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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庭道:“小宛的其中一个丈夫,正是被贺兰盗所杀。”
龙鹰道:“此正为大江联在南诏搅风搅雨的目的,既可得到大批矿产和源源不绝的年轻美女,还可动摇我们的根基。若这些主意全出自突厥国师宽玉的脑袋,那不杀此人,我们休想有安乐日子过。”
觅难天道:“这么说,伏击钦没和他的随员者,非是滇帮而是另有其人。”
瓦通道:“滇池在东北方七十多里处,贺籣盗已偏离了住滇池的路线。”
瓦通的路线是绕泽不入,只因龙鹰嗅到死亡的气息,所以他们入泽看个究竟。
觅难天欣喜的道:“那是足够有余了。”又问龙鹰道:“感觉到宗密智吗?”
大江联确为突厥人针对中土所布下的一个了不起的雄图大略,更是外族入侵史无先例的颠覆和破坏的可怕手段,以渗透的方式成为中土帝国的心腹大患。愈清楚大江联的实力和影响力,愈发觉大江联的难以对付。其势力已不局限在大周国境内,而是远及边陲之地,甚至影响着邻国的政治和经济。从南诏的情况,足可窥见全豹。
星辉代替了夕阳,一弯新月,挂在天边。
表面看,“鬼尊”宗密智因风城的败仗,声威尽丧,失去了对蒙巂诏和越析诏的控制力,事实上他仍未输至一败涂地,只要能杀死龙鹰,便可重振声威,卷土重来,至不济也可待龙鹰等走后,凭其盖南诏的邪功邪法,出来搅风搅雨,向蒙舍诏和施浪诏展开报复。为要达到目的,首要之务是解除丹冉大鬼主对他的咒誓,如此则必须先寻到眉月的骸骨,令邪灵再次强大起来,也使宗密智变成杀不死的恶魔。这种事玄之又玄,超越了任何人的理解,可是在南诏这个盛行巫术的地方,却是铁铮铮的眼前现实。
万仞雨倒抽一口凉气道:“那时中土危矣!”
风过庭提醒龙鹰道:“还记得那晚我们偷听到宗密智催促钦没上路,又说会派人领路,如真有熟人带路,便该像瓦通般警告我们,此处是充满沼气的凶地。”
峡谷人口处,一片广阔的泽地在崇山峻岭下延伸,小沼潭星罗棋布,在夕照下仿如一面面金黄的小镜片,部分地区被轻烟笼罩,仿似薄雾,但落在知情者眼中,却知是从泥沼冒出来的沼气瘴毒。
龙鹰缓缓摇头,道:“他不用投靠任何人,没有了军队的羁绊,他变得更是行踪难测,强大难制。自他逃离风城后,即使被我送了两注魔气入他体内,对他的感应仍是模模糊糊的,可知他有功法可压抑我的魔气,但刚才忽然又清晰起来,现在又开始模糊了。他奶奶的,宗密智到滇池去,肯定有他的理由。”
龙鹰领先掠入泽地,万仞雨、风过庭、觅难天和夜栖野紧随其后,不住深进。
众人终于明白龙鹰吃惊的原因,贺兰盗在泽地杀人后,下一个目标当然是逃往滇池去的白族人。
风过庭道:“快天亮哩!我们到营地去再说吧!”
龙鹰往南面掠去,道:“前面该有更多的死人。”
众人齐齐大吃一惊。
月灵道:“那他便要到洱西逐寸土地的去感觉。”
风过庭目光往右后方的谷地投去,双目杀意大盛,道:“贺兰盗人数约在一千二百人到一千五百人间,只要离开山区,可在一个时辰内向营地发动突袭,哼!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鹰色变道:“不好!”
龙鹰见她不为所动,另生一计道:“不论是丹冉大鬼主,又或宗密智,都不用掩盖真面目,为何公主的容貌竟然是个秘密呢?”
