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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管医疗保险的结社,称为药方邑,以现钱、绢帛、米面油等作为入会费,由专人管理,将钱拿出来运作,投资放贷,多出来的利润就给结社成员得病时,支付医药费用,是不是很眼熟?
当然,也有黑帮性质的。
偌大的长安,几百万人口,下层必然会滋生许多罪恶。
相比起弃暗投明,或者说沦为朝廷鹰犬的不良人,更多凭着本事闯荡的江湖子,很排斥朝廷管束。
但是,人都要吃饭,不是那种整天看不到收入,也不用为生计愁的大侠,江湖子为了生活,也不得不组成结社,接受任务。
最后绕了一圈,大部分还是替权贵办事。
现在依然如此。
李彦大手一挥。
“让江湖子出动,将这女子搜出来,越快越好!”
“是!”
……
上午,皇城上班,摸鱼,练功。
下午,国公府,练功。
晚上,李彦来到正堂与李德謇一家用餐。
这是第一次见到几位兄长。
他们的言行都有些拘谨,一板一眼,很不健谈。
与家教有关。
李靖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自从灭了东突厥和吐谷浑后,功劳过高,晚年一直在府内深居简出,主动不问朝政。
在他极严的教导下,三代之内自然不会出什么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
李彦挺喜欢这样的氛围。
在外面打拼就够累了,回到家里还要跟家人勾心斗角,想想都头疼。
偏偏高门士族里面,最少不了的就是勾心斗角,利益纷争。
李彦态度虽不热情,却挺真诚,大家很快也说开了。
李德謇关心了一下他在周国公府的查案情况,得知他被太子斥责,随后天后安排到慈恩寺疗伤过夜,脸色变得凝重:“元芳,上层之争凶险非常,你要慎之又慎啊!”
李彦点头:“大人放心,我一个武德卫,其实还参与不到上层之争,这次情况特殊罢了。”
李德謇道:“你年轻有为,不必急着表功,等成年及冠,自有升迁机会。”
李彦也清楚,他的年龄是升官的最大限制。
如果不是碰上巅峰时期的吐蕃,确实也不用着急。
练练武,查查案,日子过得挺舒服,等天下第一,羽翼丰满,想砍谁就砍谁。
怕就怕这么一耽搁,到了真正能影响一方战局的时候,大唐的军事力量进一步衰退。
那个时候,就是一人之力,有所穷时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机宜使目前看来,没啥希望了。
太子做不了真正的主,武后刻薄寡恩,李治发病装死。
他立了功都升不上去,何况表面上还真没立什么功。
“想当个五品官,咋就比弄死个一品国公,都要难呢~”
李彦暗暗叹了口气,收拾心情,化悲愤为食欲,大吃大喝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来到后院空地。
继续练功。
左右双手,弓弦秘传,三劲归一。
这次案件,给了他武学上不少突破思路,一招一式间,功力愈发精进。
沉浸在自己逐渐变强的快感里,李彦心情愉悦。
破案练功,也是独一家了。
正在这时,许大来到不远处,不敢打扰,遥遥等待。
李彦缓缓收劲,走了过去。
许大低声禀报:“找到那个商队消息了,它隶属东市最大的商铺,背后是窦氏。”
李彦眉头一扬:“窦氏商铺……”
窦氏,是鼎鼎有名的外戚家族。
从李渊的妻子太穆皇后开始,到李隆基的母亲窦德妃,就是被武则天秘密处死,连尸骨都找不到的那位,窦氏连续嫁女入王室,越来越壮大,后来被称为“唐世贵盛,莫与为比”。
在为官方面,窦氏现阶段倒是平平,李治时期唯一的宰相窦德玄,在泰山封禅时,被李治询问古时帝丘,居然回答不上来,还是许敬宗对答如流。
不过这家族生意做得极大,东市货物档次高,向来为权贵所喜,利润比起胡商居多的西市要大得多。
能在东市商铺占据首把交椅,可以想象窦氏的家财有多么丰厚。
中层官员更是很多,之前把丘神绩放出来的五品万年县令,就是窦氏子弟。
李彦陷入沉思。
舒三娘子院内的事情,是十天前发生的。
短短十天的时间,那个女子就从一个名妓的假母,摇身一变混到了窦氏商铺里。
这行事风格,怎么像谍细?
他重新回顾一下整场案件,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马上想到手下最好用的人:
“把丘神绩叫回来,那个害他入狱的罪魁祸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