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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在。”宋江出列抱拳道。
东西的百姓肥头大耳，但这里的百姓们灰头土脸，梁红英尤其同情，于是走在街市上的她，如同后世超市里的可恶婆娘捏货物一般，路过谁家的鼻涕孩，她都要伸手捏捏人家的鼻子或者耳朵。大家非常反感这个悍妞，却不敢得罪她……
“因为现在才想起来，我贵人多忘事。”高方平摆手打住道，“就这样，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盘问我高方平的人至少得是时文彬，你还不够格。”
高方平猛地把手按在桌子上就想起身，但是迟疑片刻，介于这是规矩也只得忍了，再次一敲堂木，淡淡的道：“谁主诉？”
“可是民女不服。”妇女哭泣道，“当初的约定是，还不出钱以我家仅有的良田和房产抵押，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请民女为佃户，房产也继续以低价租给民女住，直至我两个孩子慢十五岁为止。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牛青不但不要民女去种田，相反把民女从仅有的老宅之中赶走，民女的两个孩子被吓哭，不想离家，却被他们抽得满身血痕，民女护子心切，情急这才咬人的，并非有意撒野。”
“不服拉倒。”高方平一拍堂木喝道：“本官高方平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指正，晁盖乃是反贼，就此定性立案。但凡有不服者我不待见，你需要自己去济州举证本官陷害良民，或者晁盖不是反贼的话，让他自己来和老子打官司，就这样。”
“大人英明！”牛青也笑着抱拳拍马屁，却是被主簿一瞪眼，又赶紧低着头。
“小人牛青，拜见青天大老爷。”那个身穿锦袍的汉子跪地，依照规矩乖乖的磕头。
“下官在。”年轻的书生起身抱拳。
真是时文彬脑子发热的判了，高方平也不执行，那要升级到打御前官司才能定性。御前官司不是上殿对赵佶说话，而是张叔夜处理论。这个先例是包拯开的，自包拯之后，开封府还真有一部分刑部权利了，可审核天下的案子……
大家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是，郓城来了个有史以来吃相最难看的高方平，竟然一言不合，就谋夺了晁村长名下的十几处房产和田产。这么杀伐果断的昏官，那是在任何朝代都不多见的。
可惜耐人寻味的在于，知军老爷没把田产收进自家口袋，而是充作县产。此外晁盖那群是什么人，有一部分老百姓是相当清楚的，特别东溪村籍、丢了田地进入县城谋生活的那些苦人都在暗下拍手叫好。对此他们形容为：一物降一物，癞蛤蟆降怪物。晁魔王这次被高蛤蟆咬死了，大快人心！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此泼妇家，欠下了小人的钱财还不出来，但今日小人依照借据去收取抵押物的时候，泼妇不给，把小人咬伤了，这是证据。”牛青不慌不忙的陈上借据，还拉开手袖给高方平看，只见手臂上真的有一个牙印，咬的很深。
“日前有人看到你奔东溪村去，和晁盖等人把酒言欢，此中可有什不可告人之处？”王勤飞冷冷道。
王勤飞恶向胆边生，破坏规矩的大喝一声：“宋江。”
“现在整理出晁盖名下所有田房产，错漏一处我就收拾你。”高方平道。
老百姓们正在为此津津乐道，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那个已经哭红了眼睛的妇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道：“请青天大老爷做主，民女已经家破人亡……”
“升堂。”
雷横和朱仝两个步军马军都头觉得不妥，大皱眉头，无奈他们地位低下，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何人击鼓，所诉何事？”高方平问道。
县丞得大跌眼镜，但也抓住机会出声道：“主簿稍安勿躁，若是知军大人亲自作为举报人和证人，那么程序上……晁盖现在还真是反贼。”
“一处不漏，充作县产，退堂！”小高老爷的堂木一敲，就此定案了。
宋江一摊手道：“卑职就不知道了。”
县衙外聚集了老多的围观的老百姓，他们看到这一幕双眼发黑，对高方平这个昏官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高方平拿起借据看了顷刻，借据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问妇人道：“鲁王氏，借据可是你所写？”
“放肆！”主簿王勤飞起身喝道：“无知妇人你活腻了？你是主诉之人？知军大人代天升堂，他不问你也敢开口，来啊，给老夫掌嘴！”
高方平知道击鼓的人是个刁民，是王勤飞怂恿的，但是没办法，既然县衙有个鼓，那么鼓声响起的时候，不是尸位素餐的那个昏官，是必须去听情况的。
妇女哭着道：“民女不识字，不会写，是他写了后，民女按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