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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爱她,爱得如此刻骨铭心【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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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也许厉择良的喜怒无常并不全是残疾后奇怪的心理,而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了她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来,却还要天衣无缝地同她一起做戏的矛盾。她先前的那种手段就已经够不光彩了,如今再回过头去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更加觉得自己卑鄙。她所拥有的唯一能够伤害他的利器,居然就是他给予的爱。思索到此时,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终究还是一涌而出。她身体蜷成一团,缩到被子里面去。她怕詹东圳听到她在哭,于是蒙住头,躲在里面轻轻抽泣。

她和厉择良从少年时代就开始,纠葛了十余年。

以前她不确定,在她假装失忆的那些时间,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不唤回她痛苦的记忆是出于真正爱她还是心虚,她也不确定,那些时间里他那么温柔包容地待她,是出于习惯还是内疚。

如今,她终于知道原来他是那么在乎她。

他爱她,爱得如此刻骨铭心,甚至为了她可以放弃所有、毁灭一切,只要是她想。

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詹东圳自然知道她在躲着哭,起身走过去。他走到写意床前,弯腰伸手准备叫她,手到半空中却停下来,缓缓收回去,叹了口气。

第二天,乔函敏来找写意:“周平馨说翻译的事情你负责了?”

“啊,对。但是不会搞砸吗?我不太专业。”

“德国回来的都不专业,还有谁专业?”乔函敏笑,“级别够了,不是业务上的事情,就是去接待下他们,然后别的地方有翻译。”

中午,写意和周平馨去接机,然后送他们去酒店。客户是一对老年夫妇,个性都很和蔼,居然是从曼海姆来的。

在车上,写意笑嘻嘻地道:“我在海德堡留过学。”

老太太惊讶地说:“海德堡离我们很近啊。”

“我以前念书的时候也常去曼海姆,是个大城市。”

老先生很风趣地插嘴:“当你看到许多烟囱的时候,就说明曼海姆到了。”因为曼海姆是德国有名的工业城市。

写意嘿嘿地笑。

几番交谈后,写意知道夫妇俩的儿子和唐乔有业务往来。

“来旅游?”写意问。

“是啊,听我儿子说中国很漂亮,所以来看看。”老太太回答。

“另外看望些朋友。”老先生补充。

这时,周平馨说:“我们到了。”

她和周平馨将夫妇俩送到酒店住下就算工作完成,一会儿另外有人来接待他们,但慎重起见,写意还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写晴和任姨在a城落脚几天,写意四处帮她们联系看病的事情,后来还是动用了乔函敏的关系,才终于有了着落。

这天,写意请了整整一天假,去陪写晴看病。那所医学院的附院,写意去过,就是上次和厉择良一起在高速出事故那回,就送的这里。到了医院,任姨和写晴进去,她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一转身就看见了轮椅上的厉择良。写意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朝哪里躲。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他好像正在等着做检查,没有穿医院的病服,但是穿得也很随意。

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奇怪的是他看到她似乎更加吃惊,目光一闪,皱起眉劈头就问:“你来医院做什么?”

写意一愣,缓缓说:“我……陪人看病。”

这时,任姨从诊室里出来。她说:“医生叫我们去楼上的会诊室等他。”

写意点头,“好,我等下就上去。”

任姨将写晴牵出来,准备上楼。她不知道是没认出厉择良,还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但是写晴却特地看了厉择良一眼,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写意也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她会认出除父母亲和谢铭皓以外的人。但是,写晴也只是歪着头瞧他,然后笑了笑。

“写晴,快跟妈妈走啊,医生还等着呢。”任姨哄着她拉走了。

厉择良看着两人的背影,蹙了蹙眉头,“沈写晴?”眼中掠过太多复杂难辨的神色。

写意知道,以前写晴一直在沈家的海润替父亲打理生意,所以肯定和厉择良接触颇多。写晴是在父亲过世时生的病,但是具体如何,没人有确切的答案。谢铭皓说,可能就是父亲去世给她打击太大造成的。

“是沈写晴。”写意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厉择良那样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就是写晴这么简单的一个停顿,冥冥之中让写意觉得似乎厉择良知道写晴的病因。

于是,写意故意说:“好像写晴对你挺有好感的,和我相处这么久,她都从来不正眼看我。”

厉择良冷嗤,“她对谁有好感,我没兴趣。”

“……”

这是他一贯的冷场风格,若想知道什么,而要从厉择良的嘴巴里套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等写晴看完病走出医院的时候,写意忍不住让任姨和写晴等了她几分钟。她上电梯,在护士站找到那个替厉择良推轮椅的护士,问他的主治医生。

护士说:“厉先生的主治大夫是何医生。”

写意循着护士的指示,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找到何医生的时候,才发现她们见过。上次她踢伤厉择良,深夜来的大夫就是何医生。

“他截肢后的效果不是很好,特别最近残肢肿胀得厉害,假肢几乎戴不上去。”何大夫解释。

“残肢肿胀?”写意不太明白。

“截肢以后,肢体肌肉开始迅速萎缩,功能急剧下降以后就直接影响血液和淋巴液回流。”

何医生握起右手的拳头和左手一起做了个挤压的手势。

“而且,下肢还要承受身体的重量,和假肢挤迫束缚在一起,血液更难正常回到心脏,这两个原因引起肿胀加剧。这是种折磨人的疼痛,所以,我们已经禁止他戴假肢了。”

“严重的话呢?我意思是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怎么办?那永远都不许他戴假肢了?”

何医生看了写意一眼,“后果会比你说的更糟糕。如果病情恶劣,最严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往上继续切除,进行二次截肢。”

写意倏然一惊,错愕地张了张嘴。

离开之前,何医生又说:“他酗酒而且嗜烟,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你们多劝劝他。”

写意苦笑,怎么劝?就冲他对她的那个态度,现在怕是她说什么话他也听不进去,他如今和她之间还比不上一对陌生人。

可是,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他那么糟蹋自己。

最近,周平馨又找到对写意的崇拜点,因为据乔函敏说,那对德国夫妇很喜欢写意,连连夸她。

“你德语说得真好。”周平馨又一次感慨。

“你还听得懂?”写意失笑。

“人家都是说好,肯定好了,而且讲得很好听,以前我听人说德语,挺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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