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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开始提笔落纸,以小楷体开始整理高方平的策论。
没有人回应。
“你总是这么的灵气逼人又直接古怪,能把许多羞于出口的东西剥开显露,流转自然。反差,矛盾之美感,高兄驾驭的浑然天成。”李清照再洒脱,此时也有些不敢正视这家伙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我信了。”她又问,“你何时成家娶亲,来信告知清照,清照于远方为你祝福。”
“富安徐宁!”高方平叫道:“你们是不是死了,人呢。”
李清照笑得捂着肚子道:“远行的时候希望你别被山贼土匪绑了。”
高方平捂着脑壳道:“爹爹,儿子没猜错的话官家一定罩你的,然后把皮球踢向了第三方对不对?”
高方平追着出去道:“别跑啊,有始有终,写完不成吗?”
李清照又重新入内提笔整理,边写边道:“高兄,你以前做的事,落下花花太岁的名头,你是怎么想的?”
高方平被神出鬼没的佳人吓得跳起来,笔都扔一边去了。
“是否有志老时西湖边,与清照弄文作伴?”李清照道。
“收了也没用,我看完了。”李清照俏皮的笑笑,“的确很丑,但是你的名句‘一个衙内两只眼’都敢送给我,有什么不敢给我看的?”
高方平微微躬身道,“我怎么想根本不重要,说了也未必有人信。你结交的是现在的我,只要看我现在做什么就行。有天如果我变了,你就离我而去,口伐笔诛,让我遗臭万年就行。想逐鹿中原者根本无需于边角纠缠不清,等纠缠清,年华充充,中原已老。”
李清照也闭眼仰头沉思许久,忽然睁开眼睛道:“高兄此论,实乃二十年来第一雄文!”
一会后,高方平此生的第一篇策论,在超级才女的帮助下整理出炉了。首页署名高方平,代笔李清照。
李清照笑得弯下腰去,“高兄莫要责怪他们,清照自问也不算太失礼,再说以清照的名声、身份而言,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拦截的。”
“也是哈。”
“不解释。”高方平摇头。
“告辞。”她把清茶一饮而尽之后离开了。
“清照荣幸之至。”她收起了俏皮的态度:“高兄的高论雄文理当传于世间,让大家知晓,开启民心民智。却是为何要隐?”
有她的署名是一种镀金,将来此篇策论更容易让士人接受,便于推广。
“那就好。”高方平信心多了些。
高方平不想让她署名是担心官场如战场,如果将来有天自己出事,李清照就会受到牵连。
“我也不知道。”高方平挠头道。
高方平只得尴尬的邀请她坐下来,吩咐丫鬟送来了清茶。
大宋对文人的宽容和优待近乎于病态。在现代写脸书骂美国总统被抓的有不少,但是在大宋写篇文章骂皇帝就有点正常了,难说还能博得个清流骨气的名声。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别以为就你会捉弄人。”高方平又道。
李清照才走,高俅老爹冲进了屋子来,高方平起身打算逃跑。
“那时没有土匪了,都被我剿灭了。”高方平道。
“所以你想请我一起,用我的名帖拜会?好,我答应了。公公虽会责备,但高兄心怀天下,目下正是做事之机,陪高兄往那开封府一遭,也算是我李清照尽点心力。”她答应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过她既然坚持,高方平也同意了,不论如何这是大宋,文人因言而获罪的事虽然也有,但乃是古往今来的世界最少,妥妥的。
高方平道:“我想多活几年,也想让我那个奸臣老爹多做几年官,所以暂时不宜影响太广。请清照理解。”
才子诗人有个共同点是都很浪漫率性,李清照尤其如此,其实论及这个大才女和赵明诚的相遇、相识,远不及她和高方平间的际遇诡异,所以早前清照说出“相见恨晚”四个重字。
却是被老高逮了回来,一巴掌抽将在了脑壳上,“逆子,叫你不要来往李清照,你就是不听,朝廷暗流涌动,老夫今日当面被赵相公一党弹劾,说我高家无法无天,私设税目敛财,鱼肉百姓。当场就让老夫和官家下不来台,蔡党都无人出声说话,只是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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