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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反而使热衷于征服女人的男人,更为颠倒。
上官鹰面容一整道:“帮内大小各事没有一件能瞒得过我,什么风吹草动,我是第一个知道。”
乾虹青还记得乾罗当日傲然道:“天地间自有其不可更改的物性和数理,阳极阴生,阴极阳生,每逢至凌厉的杀着展出前,必有最松懈的一丝空隙,这是在覆雨剑下唯一逃脱的机会,当然,能察觉出这丝空隙的人,天下只有寥寥数人,所以我说即管封寒名义上是败了,只是他选择了退走罢了。当然这显示出他在浪翻云的强大攻势下,失去了争胜的信心。这些年来他以浪翻云为目标,潜心刀道,当他卷土重来时,必然大有看头。”
翟雨时面上泛起尊敬的神情道:“夫人回来了,帮主正在议事厅批阅卷宗。”
乾虹青不待他答话,续道:“我很为你担心,这样夜以继日苦苦工作,全为了本帮全体的利益,那些人不知感恩图报,还暗中图谋不轨,真是岂有此理。”她说到最后有点咬牙切齿,像是为上官鹰忿忿不平。其实这便是她高明的地方,每一件事都丝毫不牵涉到本身的爱憎,每一件事都是彷如从大局出发,为上官鹰处处设想。正是一个帮主夫人恰如其分的态度。
乾虹青露出一个微笑。梨涡乍现,秀色可餐。
乾虹青暗骂一声。翟雨时所代表的新派势力,和凌战天所代表的旧派势力,对立的情况,于今尤烈,斗争无日无之。所以今晚浪、凌两人的聚首,若给凌战天把中立超然的浪翻云争取过去,翟雨时即使有上官鹰撑腰,仍难避免全盘覆没、落败身死的局面。所以乾虹青不信翟雨时不比她紧张浪、凌两人见面之事。
当时有人问乾罗,为什么无论怎样形式的武器──刀、枪、剑、戟、斧……以至长鞭软索、飞轮旋陀,到了他手上,运用起来都纯熟自如,便如苦练了多年一样?
一个时辰前她刚再踏上怒蛟岛,手下报告浪翻云和凌战天两人在观远楼商谈的消息。
乾虹青暗暗窃笑,有时连她对自己的真正身份都有真伪难辨的感觉,她的演出实在太投入、太精采了。
乾虹青心中好笑,往议事厅走去。
车门打开。
独有浪翻云例外。
到此乾虹青大为满意,她触起上官鹰对凌战天的仇恨,大大有利于她针对凌战天而定下的毒计。
乾虹青心下同意上官鹰的说法。浪翻云这样壮志消沉,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武技减弱,不在话下。不过余威犹在,但亦如那日落西山的太阳,余时无多。可是她的义父乾罗却绝不是这样想。三个月前她装作回乾罗山城请乾罗出手助阵时,乾罗曾训示各人说:在被誉为黑榜十大高手里,只有三个人他放在心上。
乾虹青嗔道:“帮主大人,小心有失体统。”
众人听了乾罗的分析,无不叹服。
上官鹰的说话声继续传入耳内,把乾虹青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只听上官鹰说道:“其实不应该劳动他老人家,这样万水千山地到来。”
乾虹青心中冷笑。这翟雨时刚才装作对浪、凌两人相见的事,毫不介怀,其实恰恰相反。在这件事上她和翟雨时目标相同,当然不会蠢得和他抬杠,扯他后腿。
乾虹青以近似耳语的轻柔声音道:“鹰,为什么每日都工作到这么晚,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语带嗔怨。
娇妻体贴的入怀,上官鹰感激万分,道:“虹青你真傻,难道连我的性格为人也不知吗?昨天向凌战天发出要他外调的命令,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造反,一是遵命外调。若是前者,一切都会在秘密下进行,像这样公然找上浪翻云,只代表两人还未建立起默契协议,不足成事。不用杯弓蛇影了。”
一想到可以见到乾罗,她便全身火热,阵阵兴奋。乾罗这号称无敌的黑道高手,对女人有一种惊人的吸引力,连她这个假冒的女儿也不例外。
所以当她稍假辞色,他们莫不色授魂与。
况且浪翻云虽然外貌粗犷豪雄,但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人来得纤细。乾虹青知道这外貌吓人的豪汉,绝不如表象的钢铁模样,而是一个温柔多情的细心男子。
翟雨时一向反对乾罗的支持,不过名义上乾罗是上官鹰的“岳父”,疏难间亲,无可奈何罢了。这人精明厉害,又忠心一片,是心腹之患。幸好她深知乾罗的瞒天手段,尤胜毒蛇的城府,所以并不担心。
