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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谋朝他瞧来,双目神光闪闪,道:“因为在范爷前,弓某正是不折不扣的小脚色。范爷驾到,令小可汗和八、九坛级的猛人全体严阵以待,可知范爷的威势。最精采的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寻到范爷一点破绽。”
弓谋叹道:“因为范爷不单是我的希望,更可能是最后一个希望,就算将我千刀万剐,也不肯将你毁掉。更怀疑即使被揭发,范爷仍有扬长而去的能耐。”
他彬彬有礼的向龙鹰鞠躬致意,道:“小人弓谋,有‘南城万事通’的称号,范爷如果要寻欢作乐,小人会是不作第二人想的向导。”
弓谋谀笑道:“范爷见谅,大街大巷,人多耳杂,不方便说话。”
后面那人道:“范爷想晓得他在这里为人所知的身分,还是他真正的身分?”
男子追在动人美女身后,悠然入店,街上回复行人如鲫的情况。刚才慑人心神的情景,只像投进水里的小石块,涟漪已扩散无迹。
龙鹰审视他的神情,不解道:“只是知情不报,已等若背叛了大江联,这么做对弓兄有何好处?”
弓谋以突厥语道:“两位姑娘到哪里‘撩’呵?”
龙鹰心中涌起怪异的感觉,弓谋虽摆出一副南城大混混的格局,事资上却似是另有怀抱,不像表面看般简单。忍不住试探道:“外来的青楼姑娘,是身不由己,本族姑娘何用干此勾当?”
走上一道石拱桥时,弓谋堕后少许,与他并肩而行,道:“今晚让小人带范爷去试一种新玩意,我称之为‘民宅香居’,如果四子桥街的青楼是华丽宴会,这便是家常小菜,另有风味。”
这个想法使他振奋了一点儿。呆坐在这里并不是办法,单靠胡思乱想,只会进入伤情的死胡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终于离开飞霞阁,踏上往南城去之路。
先下车的竟是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郎。身材苗条、结实,虽在众目睽睽下,神态仍是大方自然,目盈秋水的左顾右盼。高高的颧骨,挺直的鼻梁,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雅。眼角朝上倾斜,眉细如丝。又黑又亮的秀发以丝巾挽在头上,白罩衫黑褂裤,然而用料上乘,剪裁合体,尽显她曼妙优美的体型曲线,配上温软、富有弹性、呈橄榄色的肌肤,街上虽不乏年轻漂亮的女郎,但全被她难以言喻的美态、艳色和魅力比了下去。
这是否一个错误的决定?
弓谋来到他旁,深吸几口河风,道:“这种事绝不可张扬,更不可公开营业,只能靠中间人为她们招揽生意,而小人正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为了与青楼有别,所以每晚只接待一批客人,以四个客人为限。收得这么贵,是有道理的。”
龙鹰开始怀疑他是否骗饮骗食之徒,且已有登上贼船、入了黑店的感觉,可是看在他叫得出“范爷”两字分上,自己又是一意找寻刺|激,好麻醉自己,姑且和他胡混一晚。问道:“这是上头容许的事吗?”
龙鹰皱眉道:“去哪才方便呢?”
龙鹰讶道:“弓兄肯定大不简单,表面是一回事,内里又是另一回事。你凭什么晓得我是范轻舟?又因何似是看中了我某一方面似的?”
弓谋笑道:“不说便不说,何用这么凶呢?”说罢侧身贴墙。
女郎下车后,脚步不停的进入食馆内,接着龙鹰期盼的人下车了。
她们再不是背着他挤过去,而是面对面的擦身而过,且嘴角含笑,眉目带情,还似故意以胸腿挨碰他,直至远去,龙鹰仍感受到暗巷销魂的动人滋味。
此人年纪不过四十岁,最奇异的是糅合了粗豪和精致两种特质于一个躯体上。
正是鸡蛋般细密也会孵出小鸡,何况是冒充一个有点名气的黑道强徒?不过对方亦可能只是以虚言试探他。如弓谋见过真“范轻舟”,直接揭穿他便成。淡淡道:“我该明白什么呢?我肯定没有见过弓兄。”
他比龙鹰矮寸许,宽肩厚胛,颀长的脖子肌肉丰满,胸部凸起的线条撑胀了合体的上衣,整个人洋溢力量,可是五官和手脚均精雕细磨得恰到好处,似如精炼而成,脸容则是用大理石雕凿的。这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子。且是与小可汗、宽玉、秘女等同级数的高手。
两女背着他挤过去,当然揩碰难免,可是两女竟视为等闲事,毫不在意的擦弓谋之身而来,见到早挨贴后方墙壁的龙鹰时,眸珠扩展,令两双美目像夜空的星星般燃亮,显然认为眼前男子看得入眼。
龙鹰大奇道:“如此说你是位高权重,怎会摆出一副混饭吃的模样,且卑躬屈膝,开口闭口都自称‘小人’?”
龙鹰看到大江联兴盛繁华背后的憔悴,一般人只是活在没有明天的黑暗中,加上突厥族一向男女关系随便开放,形成南城的风气大异于中土的任何城市。
龙鹰不耐烦的道:“我只想知道刚才下车的男子是谁?”
龙鹰终于感到不虚此行,弓谋对这里的了解,远在自称玩家的复真之上。举步登桥,到桥顶停下来,讶道:“如此玩意,理该大受欢迎,为何屋内无客,也不见有其他人来访?”
南城的人比平时多,一些店铺还挂上彩灯,似在庆祝节日喜庆,女郎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联群结队的招摇过市,河上舟船往来频繁,欢笑和歌乐声随风传来,龙鹰却是踽踽独行,对迎面来的秋波目语视若无睹,亦无心深究今夕何年。
弓谋移近他道:“她们肯面向范爷,有示好之意,范爷如乘势追求,说不定今晚即可圆梦。哈!”
龙鹰道:“她们的父母不管她们的事吗?”
可是如果能客观地分析,纯以功利而言,他的卧底任务实已取得空前的成就,打进了敌人权力的核心去,大江联正逐渐向他展示以前被迷雾笼罩着的真面目。
弓谋道:“范爷请随小人来。”
龙鹰像从一个迷梦里惊醒过来,一时间竟生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迷惘,旋又清醒过来,晓得刚才的感觉,是因有人透过垂下的帘幕,从车内用神打量他。
龙鹰心中大懔,道:“弓兄认为理该找到我的破绽吗?”
弓谋举步往前,回头笑道:“只要不怀孩子便成,男有妙药,女有秘法。今次小人带范爷去尝的新鲜玩意,正是新鲜娇嫩的本族姑娘。”
弓谋两眼一红,垂头道:“我们到屋内再说好吗?在这里太招摇了。”
他坐在主堂的一角,感到累极了,是从心底涌出来的虚弱和憔悴,就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但最后还是给打败了。
弓谋道:“我帮不住扩展势力,亦不住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这里变得阴盛阳衰,且多孤儿寡妇,虽有抚恤金,但若要活得惬意,须设法多赚些儿。”
龙鹰还是首次离开主大街,看着小舟绿水,柔美幽静的古弄民居,感觉焕然一新,稍减心中的悲苦。
龙鹰道:“赚得白花花的银两后,她们拿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