月灵淡淡道:“他仍在来此途上,暂时不用担心他。”
风过庭洒然道:“公主真聪明。”
夜栖野道:“这些人大部分有吸进沼毒之象,令他们功力大打折扣,遇上伏击时更没有抵抗之力。若依公子所言,钦没是中了宗密智的奸计。”
夜栖野双目杀机闪闪,沉声道:“近十年来,在洱海和滇池间的山区里,出现了一股山贼,他们活动的范围极广,来去如风,神出鬼没,手段凶残,因其首领叫贺兰,故我们称之为贺兰盗。”
到他们离开泽地,登上可俯瞰泽地的一座小山之顶。觅难天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看来只钦没一人成功杀出重围,他的手下恐怕大部分或全体葬身于此。”
万仞雨移前蹲下,检视死者的伤口,道:“所用之箭,与我们从滇帮夺得的箭相同,所以伏击他们的人,即使不是滇帮,亦该与他们有关系。”
龙鹰目光投往滇池的方向,但因身处山谷内,当然看不到甚么,沉声道:“我感应到宗密智。”
当地人称此泽地为“地冥”,两旁奇峰竞秀,有的翠色浓重,有的如经斧削。泽地长达三里,景观无数,可是沼雾迷茫,又使人感到处处死亡陷阱,教人心寒。
月灵对风过庭确是与别不同,温柔的道:“如果你破去我的鬼主咒誓,我还是大鬼主吗?”
觅难天助攻道:“当然是因公主有闭月羞花之貌,怕男人见之发狂,故此,为免去不必要的烦恼,而将花容月貌隐蔽起来。”
龙鹰道:“有可能找到吗?”
她如幽灵般脚不沾地似的移到风过庭和觅难天间,宝石般的眸神奇采闪动,轻柔的道:“贺兰盗亦没有偏离正确的路线,只因魏子期和他的族人被爨斑出卖,给安置到滇池南面的位置,被隔离和孤立,方便贺兰盗下手。而宗密智因扑了个空,情绪不稳,现出破绽,被鹰爷察觉他的位置。”
龙鹰当机矶立断,道:“我和瓦通先一步赶去见魏子期,你们随后赶来,可来个里应外合,歼灭贺兰盗,同时又可布陷阱对付宗密智。”
龙鹰指着营地东面半里处的一列小山丘,道:“今次我们用的是空营计。杀贺兰盗容易,杀宗密智却是非常困难,必须设下可令他没法溜掉的陷阱,方有可能办到。可是如宗密智察觉到贺兰盗,选在贼子突袭时攻击,我们能逼得他知难而退,已算成功。”
众人连忙追问。
月灵像说着与己无关的事般,轻松的道:“当我再非大鬼主,师父的遗命将再不起任何效用。”
龙鹰讶道:“公主竟能感应到他吗?那他是否亦可感觉你呢?”
乳形矮峰夹泽地而立,排列整齐,际此冬尽春临之时,满山绿荫,愈往前去,愈见峪壑加深,大小山峦俨如犬牙,山峰顶上,更有奇岩石叠,蔚成奇观。
五人展开身法,果如所料,愈接近边缘区,愈是处处伏尸。觅难天逐一辨认,到离开泽地,仍未发现钦没的尸体。
月灵耸肩道:“他该没有这个本领,而我之所以能在近距离掌握他,皆因能感觉到他附体邪灵的力量。邪灵的力量愈来愈强大了。”
风过庭头痛的道:“要杀他或可办得到,但要命中他的邪灵,使他形神俱灭,天下间恐怕只鹰爷有此能耐。”
龙鹰和风过庭立告色变。
风过庭目光投往星光照射下的泽地,深吸一口气道:“伏击钦没者,肯定是熟悉洱滇山区形势的人,金沙帮虽地近洱滇,始终是外来人,怎可能与宗密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龙鹰检视溪水旁敌人道下的火屑灰烬后,站起来问瓦通道:“现在离滇池有多远?”
风过庭道:“只看宗密智与爨斑交易的情况,双方都是小心翼翼,互相提防,便知两者间的关系并不密切。”
觅难天不解道:“宗密智因何要杀钦没?是否由爨斑出手?他和宗密智不是因被我们破坏了交易致生误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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