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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煮酒谈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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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貌和身材的线条若山川起伏,美至令人目眩。

火光中,怜秀秀闪耀着光影的俏脸不时向浪翻云送来甜甜的笑容,毫不掩饰对浪翻云的倾慕。

提起酒壶,轻移玉步,来至浪翻云旁,恢复平静浅笑道:“让秀秀再敬先生一杯。”

花朵儿和来人交涉的声音在外响起。

浪翻云从深情的回忆惊醒过来,朝屏风外瞧去。

浪翻云哂然一笑,绕过她身旁,径自来到近窗的椅子坐下。悠然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放在侧旁几上,招呼道:“来!我偷听了小姐天下无双的筝曲,好应分半瓶酒给你。”再嘿然道:“若非刚才听到小姐指明除庞斑和我外,谁都不见,浪某亦不敢如此冒昧。”

怜秀秀抬头往浪翻云甜甜一笑,正要说话,江面传来兵刃交击之声。

风行烈和赵翼齐感震动,终明白了戚长征的想法和他心内的矛盾。

接着惨哼连续响起。

怜秀秀不好意思地赧然道:“秀秀想到便说,口没遮栏的,浪大侠见笑了。”

浪翻云看着她意态随便的丰姿,心神俱醉,微微一笑道:“此酒名清溪流泉,乃左伯颜之女左诗所酿,真酒中仙品,和小姐的筝曲同为人间极品。”

戚长征握拳往虚空一挥,苦恼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她怎能做到?”

赵冀年约三十五六岁,相貌平凡,可是一对眼极为精灵,整个人透着沉忍狠辣的彪悍味道。

浪翻云先硬迫怜秀秀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微笑道:“那庞斑定是另一个神话,因为他使到神话里的仙女动了凡心。”

赵翼像早知两人无功而返般道:“这甄夫人确有鬼神莫测的玄机,以万计的庞大队伍,竟忽然间撤退得无影无踪,像水泡般消失了,事后我虽动用了所有探子,又借助了与丹清派和湘水帮有深厚交情的帮派,仍找不出一点痕迹,只是这点,已使我们陷于完全捱打的劣势。”

怜秀秀一震道:“到这刻秀秀才明白为何庞先生找上了你作对手。我真不知道究竟希望你们那一个胜出哩!”这时花朵儿捧着酒具回来,怜秀秀挺身而起,两主仆开炉温酒。

戚长征吁出一口气后,平静地道:“我想求风兄代我去救水柔晶,而我则立即赶往洞庭,假若我估计无误,我帮已离开潜藏的地方,大举来援,而甄妖女和胡节正陈兵路上,准备迎头痛击。”

怜秀秀凄然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造化弄人,爱上的人都是不会与秀秀有任何结果的。”

戚长征伸手抓着风行烈的肩头,点头道:“好兄弟的恩德,老戚永不会忘记。唉!”

怜秀秀俏脸上升起两朵似不胜酒力的红晕,低声道:“庞斑和先生最大的分别,就是他有种使人不敢亲近的感觉,而先生却使人忍不住想投进你怀里,任你轻怜蜜爱,两种感觉都是那么动人。”

戚长征色变道:“糟了!我有种非常不祥的感觉。”

花朵儿拍着胸口,喘着气雀跃道:“天呀!我竟既见过庞斑,现在又碰上浪大侠,你们两个都是小姐最爱提起的人。”

怜秀秀脸现不悦神色,同花朵儿道:“给我出去挡着,今晚什么人都不见。”

怜秀秀黯然道:“可是自我见过庞先生后,便再也没有提起他了。”

浪翻云一震下先喝干手上热酒,凝望着这天下第一名妓道:“浪某尚未有意离去,为何小姐却预约起归期来?”

足声响起。

听得浪翻云霍然动容道:“词乃宋代大家欧阳修之词,曲却从未之闻,如此妙韵,究是出自何人的手?”

区木奇一声告辞,乘艇离去。

浪翻云为之愕然,想不到自己惹起了如此轩然大|波。同时亦想到楞严如此关心怜秀秀,是否因着庞斑和怜秀秀的关系,若给“薛明玉”采了怜秀秀这朵鲜花,楞严如何向庞斑交待?

风行烈和戚长征对望一眼,交换了心中的惧意。

接着低声说出了找寻水柔晶的方法,言罢三人分道扬镳,投入能吞噬任何光明的暗夜里去。

同样地使人难以抗拒。

怜秀秀不怕瓶热,拿着壶柄提了起来,把热腾腾的酒注进两个酒杯里,再拿起两个杯子,一个递给浪翻云,自己拿着另一杯,坐到浪翻云对面,先浅尝一口,色动道:“天!世间竟有如此美酒?”

戚长征一阵感动,伸手搂着两人肩头,沉声道:“记着!我有种直觉,甄妖女比方夜羽更狠辣无情,她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你们小心了。”

怜秀秀嫣然一笑,道:“对她来说,你代表的是一个真实的神话。”

“叮!”

※※※

浪翻云待要回答。神情一动道:“有人来了!”

赵翼道:“我立刻回去面禀城主,两位请放心,城主和老杰都是经得起风浪的人,定有自保之法,两位放心去吧!”

怜秀秀赧然垂首,轻轻道:“人家是在说真心话啊!嘿!秀秀醉了,翻云你有醉意了吗?秀秀从未试过两杯酒便给弄倒的。”

在长沙城西郊一所破落的山神庙内,风行烈、戚长征两人和老杰手下的主将赵冀碰头,围坐地上。

戚赵两人跟着起立。

怜秀秀暗忖有浪翻云在我身旁,十个薛明玉都碰不到自己指尖,当然这想法不可说出口来,淡然道:“如此有劳了,他日定会亲自谢过统领的厚爱。”

浪翻云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是这情景早曾在往昔某一剎那出现过,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区木奇提声恭敬地道:“天下最恶最著名的采花大盗薛明玉,被证实潜来了京师,这人武功之强横,远超江湖估计之上,竟能逃过由百多名仇家组成的追捕团,现在京城美女人人自危,楞大统领已奉旨对他追捕,京城各派人物亦组成‘捕玉军’,教他来得去不得。可是一天这恶贼仍未授首,总教人不心安,所以楞统领调来一批高手,专责保护小姐,万望小姐俯允。”

怜秀秀举杯一饮而尽,举起罗袖拭去嘴角的酒渍,轻轻唱道:“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如共东风容易别!”

风声在夜空中响起,来人竟破开了保护网,来到船桅之上。

怜秀秀娇躯一颤,往屏风望来低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