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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见龙在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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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一副大兴问罪之师的动人模样,娇嗔道:“当然有,告诉婉儿,人家很惹你讨厌吗?为何总不见太医大人来造访探望?”

上官婉儿现出胜利的迷人笑容,轻描淡写的道:“算完新帐算旧帐,大人坐好了吗?”

龙鹰没好气的道:“所以说,你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是更糟糕,初尝滋味,更离开不了。”

符太苦恼道:“横又不行,竖又不行,你来教我怎么办?”

他和小敏儿共处一楼,同床共寝,想的偏偏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似分别活在两个天地。她满脑子填满了他这个主子,想的是如何得他爱宠,不吐不快的一口气说出来,全是他晓得却没深思的东西,于她而言,没一句不言之成理。

符太被杀得左支右绌,招架乏力,更被她的娇痴迷得晕头转向,指着胸口道:“鄙人该去见昭容吗?俗语有云,朋友妻,不可欺。鄙人不才,但这个界线,是明白的。”

符太道:“你娘的旁观、当局,先有柔夫人,后有妲玛,见不到便没事,可知老子的铁石心肠,不是白练的。”

可想象她暗里留神,到今早收到扬州传来的消息,没迟疑的抽身来见符太,寻根究柢,又清楚符太的不近人情和难惹,来个以柔制刚,迷得他失魂落魄,方单刀直入,婉转究问。

娇声刚入耳,小敏儿已大半边香躯挨入他怀里,撒嗲道:“大人呵!敏儿不依。”

符太明白过来。

我是旁观者清,太少则当局者迷。”

龙鹰强忍翻开新卷瞥二、三页的诱惑,珍而重之收好。

小敏儿霞烧玉颊,道:“大人知道的。”

与那混蛋结盟后,置身战火连绵的深处,更睡无定时,直至乔扮丑神医,始嵌入常人的生活起居里去。

符太当然明白她的心事,道:“圣神皇帝驾崩前遗命,务要鹰爷以三年为期,保着她儿子的江山,主要是对外而非对内。圣神皇帝比任何人清楚,新朝必排斥鹰爷,遂予默啜可乘之机,大唐危矣!这是圣神皇帝最放不下的事。”

故此,有必要啃完首卷,毁尸灭迹后,全神翻阅新卷。

现时的上官婉儿,成为了宫内最有权势的女性之一,关系到她的生死荣辱,为保眼前一切,她可以作出任何牺牲。

他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甚至没有睡觉的习惯。

符太睡了个午觉。

龙鹰拍腿道:“说得好!小敏儿在处,就是太医……噢!”

龙鹰哂道:“怎么相同?那是合理的暂时分手,主子荣归时,又可团圆重聚。一方献身,一方守身的游戏玩了这么久,分开?她和你都很不习惯,但晓得相会有期,小敏儿只好含泪答应。哈!可是呵,将她送往扬州,大家天各一方,太医大人没人伺候怎行?如娘娘派另一艳姝来伺候她的大人又怎么办?女人心,海底针,你压根儿从没设法去了解她的想法,不过,肯去了解的就不是太少了。”

在扬州发生震惊官府和江湖的事,绝非一般仇杀,而是一个漂亮、没任何瑕疵的军事行动,武备精良,由一等一的高手操刀,天下间,惟龙鹰办得到。

符太去后,龙鹰仍据原座,掏出两册《实录》,〈西京篇〉的第二卷,如符小子说的,是龙鹰来京前后这段时间写的,读到的将是与自己在京的时间上并行的另一天地,感觉肯定特别,因述说的一切,记忆犹新,最适合在明晚启碇起航后,捧卷细嚼,作为对西京之行的一个阶段性的总结。

符太指着自己的脸孔,道:“爱上我?你在说笑!”

《实录》已成了他和符太间的秘密契约,凭此收奇效、建奇功,效用超乎想象,妙处无穷。本来带少一本、带多一本,分别不大,可是《实录》乃集符太的心血写成,每册竟有重逾千斤的份量,带少一册,颇有减轻负荷,使人轻松自如的错觉。道理怎都说不清,然而感觉确是如此。

小敏儿褪去的红霞重临,噘起嘴儿道:“要不要现在试试看。”

符太失声道:“我在为她好,更是完成她的心头大愿,就是离皇宫有那么远便那么远。”

符太悻悻然道:“不和你说了,老子须回家好好睡一觉。”

上官婉儿纵目四顾,只是不看他,道:“还是第一次来,兴庆宫确别有天地,纯朴自然,早知道便向皇上求一座殿舍,就可以和太医大人做邻居哩!”

符太暗吃一惊,心知此睡得精满神足一刻,格外受不住小敏儿惊人的诱惑力,忙搂着她坐在床缘,讶道:“不依甚么?”

机会就在眼前,趁尚未夜探天女香闺的一刻,能读多少读多少。想到这里,岂敢迟疑,埋头翻阅。

上官婉儿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悠然道:“今次婉儿来,是为找大人算一笔新帐。”

停顿下来,见上官婉儿仍默然不语,续道:“鹰爷可以如何选择?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圣神皇帝。唉!要说服老子代他扮王庭经,那小子不知花了多少唇舌,肯定老子前世欠了他很多,今世须还,故就像眼前的情况,由老子贴身保着皇上。”

符太摸不着头脑,讶道:“鄙人在何处开罪昭容?”

上官婉儿是朝内唯一掌握两代丑神医身份的人,知今回符太扮丑神医,便晓得龙鹰不会去远,且在进行着一个有明确目标的计划,因龙鹰的作风一向如此,才女知之甚详。

故此这个午觉,对符太意义深远,代表的是彻头彻尾的一个改变,也令他生出听雨楼是“家”的奇异滋味。

小敏儿奉上香茗,上官婉儿留神打量她几眼。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所以小弟才问你,能否狠下心肠,逼她接受,既然办不到,只好接受命运。”

符太欲言又止。

龙鹰道:“这就是哩!你的铁石心肠早化作绕指柔。不要多想了,能予小敏儿幸福,是你的福份,推也推不走。你试过与人这么日夕相对,仍不觉厌倦吗?坦白点!”

小敏儿嘟长小鸭嘴,道:“可是,形势有变嘛!敏儿随大人来了兴庆宫,娘娘再管不到敏儿。嘻!大人又骇走八公主,令八公主不敢再来惹你。大人不是喜欢女人吗?敏儿正是女人呵!大人再没有借口。”

符太苦笑道:“这叫开场白,用来打开话匣子,昭容勿认真。”

上官婉儿垂下螓首,轻轻道:“圣神皇帝真的去了吗?勿骗婉儿。”

符太长身而起,阴恻恻的笑道:“‘血手’就是这么厉害,可随时发动。你奶奶的!老子走哩!不用你送。”

尤其小敏儿在楼下作息的微响,不时传入耳内去,温馨意软,油然而生。

符太似听不到他说的话,径自沉吟道:“若和她好了,她或可改变,不再那么着紧,然后再以甜言蜜语,安她之心。”

“春江水暖鸭先知”。

符太心呼厉害,大美人迷惑男人的手段,在他认识的任何美人儿之上,说不怦然心动,是骗自己。

小敏儿放轻脚步,登楼而来,一副怕吵醒他的可爱模样。

来访的是上官婉儿,颇大阵仗,前后十多骑护送她的马车进入金花落,还有侍婢、内侍臣随身,排场不在众公主们之下。

上官婉儿定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