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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更真的似的,空头诏书谁不会下,西夏可有什么实质的东西?”高方平道。
可惜也正是因为察哥坚持汉化、重用汉人先进生产力发展生产的同时,也就难免造成了西夏国民对大宋的无比向往。
高方平想了想点头道:“这听来很真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这符合人性,接着说,你家宋江哥哥的主张呢?”
“额也是,好吧你继续说。何巴宝中提议后,发生了什么?”高方平道。
你说抢劫也就算了,一般抢完就跑了。然而老陶没跑,就地修建碉堡攻事做钉子户。没错,前阵子种师道干的事其实是陶节夫开的先例,跟陶节夫学的。老陶他还一天到晚说种师道是个强盗。他无非是讨厌种师道抄袭他的战术专利而已。
然而察哥建议不宜在和大宋硬派战法。察哥认为打政治战是王道,在陶节夫被大宋前三排带路党害死前,很难越过雷池。
以他呼保义平时积攒的人品,死党遍天下的形势,晁盖指定的继承人,他以做任何决定制霸的。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日才杀何巴宝中。
察哥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他主张重文学去胡化,遵守汉礼是正确的,因为他知道汉文化比他们先进,那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正是因为此,西夏经历了母族梁氏的专权内乱后,得以休养生息、快速恢复国力。
事情起因是,大约十几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时节,时值官拜陕西诸路都转运使、兼延州知州的陶节夫,这家伙干了什么事呢?那时乃是双方休兵期间,陶节夫不宣而战,派兵突入西夏境内攻占石堡,大肆抢劫,谋夺了不少粮食和金银。
“燕青同志辛苦了,给他两贯钱,让他休息到晚间,然后秘密离开。”高方平道,“告知你宋江哥哥,他的用意我明白,改革尚未成功,大家仍需继续努力。”
然而陶节夫有恃无恐,他和岳飞这类人的差别在于,他除了会打战外,不迂腐,搞得定前三排。譬如他算是蔡京的人,和蔡京关系搞的非常好。话说老陶是有恩有仇必报的家伙,就是因为这样,后来他和蔡京有了很长一段蜜月期,算是报答老蔡当年的恩情。
然后急谴察哥带精骑突袭,打算夺回石堡维持脸面。但纵使是察哥在仓促之下也没有什么好战术。陶节夫是快狠准,抢劫前就做好了攻势准备,于是利用种家最擅于的碉堡战术,顶住了察哥的反扑。
那个胖子应该在权衡局势,分析宋夏之战双方的实力对比。作为宋江,站队时候当然要选腿粗的一方这没什么毛病。因为他不是岳飞而是个奸商。
那次引得西夏皇帝李乾顺大怒:“狗贼陶节夫夺吾土地粮食,杀害吾子民!”
但是被陶节夫老贼把宋夏之战延续到了高方平穿越,户部已经无米下锅,恰好又遇到老蔡的各种政策把江南搞的民不聊生。没办法这次才议和的。
好在察哥也还是雄才大略的。他知道陶节夫不是一般的大宋蠢才,麾下猛将如云,于是察哥便组织一群“五美分党”,混迹在那些投宋的西夏人中一起进入宋国边境,天天妖言惑众,抹黑大宋朝廷,把大宋说的水深火热、无比黑暗。是的,就像当时的柴继辉的伎俩一样。
其后陶节夫大怒。虽然是他挑起的幺蛾子,但他和高方平性格差不多,把一切账算在西夏人身上,开始在边境地区大肆调整政策,吸引、招降、诱骗西夏边民带着粮食和财富来宋国安家,种田的种田,要放牧的老陶仍旧也欢迎。
燕青一阵郁闷道:“相公明见,现在应该关心宋江哥哥对大宋的忠勇,而不是黄金。”
梁姐觉得大魔王小气了,于是私下给了五贯钱。
当时张叔夜是主张议和的一个“西夏大英雄”,但也不能全怪老张。时值老张主持户部工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把宋夏之战支撑到那个时候,皆因赵佶的皇爸爸和皇哥哥,两任皇帝都还不错,留下了不少财政盈余,而不是赤字。
高方平固执的认为蔡京是个奸货而不是带路党,他不放纵陶节夫打夏州,真有户部支撑不住的因素。户部一爆,那么他老蔡放纵朱勔刘正夫他们搞出来的大十钱政策的罪过、就会扩大化和白热化。所以蔡京接受议和是政治利益,到不算是带路党行为。
此点宋江肯定是要慎重考虑的。兴许他还会慎重考虑到高方平骁勇善战的因素。在权衡了背弃汉家的名声分量后,这才有了所谓的“折剑盟誓”、把人头送来给高方平表忠心的事件。
燕青道:“那个时期宋江哥哥并未表达任何意见,似乎在观察整个山寨的形势。直至最后一日在聚义厅,宋江哥哥忽然折剑盟誓,说聚义厅之地允许反官府,却不允许引入党项人破坏汉家基业,然后就忽然发动,宋哥哥的心腹头领们把何巴宝中乱刀砍死了。砍死后就无人关注尸体了,却也引得山寨内部形势微妙。宋哥哥吩咐我处理尸体,又有密令:秘密留下人头,送来京师给您。说您会有主张的。”
这些东西,有得就有失,是个鸡和蛋的问题。
燕青觉得他们简直是打发要饭的,人家离开山寨的时候,宋江哥哥给了一锭黄金……
于就被陶节夫利用,真的吸引了非常多的人来宋国安家了。简直是釜底抽薪。
高方平又道:“你不要不服气!难道本官说的是假的?何巴宝中入宋的官面理由必然是‘商业’,黄金被他宋江一口吃掉了,妈的却是所有的烂摊子一股脑的扔给我擦屁股。你们水泊梁山当然是‘贼寇’,西夏重要人物被你等杀了。朝廷若是不给说法,这难道不是起乱的理由?妈的两国相较还不斩来使呢,你别告诉我宋江他不知道这个典故?”
“聪明人啊,宋江是聪明人。却也给我制造了些麻烦事。”高方平思考了许久叹息道。
不关事的人退下了。
当时朝廷全部人说种师道是大流氓,却不说陶节夫。这当然因为陶节夫是士大夫不能说。于是前三排依照司马光那些棒槌的先例,说种家三代一个良民没有,那么老种就想不背锅也难了。而陶节夫就回朝拜了枢密使。
那么现在,就要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了。关于说服陶节夫相爷的事,要落在这个大脑袋上了。
时至今日高方平也没弄明白,陶节夫怨念如此之深,把宋夏之战延续多年,到底是因“胡汉的仇恨而倾尽英雄泪”,还是因他儿子被察哥一箭干掉?兴许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