇呼一声,原来她拉至一半后力不继,其他三女抢着来试,岂知比丁娜更不行,一时吵闹震厅。
两人再商讨了该如何说服洱海王佟慕白后,皮罗阁告辞离开。
龙鹰、万仞雨、风过庭、丁娜、丁慧、丁丽、丁玲和小福子,呆看着眼下举城逃亡的可怕情景。
风过庭苦笑道:“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感到你刚才直接问皮罗阁她的芳龄,得知事实后一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完拿主宰了我,仿佛失去某一最珍贵的东西,胸口像给千斤大石压着,呼吸困难,所以到这里来透透气。唉!那种痛苦没法形容,像给人围殴,又感到自己对不起眉月。”
皮罗阁将折叠弓递给她,乘机坐到龙鹰之旁,低声道:“明早我去见佟慕白,可以向他透露你们吗?”
小福子兴奋的从廊道走出来,加入试折叠弓之争。
风过庭道:“他们是缺乏安全感,希望能以灯火驱赶黑暗和在晚夜出没的恶鬼。”
万仞雨道:“风城虽据险而筑,却非坚城,幸好敌人亦欠攻城经验,两下扯平。”
四女同告动容,虽仍未清楚来龙去脉,已对风过庭刮目相看。反是皮罗阁只略一颔首,没有太大的震动。
龙鹰进入廊道,丁娜挟着一阵香风,情如火热的投进他怀里,四肢紧缠着他,用尽气力、燃烧生命似的向他献上香唇。那种销魂蚀骨的诱惑力,非人力可抗拒,令龙鹰直接感受到仍在裸形族美女血液中流动的原始野性。
龙鹰大吃一惊道:“我的老天爷!佟慕白弃城逃亡吗?”
风过庭没有直接答他,吁出一口气,道:“龙鹰!我很痛苦。”
她们是出色的箭手,对折叠弓特别有感觉和兴趣。
龙鹰收回折叠弓,纳入外袍的暗袋里,向四女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赠她们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四位美人儿请回房休息,小福子也要滚回柴房去,我有些重要事,要在此和王子商量。”
龙鹰可以想象裸形女共事一夫的风流阵仗,幸好亦想到她们悲惨的过去,支持了快要崩堤的自制力。回吻她一口,一手抄着她的腰肢,先送她回房,然后步出天井,左边是澡房和灶室,右边是柴房,隐隐传来小福子熟睡的呼吸声。
看着四女和小福子匆匆离去,风过庭道:“要攻入风城,必须克服宽阔水足的护城河,即使准备充足,仍至少要三天时间,那足够我们杀伤对方很多人了。”
再没有人可压制像瘟疫般传播的恐慌,大部分人均追着舍弃他们的王族队伍,部分人逃往洱西平原的方向,也有人乘渔舟逃到洱海。到天色大明,哭喊声大幅降低,仅余疏落零星的骡马车,仍不绝如缕的穿城过桥,开始不知何时方休的流亡岁月。
车轮声和蹄踏声从后方隐隐传下来。
龙鹰向万、风两人笑道:“是去取回兵器的时候了,顺手起出几箱强弓劲箭,弩箭机则可留待日后之用。”
龙鹰来到他身旁,目光先投往城外的山野,再移回脚下房舍层层排列的美丽城池。
龙鹰雪雪呼痛的道:“我只是客卿的身分,不过却曾代驾出征,收复了中土东北面被入侵的契丹大军占领的土地。”
龙鹰心中一颤,没想到刁蛮公主对风过庭的吸引力竟然这么大,而他能看到的只是她一双美眸。
龙鹰道:“夷平洱西集的作用生效了。”
又道:“王子你好!”
风过庭续道:“事实上我并没有和你们说实话,又或因不敢肯定,所以没说出来,我真的被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深深吸引,但自己仍不肯承认,或许因她不像个未足十六岁的少女,不可能是眉月,但我真的很有感觉,那种感觉是如此地深刻,即使以前看着眉月,仍没有这么直钻进骨子里去的深刻感受。”
忽然间,他有种与风城血肉相连的密切感觉,宛如对着的是龟兹城。
万仞雨苦笑道:“这是武懿宗弃赵州的历史重演。”
皮罗阁皱眉思索,道:“怕该有十八、九岁吧!”
又向龙鹰道:“你最好留在这里,免得皮罗阁来找我们时,还以为我们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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