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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被钉的是一个汉子,只是一声闷哼。这条汉子很耐事。
苦不忆走过去,以拇指将手中药瓶的瓶塞弹开,抖了少许药粉在伤口周围。这才拔下刀来。血刚一冒出,瞬间凝固。
“握起来。”苦不忆命令道。
那只手试探着握了握,慢慢握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苦不忆又让他把手打开。在打开的手掌中是一道新的伤痕。
汉子脸上露出极度惊异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着又握又松。脸上换成惊喜的表情。
苦不忆将手中的鸭腿给了他。
这回,轮到苦不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只鸭腿到了汉子手上后,为了防止别的犯人和他争抢,他的手仍然在牢栅外,只是将嘴凑上去。
“呼噜”一声,鸭腿上的肉就全抹进了嘴里。脖子再一伸一缩,嘴里空了。然后是“咔嚓”“咔嚓”几声,手里的鸭腿骨头也没有了。
苦不忆连恶心都来不及。
“再……”吞咽得急了些,被骨头梗了一下,“再来一刀。”骨头也都咽下去了。
“你叫马步升?”
“是,大人,您……认得我?”汉子有些意外。
“赶了多少年的车?”
“大……大人,这您也知道?赶了二十年了。十二岁就赶车了,打小就在县衙……”
“偷吃公家马料。还往家里拿。”
“大人,我没偷吃。我……我是往家里拿了。只是拿家去洗一洗。又拿……回来了。一粒都没少。”
“拿家去洗一洗?为什么?”
“马料……”低下头去,“是拌过盐的。过了水,盐留在水里。”
“他活该……他……”小土儿挤到牢栅前说道。这个马步升打过她,就为偷吃了几粒马料里的蚕豆。
“老娘病了一直不见好。也抓不起药了……就想……喝一口……喝口带盐味的汤。”
马步升说着,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一个县衙的马夫,就是个粗仆。养家糊口也很艰难。若是家人生病逢灾,这坎就很难迈得过去。
小土儿把头缩了回去。
“会赶车,也会伺候马吗?”
“大人,瞧您说的。哪个……不不,大人,我都会,打小就会,修脚,换掌,理鬃毛,洗刷。打小就跟着我爹在衙门伺候马。是我不争气。我……”
苦不忆不再听,转身往回走。
“大人,大人,我愿再挨一刀。”看到苦不忆走开,马步升把手伸出来叫道。
牢饭不分人大人小,只按人头。一人一份,一天一餐。隔天一个窝头,隔天一碗稀粥。对于姓马的大个来说,窝头不够塞牙缝。而所谓的粥,不过是一碗汤水。
“大人,我也愿挨一刀。”牢栅里的手又都伸了出来。
从牢栅外看进去,都是绿光。人饿急了,和狼一样的目光。
苦不忆将目光投注到剩下来的鸭子身上。
“不要。”马步升吞吃半只鸭腿的声音给了小土儿最后一击,崩溃边缘的小土儿终于一声大喊。
“不要……”苦不忆回过头来,“到底要是不要?”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要。”补充了一句,“你把药用完了,我末单哥哥就没有抹的了。”想了想,“鸭子也要。”
“嗯,变聪明了。”看了一眼趴在草堆上的末单,“聪明人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招了招手,让小土儿把耳朵贴近了,小声说了几句话。小土儿眨眼睛的时候,又道,“想好了,就给狱差说一声。”
药瓶扔了进去。告诉小土儿,药瓶里有一颗药丸,口服。同时,用腿碰了碰了脚下的盘子。是小土儿要挖空心思才能拿得到距离。
也不能太便宜小叫花了不是。谁叫你光着脚板“噼噼啪啪”了。
每天功课完成,光着脚板在自己阁楼上走两步,啜一口“半山老鸹嘴”,是苦不忆每天最大的享受。这下好了,一脑子“噼噼啪啪”。
转过身,还没走出过道。身后传来小叫花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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