乾罗续道:“第二个不可轻视的高手便是‘左手刀’封寒,有很多人以为他曾败于‘覆雨剑’浪翻云剑下,应该在十大高手中除名。其实是大错特错。首先,他和浪翻云是十大高手中唯一有机会互相较量的一对,这等高手对垒的经验,最是宝贵难得。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不是纯靠苦练而能进步,更重要的是思想和精神上的突破,能和程度相近的人作生死较量,便提供了舍此之外,再无他法的办法,对于使他们更上一层楼,有绝大的推动性和裨益,这是不可不知。其次,封寒这个人眼力高明,否则也不可能在浪翻云施展最凌厉的杀着前,抽身退走,成为至今以来,唯一可在覆雨剑下全身而退的人。”
她的技巧甚高。
乾虹青娇哼一声,高耸的臀部被上官鹰反手打了一记。
议事厅中放了一张长十二尺阔五尺的大木台,四边墙壁都是书架书柜,放满卷宗文件,是怒蛟帮所有人事、交收、买卖、契约的档案。
否则他也不会因妻子的病逝而陷入这样的境地。
乾虹青深明对付男人的诀窍,她虽然拥有一副美丽修长、玲珑浮凸的胴体,却绝不会随意卖弄风骚,反之她每一个动作都含蓄优雅,面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凛然不可侵犯、玉洁冰清的神情。
乾虹青连忙大发娇嗔,道:“你再要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你是他的女婿,他怎能不亲自前来。”
乾虹青坐在马车内,踌躇满志。
这个与赤尊信并列黑榜十大高手的乾罗正容答道:“这好比是写画大师和技匠的分别,技匠只工一艺,但大师意到笔到,天下景物,千变万化,无一不可入画,只要一经他的妙手,佳作豁然有若天成。赤尊信亦复如是,他在武学上,贯通天下武技的精华,把握了事物的‘物理’,任何兵器到了他手中,都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难怪他三十年来,虽然仇家满天下,仍能屹立不倒。”
乾罗大摇其头,答道:“虹青你这样说是大错特错,浪翻云的武学已经达到由剑入道的境界,人在剑在,就是因为他能极于情,所以能极于剑,这种境界,微妙难宣。对付浪翻云,有两个途径,一是借封寒的刀;一是施以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非到不得已,我也不想正面和他对敌。”
她见好就收,不再说及这方面的问题,转而道:“爹还有三日便来了,爹最疼爱我,尽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到时将我们干家绝学倾囊向你传授,你身兼上官和干两家之长,再多个凌战天,也不碍事了。”
上官鹰怒哼一声道:“凌战天打由我少时开始,从没有看得起我,怎会把我放在眼内,现今公然在帮内建立另一个势力,与我对抗,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眼光灼灼,露出狠辣的神色。在他心中,浪、凌两人,一个看不起他,一个毫不理他,使他非常不满。
乾虹青娇美动听的声音传入耳内,使上官鹰心内充满柔情。他的头刚好枕在乾虹青那柔软而带有弹性的高耸胸脯上,想起她昨夜那火热的身体,一切是那样实在,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流遍全身。
在任何一刻保持最美丽的形象,是她媚惑男人的一种手段。
刚好一个人迎了上来,原来是怒蛟帮第二任帮主上官鹰手下的第一号谋臣和大将──翟雨时。
她不惊反喜,连忙回府梳洗,把自己打扮好,才驱车前往怒蛟殿见她的丈夫上官鹰。
上官鹰慌忙陪罪,这样体贴入微的妻子,往哪里找。
两名近卫一见帮主夫人驾到,连忙躬身施礼。
尽管以凌战天为首的一干旧人,和她是站在完全敌对的立场,但从他们眼睛在她身上巡弋的神态看来,也可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对她有兴趣和野心的。
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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