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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被这塞外美女大胆的举动和说话弄得呆了起来,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幕地黄河帮的战船出现前方半里许处,五十七艘斗舰扇形般张开,隐成钳形之势,包围着整个海面,以怒蛟号为中心围拢过来。
韩柏深切感受着在这规模弘整、布局相连,形成了一个庞大建筑组群内那种迷失了个人的渺小感觉。指着后方远处筑在一座高若三十来丈,树木苍苍的小平顶山上七层的高楼道:“那是什么地方?”
凌战天返身走往驾驶舱里,亲自操弄这艘被擂石击折了一桅,右后舷严重破损了的战船,对能否逃过敌人的包围网,亦是毫无把握。
不知如何,韩柏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在那里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但又找不到推搪之辞,无奈下点头答应了。
他的心扭痛起来,走到她身后,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然后单膝跪在她椅旁,侧头审视着她变得全无血色的俏脸,心中暗叹,却强作欢颜道:“好了点吗?”
怒蛟帮众舰立时四方散开,往虚档处逸走。只余下怒蛟号航向不变,朝前闯去。
甄夫人嘴角逸出一丝充满信心甜丝丝的笑意,悠然适:“他们就是要造成我们这种错觉。现在的怒蛟岛满布官兵,防卫充足,他们若向那方向闯去,肯定会给留守的水师缠着,那时他们连逃生的仅有半点希望也消失了。”这时他们的船队驶进了烟雾最浓处,甄夫人再下往左的命令,切往烟雾的外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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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舵手的职责时,外面的上官鹰、翟雨时和三百好手,全亮出了兵器和盾牌,守在战略性的位置处,准备孤船和敌人决一死战。
凌战天喝道:“雨时下令吧!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凌战天等一齐色变。
风行烈的心差点可扭出血来,软弱地道:“一定可以的!”
哨子声中,二十多艘怒蛟帮战船一齐喷出浓烟,改往正掉头回来的胡节水师左方那空档斜斜切去。
蓝天云下令后,有点担心地道:“怒蛟帮战船的性能天下称冠,在这样混乱的形势里。恐怕很难把他们拦住,而且凌战天有种操舟绝技,就是能在改变方向时借风势加速,非常难对付。”他素知怒蛟帮的厉害,早成惊弓之鸟,才显出如此缺乏信心。
她想起了很多人,包括方夜羽、鹰飞,最后想到戚长征。
他和上官鹰均明白翟雨时的用意。
要知若他们立即逃走,虽是顺风而逃,可是因船队全降下半帆,速度一定及不上对方,在扬起满帆前便会给追上,若继续追击,在敌人庞大的联军夹击下,实在有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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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雨时一阵感动,不再客气,发出一连串的指今。
他是否已遇上了生命正不断飞逝的水柔晶呢?
聂庆童道:“横竖尚有整个时辰,专使大人有没有兴趣到盘龙山走个转。”
由蚩敌笑道:“少些官船总是好事吧!”众人闻言狂笑起来。
敌人的目标全以怒蛟号为主,所以若各自窜逃,怒蛟号将可把黄河帮的战船全吸引了去,其它战船便可安然逸走,当然也使怒蛟号陷进最大的危险里去,不过总好过被敌人一网打尽。
右后侧熊熊烈火从黑雾里腾窜而起,把更浓厚的烟穷送上半空,隐隐传来人喊船烧的混乱声音。
甄夫人从容道:“帮主放心吧!只要你把我们载到离怒蛟号三十丈内的距离,我们便有方法登上敌舰。”接着脸容转冷,俏口透出煞气,平静至冷酷地道:“只要缠着怒蛟号,你就算恭请其它的战船离开,怒蛟帮人亦不会答应。由今日起,怒蛟帮将要在江湖上永远除名。”
翟雨时从容道:“帮主放心,那妖女才智虽高,但操舟之术,仍要倚仗蓝天云,故不能如臂使指,这就是她目下唯一的弱点。”又转向凌战天道:“二叔──”
凌战天喝道:“切勿丧失斗志,不过妖女确是厉害,出现的时间拿捏得这么好。”顿了顿道:“雨时,你怎样看?”
风行烈想说话,但声音到了喉咙顶,却硬是说不出来。
冬初的寒风里,水柔晶孤零零地坐在船尾处,秀目凝注着滚沛的河水,有种说不出的荏弱和凄清的感觉。
水柔晶欣然往他望来,忽地伸出纤手在他的俊脸摸了一把,笑道:“长征没有你生得那么俊,却另有一种神韵。”眼光再投往河水里,幽幽叹了一口气,显然想起了戚长征。
黄河帮帮主蓝天云确是水战高手,一上场便把他们迫进绝地里去。
翟雨时冷静地道:“现在我们所有战船都或多或少受到火烧或损毁,帮众身疲力尽,而黄河帮却是生力之军,斗起上来,定比不过他们,以妖女的才智,刻下当会在顺风处守候我们──”
上官鹰一震道:“那如何是好?撞上他们,我们的战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蓝天云对她早心悦诚服,他们其实早已到达,隐兵在拦江岛之后,这时一出场便完全控制了局面。全赖这运筹帷握,决胜千里的女统帅的调度,忙发出命令,然后点头道:“他们现在定是趁机掉头张帆,想顺风逃走,我们当可教他们大吃一驾。”
水柔晶喃喃道:“不知为了什么,我现在很怀念以前在家乡逐水草而居的快乐日子。我原本想把长征带到大草原去,让他看看那里明媚的风光,现在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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