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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越过中天,往西走了大半路程,呼吸着林内清新带着湿润的空气、泥土、树木的气息,如重返人世。
龙鹰讶道:“岂非三座河寨,设于大河折东处的南岸,而非山寨前方的对岸?”
君怀朴移到荒原舞伏身处旁的河畔大石坐下,道:“希望太少也带来喜讯。唉!这是奢望。”
与龙鹰倚同一棵大树,却在另一边的虎义道:“现在呢?”
桑槐失声道:“这叫精采,我们的雷火箭根本不够用。”
丁伏民道:“好主意,取得据点后立即炮制。”
广阔的林区内个个屏息静气,等待龙鹰的公告,除河水流动、风吹叶动的声音外,伴随的尚有鸟唱虫鸣。
基本上,是在箭锋后数寸位置,装上小木架,可携两个径长三寸的雷火球,以生牛皮缝制,内藏炒炼的石灰末、砒霜、薄铁片等十多种材料,最后注入猛火油,向箭簇的一方插药引,射前点燃引信,射中目标时,生牛皮爆裂,火油、铁片激溅,既放火又伤敌,并产生大量浓烟。
博真喝令道:“勿要好的不学,专学坏的,快说。”
符太道:“各位想象一下,若我们一行四百多人,抵达后套,眼所见在河曲的西北角处,左方是倚狼山的高寨,其前方河岸处,于寨下斜坡四百多丈的位置,一排筑起七座高达三丈的箭楼,俯瞰河道。”
划筏者为博真、管轶夫、桑槐、容杰四人,如此阵容,是因雷火箭有限,用罄后可登岸趁乱杀敌。
符太续道:“三个河寨均呈不规则之状,各有六座望台兼箭楼,较特别处是分外寨、内寨,双重寨墙,墙高逾二十尺,以难燃的粗木干种地面而成,各有三道护寨壕堑,营账置内寨,外寨墙和内寨墙隔开十五丈。想将箭从壕堑外射入内寨,箭程须三千至四千步。他奶奶的!还不精采?”
荒原舞沉声道:“有多远?”
“依老子估计,每座河寨约可容战士二千人。”
丁伏民道:“可将四条沙筏并合起来,再于两侧置挡箭墙,既可挡箭,又可防河水打上来弄湿雷火箭,且容量大增。”
符太叹道:“鹰爷真知我心。更精采的是,莫哥和他的三千金狼军,加上参骨等大批高手,比我早上少许抵达后套,竟全体渡河,到山寨去。这是否更精采?”
宇文朔问道:“河寨离大河有多远?”
筏队沿流而下,片刻光景,进入大河,在夜色掩护下,贴靠东岸无声无息地顺流朝敌寨驶去。
狼军来去如风,又擅夜袭,如锲尾穷追,唐军肯定撑不住。
龙鹰喝道:“立即动手。”
闻龙鹰之言,仍半睡半醒的、闭目养神者全睁开眼来,整个河林区也似因他们从沉睡里苏醒过来,自然而然杀气腾腾。
破风声起。
龙鹰精满神足,魔气澎湃的睁开眼睛,沉声道:“太少回来哩!”
符太的假设无可辩驳。
其言下之意,显然是指龙鹰的惯卖关子是坏东西。
符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径自道:“先说精采的消息,敌方他奶奶的竟沿大河南岸筑起三座规模相等的木寨,每座相隔约半里,可互为呼应,于山寨斜坡下的河岸,则架起七座箭楼。可以这么说,整个渡河的区域,牢牢掌握于手。”
宇文朔道:“你倒说得容易。”
龙鹰放下最后心事,喝道:“登筏!”
目下的位置,是一道流注大河的小支流。众人清晨抵达,准备好后,就在宽不过二丈的小河两岸休息,养精蓄锐,并等待探子符太的回报。
鹰旅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苦旅程,北行抵胡洛盐池,再从东而西,沿库结沙南缘,横跨二百多里,来到后套区西北角大河分流处。
制作的过程非是顺风顺水,而是屡败屡试,幸而龙鹰既有一双巧手,又对各类材料有奇异的敏锐触觉,配合丁伏民在这方面的认识,众兄弟就此集腋成裘的识见,第一枝雷火箭功行圆满地面世,并显示出强大的杀伤力。
博真拍腿道:“他猜我们将攻打山寨。”
宇文朔道:“我们设寨处,稍作变更便成,就是朝西移,于遥对山寨箭楼的大河东岸立寨,切断敌方主力的渡河之路。”
符太轻松的道:“很简单,在默啜大军抵达前,烧掉对方的河寨便成。”
符太道:“不到三十丈,树木被砍伐一空,放置着渡河用的大木筏,只要放进水里,立可载人、马渡河。”
稍顿续道:“早前我并非感应到鸟妖,而是与他体内那注魔气生出遥距感应,这不可能时时发生,只发生在我处于颠峰状态之时,如刚才般的醒过来。幸好当鸟妖进入某一距离内,会像黑夜里的明灯般,任他躲到哪里去,仍翻不离小弟的手掌。”
现时形势清楚分明,胜败关键,在乎能否攻敌人一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如让敌人晓得他们可从大河处施袭,戏法将不灵光。
他这般说,人人晓得与鸟妖有关,对龙鹰的神通广大,众兄弟早不以为异。
丁伏民答道:“加上前夜的三十枝,到现在共制成二百二十二枝雷火箭,真怕不够用。”
符太欣然道:“正是如此。你奶奶的,谁还敢说不是一件比一件精采,知敌者是我们,绝非对方。”
他的描述,令众人脑海内现出鲜明的景象,若亲历其境。
博真咋舌道:“有可能吗?是否幻觉?”
众皆莞尔。
符太道:“正是如此,整个河湾,被置于狼军的控制下,如我方大军杀至,欲取山寨,首先要攻下三座河寨,等于须与狼军在河寨前的广阔平原交锋。由此观之,默啜的退兵是诱敌之计,希望凭其擅长的平原马战,大破我方。”
虽然时间紧迫,制作仍一丝不苟。
接着骂道:“你这小子愈来愈不长进,何不早点说?”
符太接着道:“就在第七座箭楼的位置,大河在横亘岸北的阴山山脚折往东走,于这段大河河道的南岸,面对我们的是三座背倚大河的河寨,互相呼应。我们唯一之计,就是在河寨之东,偷过大河,绕过箭楼,侧袭山寨。只要攻下山寨,七座箭楼不攻自破,我们也成功断去狼军后路,令狼军难以渡河,在军事战略上,此乃唯一可行之策,所以莫哥算死我们别无他法。攻打山寨,尚有一线生机,攻河寨则为自寻末路。”
符太从天而降。
宇文朔道:“大可能是拆掉原先的木寨,再新建此一二寨。”
接着向容杰道:“就在默啜追入毛乌素之前,他们早猜到我们意在后套,当然便该遣兵往援,增强防守力,不如此做,是不知兵法的蠢材。”
荒原舞从河边回来,道:“雷火箭制作过程繁复,成少败多。何不改为制较大型的雷火球,配以较短的引信,于敌人临近时用手投掷,如能在敌人头顶烟花般爆开,杀伤力同样惊人。”
另一边的博真失声道:“岂非仍在百里之外?”
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