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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沉思了一会,点头道:“青姊教训得好!我明白了!”
秦梦瑶白了韩柏一眼,道:“大哥给你求情,就准你说话吧!不过你须检点言语,再犯一次时,谁都救不了你。”
韩柏站起来道:“会开完毕,我要去看看三位姊姊和灰儿了,梦瑶和我去好吗?记得你说过出嫁从夫的。”
戚长征一震道:“青姊!”
秦梦瑶娇躯微震道:“想不到大哥的看法和恩师如此接近,难怪思师生前尝有言,说天下间有两个人是她自问无法抗拒的,一个是庞斑,另一位就是大哥了。”
范良极正容道:“你还未答小柏的问题呢?”
陈令方大笑而起,当先出房,边道:“大哥有命,二弟怎敢不奉陪,不过今次你若输了,便要称我为二弟,不要陈老头死老鬼乱叫一道,没上没下的。”
范浪两人都忍不住偷笑。
秦梦瑶的脸更红了,好一会才接回早先的话题,却像失去了详谈的兴致般续道:“细节不说了,总之禅宗和静斋为免门下分心,一直严禁传人涉足江湖和政治,俾能专注于天人之道的研究。”
韩柏心中恍然,难怪秦梦瑶连春画都不避,原来背后竟有着如此崇高的理想。
范良极一呆道:“言静庵从未见过浪翻云,怎知他是怎样一个人,单听传言,怕不是那么靠得住吧!”
还有个多时辰,即可抵达应天府,这个稀奇古怪的使节团,会否闹得京师满城风雨呢?
戚长征抱着她,眼泪忍不住再次泉涌而出。
范良极拍腿道:“浪翻云真是我的知己,你不必急着说出来,到了京师后,找晚我们撑着桌子,喝着清溪流泉,你才慢慢告诉我。”
范良极点头道:“这么玄妙的事,想都是白想,只知其中必暗含某一意义,现在我才明白为何和尚会变成太监,就是为了要掩人耳目,免得惹起中藏之争,这样对朱元璋亦方便了很多。”
浪翻云望向其它人,最后眼光落在秦梦瑶脸上,奇道:“梦瑶对你范大哥这样不道德的行为,为何竟不置一词,主持正义。”
秦梦瑶道:“梦瑶早放弃思索这问题了。”
浪翻云沉吟半晌,点头道:“谢廷石处我们暂时拖着他,此事关系重大,处理不好会惹起大祸,非是万民之福。”
秦梦瑶道:“他们本有十八人,领头者是当今了尽禅主的师兄了无圣僧,他老人家已超过百岁,武功禅法,均与禅主在伯仲之间,否则亦不能为朱元璋屡屡杀退蒙人高手的行刺。”
范良极道:“这些影子太监究竟有多少人,在禅宗里是何等身份,为何武功如此厉害?”
秦梦瑶含笑道:“大哥不是要梦瑶尝试凡人的味道吗?这就是那不良的后果了。”
范良极又恨又妒道:“梦瑶你可否不那么长这小子的威风,连我都像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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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呆在当场,不知跟着去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好。
秦梦瑶再沉思片晌,眼中射出缅怀崇慕之色,道:“其中比试的情况,先祖师云想真和虚玄禅主都没有说出来。只知两大圣主均似是先后败北,大密宗立下戒誓,若两地有人踏入江湖,藏密将绝不会坐视,由那天开始,敝斋和禅宗便严禁门人公然涉足江湖。”
戚长征坐到她左侧的椅里,想说话,忽地哽咽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韩柏忍不住要说话,给秦梦瑶及时瞪了一眼,吓得噤口不敢作声。
范良极哈哈一笑,站起来道:“谁欺负谁,我看仍难说得对。棋圣陈,不若我们来一盘棋,好看看你仍否保持欺负我的能力。”
秦梦瑶娇柔一笑,美目射向浪翻云,轻描淡写道:“有大哥在,梦瑶何用伤神,一切由他作主好了。”
乾虹青站了起来,贴入他怀里,低声道:“长征!搂紧我,青姊会记着你们。”
浪翻云为之莞尔,代韩柏求情道:“梦瑶饶了小柏吧!难道忍心憋死他吗?”
秦梦瑶神情闲雅,不置可否,其实却是心中欢喜,她故意摆明委身韩柏,一方面是增强韩柏的“魔力”,另一方面亦使自己再无退路。要知她在白道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无论基于任何原因,和一个男子欢好,终属苟合,可是若有浪翻云作证婚人,则天下无人敢说上半句闲言,这才能不损静斋的清誉,而事实上,武林两大圣地从不受江湖的成规俗礼约束,谁有资格批评她的做法和选择呢?
韩柏苦着脸立即闭嘴,但心内却是无限温柔,秦梦瑶的责骂,比任何情话更使他飘然欲仙。何况他可能是世上唯一秦梦瑶喜欢责骂的人呢?
秦梦瑶俏脸立红,瞪着韩柏嗔道:“你闭嘴!再听到你半句话,我什么都不说,教范大哥听不到秘密时,找你算账。”
各人都知秦梦瑶这几句话实非同小可,因她隐为两大圣地的代表,能左右两大圣地的态度,现在她把决定权交到浪翻云手里,由此亦可知两大圣地对浪翻云的尊重敬服。
韩柏点头道:“梦瑶在这时踏足尘世,背后岂是无因,当亦有扶助明室之意。嘿!而现在我们却是上京寻朱元璋晦气,甚至卷入了皇位之争里,梦瑶怎么办呢?”
戚长征感动地道:“青姊──”
戚长征离开椅子,在她膝前跪下,像小孩子般埋入乾虹青怀内,哭道:“是我害了他,也害苦了你,毁了青姊的幸福。”
韩陈范三人大感兴趣,询问的眼光全落到浪翻云身上。
浪翻云微笑道:“只要肯翻历史一看,历代成宗成教者,莫非当时代不屈于传统权威的改革者,孔子老庄莫不如是。释迦若臣服于当时的主流思想,也不能有此成就。可知破始而后能立,可惜他的徒子徒孙,却学不到释迦之所以能成‘佛’的最关键一点,成为不敢质疑权威的奴才,若传鹰整天敲经念佛,又何能力闯新境,破空而去,成千古典范。”
戚长征痛哭一会后,左手搭在扶手处,撑起身子,道:“这血仇我定会铭记心中的!”
陈令方这才释然。
韩柏失望地道:“那大密宗真的这么厉害吗?”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梦瑶刚说过出嫁从夫,为何又要我背上这吃力不讨好的黑锅?”
浪翻云叹道:“这才有禅宗派出高手,随身贴护朱元璋的事。言斋主邀请庞斑到静斋,亦因看准了庞斑乃中蒙斗争的关键,这些事都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进行,谁也不知道两大圣地暗中主宰着中原的命运。”
浪翻云含着笑意的眼光扫过三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