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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笑道:“专使!是参酒。”接着向兰致远等三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示韩柏的记忆还未复原。
杨奉嘿嘿笑道:“说不说出来也没关紧要了,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鹰刀到了你们父女手里,你的宝贝儿子也给北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掳走,天下虽大,看来亦无你马任名藏身之所了。”
林外再传来数十下兵器交击之声,接着是马心莹的惊叱和马任名的喘息声,看来两父女加起来也非杨奉对手。
韩柏还是第一次喝酒,才入喉已受不住,强忍着不把酒喷出来,却呛得连泪水也流了出来。
马任名和马心莹的怒叫同时传来。
易燕媚挨着一株大树,任由雨水从浓密的枝叶间洒下来,滴在她的秀发和身上。
“蓬!”
马任名道:“小弟也是刚来!”
范良极知道他是以内劲贯在咽喉处,硬将一杯酒“倒”进肚内,谀笑道:“大人!这酒比之我们的参酒味道如何?”
天地虽大,她却不知应到那里去。
马心莹悲叫道:“爹!”
易燕媚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来到马心莹伏身处。
易燕媚一愕下已知其故。
杨奉哈哈大笑道:“马兄你缩在马家堡太久了,就算朝夕苦练,也胜不过杨某这以海角天涯为家,以遍访天下高手为练武之途的流浪汉,当年你的武功便逊我一筹,今天相差更远了。”
沿途她不住留下山城的暗记,但这可把乾罗引出来吗?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她甚至不知为何要这样做?以乾罗一向的冷漠无情,心毒手辣,这样做是否灯蛾扑火的自杀行为?但那晚为何乾罗被暗算后仍放过她呢?就是这点渺茫的希望,支持着她作着这蠢事。
兰致远刚受了韩柏的一株“万年参王”,对韩柏自是感激有加,闻言颇有点不忍,另一方面又奇怪范良极胆敢如此不体恤自己的顶头上司。或者朝鲜的上司属下关系就是如此也说不定,道:“朴专使先喝杯茶好吗?”
韩柏正强忍着酒入腹中的滋味,闻言一愕道:“滋味深刻之极!深刻之极!”
“轰隆!”
杨奉冷笑道:“还说一场兄弟。得到了鹰刀也不知会杨某一声,这算哪门子的兄弟,枉我还为你的宝贝儿子出力。”
兰致远等放下心来,用眼看看艳丽夺目的柔柔,又看看韩柏这个“西贝”专使,一齐以男人有会于心的笑声陪着起哄,若非柔柔也在座里,他们会笑得更是不堪。
那高挺的男人到四周搜看一番后,才回到那女子身旁道:“刚才爹有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原来只是疑心生暗鬼。”
大雨洒下,雷声隆隆,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在林外闪烁着。
方围提醒道:“惜花老的官船上亦有他请来庐山名匠酿制的‘仙香飘’……”
兰致远击桌道:“下官差点忘记了,待会到了九江,专使大人转乘的官船便有好酒享受。”
“嚓嚓嚓!”
刚扑进林内的马心莹全身剧震,骇得一口真气提不起来,仆倒地上。
“锵锵!”
※※※
杨奉果然大喝一声,一连几拐迫开了马任名,往林内扑来。
范良极心中一动问道:“这惜花老姓甚名谁?”
这时连林内的易燕媚也听到有人迅速接近的风声。
杨奉奔了过去。一点也不理男女之嫌,脱掉她的蓑衣,仔细搜查起来,不一会全身一震,道:“不好!中了这奸贼之计!”飞掠出林,往马任名逃走的方向追去。
杨奉大笑道:“马兄功力更胜从前,还未教杨某诚服,但马兄对我的防范,却真教杨某大出意外!”
范良极眼中爆起亮光,“呵呵”笑道:“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安排了。”得意忘形下大力一拍韩柏的肩头,兜了他一眼怪笑道:“我们大人也是惜花之士,就让他两人比比看谁最懂惜花之道。”
杨奉跃进林内,外边的马任名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剎那间消失在雨里。
林内的易燕媚心中骇然,这杨奉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连鼎鼎大名的马家堡主和女儿连手,也及不上他,不由往外望去。
韩柏忍着肩膊处的阵阵痛楚,一颗心忐忑跳个不停,范良极若要硬迫他公然去勾引别人的爱妾,自己应怎样应付才好?
父亲肯定地道:“凡成大功业者,谁不历尽灾劫,作出种种牺牲,若能悉破鹰刀的秘密,尽得传鹰的薪传,那时天下何人不景仰我马家,就算我们想坐上朱元璋那奸贼的皇座,也非绝无可能,当我们成功后,就知现在的一切牺牲和苦难都是值得的。”
坐在韩柏身旁的柔柔关切地道:“专使你没事吧!”
韩柏和范良极同时一呆道:“官船!”
兰致远三人谅解地点头。
易燕媚将耳朵凑过去,听得马心莹微弱的声音道:“爹!你好狠心!”
身形较矮的那个低头细看身旁一块坚在地上在地上的方石,道:“爹!这是熊家界了,就是这地方。”娇声滴滴,原来是个女子。
马雄摸了摸怀里在进此厅前范良极送给他的重礼,恭敬地道:“若专使大人和侍卫长乘的不是我们最舒服最大的官船,皇上不高兴起来,我们便糟糕透了。”
易燕媚心中凄然,用指尖揩去马心莹眼角的泪珠,叹道:“马小姐安息吧!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叮!”
方园也唯恐这两位豪爽的“朋友”不高兴和别人共乘一船,谀笑道:“惜花老最爱交朋友,有他沿途招呼三位,兰大人才可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