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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力竭,谁便要当场败亡。
戚长征强制着双腿要颤震的势子,微微一笑道:“由老兄你若要反悔,戚长征定必奉陪到底,也不会怪你轻诺寡信。”
戚长征知道自己已是怒蛟帮年轻一辈里的英雄,受爱戴程度比之上官鹰和翟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微微一笑道:“我才不肯要你白白送命,来!听话一点,依我们早先拟定的路线立即滚蛋,否则遇上了敌人便糟糕了,快!”
四周寂然无声,只有秋虫仍在卿卿鸣叫。
当他们快要出城时,一头乱了性的驴子不知由那里冲出来,驾车的兄弟虽手忙脚乱地避了过去,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已知那驾车者绝不会是怒蛟帮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戚长征。
由蚩敌趁一下扣刀交击,奋力跃起,在空中叫道:“好小子!看你还能撑多久!”连环扣由硬变软,往戚长征长刀缠去。
本来驾车的应是戚长征,但是乾罗指出受方夜羽指令的本地帮会,定会以种种手法,查证出驾车的谁才是真正的戚长征方肯罢休。所以略变方法,将驾驶这十辆马车的人,全换上了假的戚长征,若敌人心有成见,只是查证驾车的人,便要坠入陷阱里,到他们所有人聚起来时,发觉每一个驾车者都是假扮的,已失去了再查探车厢内玄虚的良机了。
戚长征亦是心中骇然,原本他准备以巧招诱对方劈空后,第一刀劈在扣上,第二刀便抹向对方脸门,哪知连环扣竟仍能应对自如,及时弹起,连挡他四刀,守得水泼不进。
连环扣虽未脱手坠地,但左弯右曲,一时间非硬非软,下一招怎样也使不出来。
谁要退走,在气机感应下,必被对方乘势追击杀死,没有分毫转寰的余地。
他专找荒山野路走,暗忖:若这样也教方夜羽的人跟来,便真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点也不替乾罗担心,他这义父虽说伤势未愈,但狡若老狐,江湖经验老到得无可再老到,最多也只是泄漏出伤势的实况,在他戚长征来说,那有什么大不了。
戚长征微笑道:“你若告诉我你的跟踪秘术,我便告诉你为何我半点也不担心乾罗。”
一串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
戚长征一个踉跄,坐倒地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脸上血色尽退,闭目运功,也不知过了多久。
由蚩敌落到地上,瞪着戚长征好一会后,才缓缓将连环扣束回腰间。
没料戚长征的内力也没有衰竭般,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狠,杀得由蚩敌叫苦连天,暗暗后悔。
由蚩敌骇然喝道:“好小子!”飞起一脚,向已升至和他同等高度的戚长征当胸踢去。
戚长征拉开向着车头的小窗,低呼道:“小子!你可以下车了。”
乾罗伸出手,紧抓着戚长征的肩头,眼中射出真挚动人的感情,好一会才放开手,推门下车,一闪便不见了。
由蚩敌深深望他一眼,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有点得意地道:“小子!你实在也没时间为别人担心,我这便去追乾罗,看看他能走多远。”一声长笑后,闪身去了。
大汉一抽缰索,勒停了四匹健马,回头热切地道:“征爷!让小子随在你身旁,和敌人拼一拼好吗?”
刀势刚尽,对方的脚离胸口只有半尺,第五刀怎样也便不出了。
“噗!”
戚长征恭敬地道:“孩儿知道了。”
由蚩敌脚一沾地,又再弹起,凌空扑来,确有雄鹰扑兔之姿。
戚长征胜在年轻,由蚩敌则胜在功力深厚。
刀光转盛。
只是这一刀,已可看出浪翻云对他的推许,并非随便说出来的,因为若他回身挡格,气势不但会减弱,且陷于被动之境,可是如此先劈后砍,气势不单没有减弱,而劲道亦运至最巅峰的状态,且反守为攻。
戚长征立送车外,见乾罗走了,不敢延误,连忙依计行事,这才趁黑上道去了。
风声骤起身后。
他为人光明磊落,对乾罗这以虚为实、以实为虚的行事方式,并没有太大共鸣。
一时间一个脚踏实地,另一人却凌空旋舞,进入胶着的苦战状态。
大汉不情愿地跃下车去,转眼便消失在道旁的林木里。
由蚩敌凌空飞退,落地时连退三步,才站稳下来,左肩处衣衫碎裂,鲜血渗出。
想是如此想,但他却没有半分气馁,一声长啸,双手一挽,刀锋颤震下,化出无数朵刀花,劲旋嗤嗤嘶响。
一颗小石落到他身前的地上。
他功力虽胜过戚长征,但连环扣的招式和戚长征的刀法却只是在伯仲之间,本来在一般的情况下,凭着多上数十年的战阵经验,他是足可稳胜无疑,但可惜现在却是势成骑虎。
戚长征毫不惊讶,抬头往前方望去。
那人的秃头在月光下闪闪生光,最是好认,当然是蒙古八大高手仅余的五高手之一的“秃鹰”由蚩敌。他今次重回中原,信心十足,范良极难缠,那是意料中事,韩柏的刁钻强横,已大出他的意料,岂知这样一个怒蛟帮的后起之秀,小小年纪武功竟早具大家风范,可更大出他想象之外,尤其使他惊异的,是那种勇气和不守任何成规以命博命的拼斗方式。
由蚩敌冷笑道:“若不是你们耍了那两下子,黄昏时我便可以截上你们了,不过你休想套出我们跟踪的方法,哼!三天内你最好滚远一点,不要教我再碰到你。”一跺脚,转身正欲离去,忽又回转过身来,问道:“奇怪!你像是一点也不为乾罗担心!难道另外有人接应他?”
“当!”
乾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征儿!我走后,你将车驶到道旁,把四匹马驱入林内,斩下树干,绑在其中一匹之上,才让牠们散去,记着马有合群之性,所以你必须一匹一匹地让牠们走。”接着微微一笑道:“蒙人长于漠北,最擅千里追蹑之术,我倒想看看他们发现这没有马的空车后,又从其中一匹的蹄印发现负了两个人的重物,会有怎么想法?”
戚长征一弯身,刀离背鞘而出,先往前劈,倏地扭腰,刀锋随势旋转过来,往后方猛劈而去。
戚长征已移到乾罗身旁,轻叫道:“义父!现在离城足有五里了。”
他夷然不惧,仰天一声长笑下,踏前一步,微弓腰背,双手举刀过头,往由蚩敌直劈过去,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拼命姿态,没有半分保留余地。
正想到这里,心中警兆忽现,立即停了下来。
“叮叮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