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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斑哑然失笑道:“横竖要便宜浪翻云,不若来便宜庞某好了。在我见鹰缘之前,便让我试试他的水月刀法,看看它飘忽难测至什么程度?”接着向方夜羽道:“朱元璋不是迫你师兄把水月大宗交出来吗?叫你师兄请朱元璋再宽限两天,到时他定可把水月大宗的人头奉上,哈!”
范豹这时和一名俏丽的女子由内堂走出来,有说有笑,神态亲热。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所以你仰慕得要来侵占我们的土地子女。嘿!不要提这些无聊事了,来!第二招叫什么?”
浪翻云摇头道:“这么重要的人物,浪某怎可疏忽。”
这美妇当然是因被薛明玉奸污,受尽夫家白眼和排挤的颜烟如,自那晚随了浪翻云喝酒后,便被浪翻云邀来酒铺作帮手。
戚长征嗜武如狂,闻言手指都痒起来,问道:“这三招有何名堂?”
两人言笑晏晏,穿过了写着“天下文枢”两丈多高的大木牌坊,进入了夫子庙赭红色的庙墙里。
庞斑欣然点头,淡淡道:“说得好!”转向各人道:“你们今天能安坐于此,陪庞某喝茶聊天,正代表着明室已被埋下祸乱的种子,本人敢断言,无论事情往任何方向发展,朱元璋亦再无力往域外扩张领土,那正代表我们完成了最基本的目标。”
在孟青青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庙院,经过奉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的牌位,由西廊进入古柏参天的侧院。
庞斑微微一笑道:“水月大宗这小子干过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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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立时眼界扩阔,似可透视明室未来的发展,原本负在肩上的重担子,忽然都变得无关重要。
众人更是听得哑口无语,庞斑识见之高,确实达到了洞察无遗之境。
众人听得五体投地,庞斑的见地果是高人一等。
庞斑神光电射的目光深深望了里赤媚一眼,欣然一笑,似对他的坦白非常欣赏,平静地道:“问题是你们始终不明白‘道心种魔大法’是什么一回事,亦在某一程度上低估了道胎魔种相遇和结合的神妙。”
庞斑踞坐厅端的太师椅上,俊伟的容颜透出悠闲雅逸的意态,只是举杯喝茶的动作,便予人一种完美无瑕的感觉,那超然于一切的神韵,有着震撼人心神奇与魅力。
庞斑摇头道:“当然不可以如此被动,最理想当然是同时扳倒朱元璋和燕王两人,而对付两人亦有先后之序,应以朱元璋为首要目标,否则若平白干掉燕王,徒然帮了朱元璋一个大忙。若他们父子一齐身死,我们便可立即退出中原,任明室陷于藩王割据,叛臣乱将互相攻战之局。否则便须匡助蓝玉和胡惟庸两人,拖着朱元璋,使他无力对付燕王。那亦等若完成了我们最基本的目标。”
范豹道:“浪首座!这事由我去办吧!”
这番话由人人景仰的魔师庞斑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大是不同。
看着庞斑仰天长笑的欣悦模样,众人均呆在当场。
浪翻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唤道:“烟如!到大哥这里来。”
庞斑双目亮起动人的神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一笑道:“夜羽你错了,你们已做得非常好。来!喝一杯茶吧!”
再肃容沉声道:“赤尊信就是韩柏,而韩柏却非是赤尊信那么简单。或者可以这么说,借着韩柏这净美的元体,赤尊信再受不到任何限制,不但可以继续迈向天人之际的武道至境,还可以改正生前走错了的方向,拨乱反正。先不论与道胎结合后会带来的发展与成就,只是这点,已可知道要杀死韩柏是多么困难的一回事。”
分坐下首两旁来自域外不同种族的各大高手,都收敛了本身的傲气,恭敬地注视着这六十年来,称雄天下的无敌高手。
城南秦淮河畔的夫子庙,建于宋天圣七年,一直为文人荟萃之处,名著天下士林。它前临秦淮,东眺钟山,沿河两岸风光怡人,河房水榭,雕梁画栋,若非刚下了一场雪,平时绿杨垂柳,交相辉映,景色秀丽,现在两岸一片铺天盖地的白雪,又是另一番迷人情致。
孟青青欣然拔出织女剑,微笑道:“想见识便动手吧!”
戚长征哈哈一笑,掣出天兵实刀,道:“公主何不把第三招的名字也说出来再动手呢?”
戚长征对她丰富的地理名胜知识,早见怪不怪了。瞧她谈笑自若,未见半丝紧张,已推知此女武功亦高明之极。因为至少自己还未能学她般从容和放开怀孢。
庞斑再微微一笑道:“为师怎有闲心去安慰你,素善可明白我的意思?”
当庞斑的目光落在甄夫人身上时,她有种心灵肉体完全赤|裸开放的感觉,就若没有任何心事或秘密可以瞒过这伟大的人物。
众人齐齐一震,想不到庞斑对韩柏评价如此之高,亦想到己方的确一直低估了韩柏。
若朱元璋在场亲听到庞斑这一番话,定要击节叹服,因为他正是因着种种微妙的形势,明知燕王曾行刺自己,亦要压下采取行动去对付这逆子的冲动。
此刻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闻声欣然来到台旁坐下。
立在庞斑身后的黑白二仆立即趋前为众人添茶。
年怜丹谦虚问道:“那我们是否应按兵不动,任由朱元璋铲除蓝玉和胡惟庸,然后坐看明室日渐倾颓呢?”
众人均是才智之上,听得肃然起敬,明白到庞斑超然于成败的广阔胸襟。
左诗等奇怪地看看颜烟如,又瞧瞧范豹,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抿嘴偷笑。
方夜羽恭敬应道:“昨夜他夜闯鬼王府,但与鬼王过了两招便撤退了,使人怀疑请他来究竟有何作用?”
众人都精神大振,昨夜击杀韩、秦两人不果的挫折,一扫而空。
方夜羽道:“师尊这么安慰夜羽,弟子更备感惭愧!”
浪翻云向范豹道:“叫行烈小心点楞严,这人的厉害处绝不逊于方夜羽,这些天来如此低调,愈发使我感到他定有阴谋诡计。”再低头向左诗道:“可以去了吗?”
甄夫人心中涌起敬意,恭然问道:“魔师凭何断定明室尽管能平定所有叛乱,仍无力西侵呢?”
庞斑微笑道:“兵家争战,自是一子不让,可是若说的是逐鹿天下,在空间和时间上便可扩阔至无限的远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只要确立目标,可进则进,不可进则退,这游戏是多么妙趣无穷。”
再微笑道:“想当年朱元璋为建国都,历时二十一载,调动了工部和横海、豹韬、飞熊三卫,再加上二十八府州和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力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是城砖的需求,便动员了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江苏等三省的一百五十二个州,全部约耗用了二亿五千万块巨砖,而江南富户无一幸免地都被强迫捐出巨额资财,不计工役的数量,只是工匠便有二十八万户被征调来负责工程。”
孟青青沉吟半晌后道:“我来找你前,里赤媚提醒青青:说你是个天生不畏死的人。到此刻我才真的相信,所以青青绝不会在胆色这一点上和你争长短。”
任璧叹道:“难怪秦梦瑶会看上了韩柏呢!”
此时天色尚早,夫子庙游人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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