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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又缩了回来。
呜……我的“半山老鸹嘴”。心里翻过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没喝你的茶,你倒喝了我的。
“下官明白。苦大人等的消息,下官都已经吩咐专人去了,一有结果,即刻来报。”
正在此时,一个衙役急匆匆穿过廊桥:
“报……报……报苦大人,报知县大老爷,枉……枉存德……死……死了。”跑得太急,这个衙役上气不接下气。
“死了?”苦镇安卫和卢一鸣对视了一眼。
“怎么死的?”苦镇安卫问道。
“呛……呛死的。”
“怎么呛死的?”苦镇安卫追问。
末单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驴肉就不要吃了。不会还吃“蛆进蛆出”的驴肉吧。恶心了一下下。
“枉存德回家以后,就一直呆在茅房里,三天没吃没喝,结果撑不住,掉……掉自家粪坑里,呛……呛死了。”
“三天没吃没喝,他呆在茅房里干什么?”卢一鸣大是奇怪。
“枉存德说,”看了一眼苦镇安卫和卢一鸣,“他对家人说,呆在茅厕里,就不会想着吃想着喝了。”
……
“堂下跪的何人,报上名来。”
“末……末单,”想了想,人在屋檐下,端正态度很有必要,“草民末单。”
“小……小土儿,草民小土儿。”小土儿照葫芦画了个很葫芦的瓢。
“苦……”一个衙役忍不住笑了起来。
“啪!”卢一鸣一拍惊堂木。
“末单,本县问你,半个多月前,即八月二十三日,本县南街后生陈方生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末单楞了楞。
“是否与你有关”,但没说有什么“关”。这是一个圈套。这在前世,有诱供之嫌。
一早开堂,他以为要审的是关于讹了五两银子的事。这两天晚上一夜没睡着,都在想如何应对今天的过堂。大概整理出以下几条。
一,主观上没有恶意。五两银子是事主主动提出赔偿。
二,那个坛子是不值五两银子。但事主愿意赔偿五两银子。是因为小土儿虽然“没有被马撞到,但差点吓死人”,说明事主纵马过桥也有一定的过错。事主赔付可以看做是“精神补偿费”。
三,打碎坛子的损失,不追究事主,自己承担。
四,五两银子已如数交出。没有造成事主任何损失。
五,没有前科。是大成国安分守已好公民。
六,愿意向事主当面赔礼道歉,取得事主谅解。
七,据此,请求从轻发落。
陈方生?陈方生是谁?节奏完全被打乱了。且死人的案子都是重案。第句话都得过一过脑。
“我……不知道。”绕过毒点。
虽然学的是古文献专业。但在当“村官”的时候,会同街道司法所调解过几起村民与办事处的民事纠纷。这才发现,专业人士每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里,都埋着雷。
“你不知道?有人亲眼看见,陈方生自行骑马回家,你将他的马上拦下后,曾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和“我不记得了”都是小心绕过雷区的回话。
“他还打了你一马鞭。你也不记得吗?”
“他打了我一马鞭?我……我还手了吗?陈方生是因我还手打死的吗?”
这涉及到正当防卫,防卫过当等等问题。
“好一个刁民。陈方生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突然腹痛难忍。于是请了本县仙草堂于仙草大夫至家中看疹。于仙草开了药,嘱咐煎煮后分三次服下,后自行离开。”
卢一鸣往下扫了一眼。
“陈方生家人遵嘱,煎煮于大夫所开的药喂服,其后陈方生入睡。两个时辰后,也既是第二次服药时间,丫环久唤不醒。惊动陈方生家人,方才发现陈方生已死。”
哦,不是被我打死的。末单轻松了很多。人命案,那怕一个防卫过当,也几年的徒刑。
“啪,”卢一鸣轻拍惊堂木。
“堂下末单,陈方生死前与你有发生过节。你还敢说,陈方生之死与你无关吗?”
前主没有给末单留下太多的记忆,因此末单不记得前主都做过些什么。但就在卢一鸣说陈方生之死的过程时,末单脑海中自动翻开“检魂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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