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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青蓝色斜襟绸面长袍,着了白色镶边。蹬一双藏青方头鞋,头扎文士髻,打两条束发飘带。正好秋闱结束。游历河山,以文会友是大成国举子们的风气。
换上新装,改头换面的末单无论气质,举止自然而然溶入角色。末单有一种找回自己的感觉。本来么,装了一脑壳古文献的末单,骨子里就是一个文人。
小土儿则是伴随兄长出行。
小土儿自然也是一身新衣,上绿下青,梳了两个辫子,盘在头上。女孩的样子就出来了。
苦不忆自降身份,一身武学生员穿戴。作为邻家小妹,兼具贴身护卫最合适不过。有意思的是,大成国女文士很少,反而是习武的更多。
这大概和开国之初特殊国情有关。由于男丁十不剩三。其后在与妖族的战争中,涌现了不少女英杰。一度时期,宫中女卫几占一半。
大成国明文规定,女孩不得参加科考。习武这个传统,被延续了下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末单,小土儿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慕。
再看一眼骑在马苦不忆。
天上雁鹅飞,地上狗……很精神。
……
中午时分,马车停了下来,前面就是颖河了。
小土儿所住桥洞的那条河也被叫做颖河,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颖河,而是从颖河引来的一条运河。因为是往颖河引来的水,颖县城边的人也叫它颖河。
真正的颖河是一条大河,河上没有一座桥可以通行。大成国人没有建造数千米长大桥的能力。只能乘船渡河。
小土儿一纵身跳下马车。
看到眼前的颖河,小土儿瞪大了眼睛。县城外那条小河就已经让她很奇怪,那么多的水,老也流不完。与眼前的颖河相比,那条河小的就是一泡尿。
没有要车夫的搀扶,才挨了五十大板的末单自己下的车。昨天晚上苦不忆给的药,内服外敷,功效出奇的好。如果没有被扒下裤子的耻辱,就身体本身,和挨板子前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自己下的车,让马步升在两个“挨刀的”的叫花面前找回一点薄面。
被苦镇安卫一同从牢里捞出来的马步升一身新衣,外穿一件长袍,一条红布扎腰,头上戴一顶倒垂头帽。这种帽子,有点像店小二戴的那种,不同的是折下来的垂头缀了一个绒球。显得有些滑稽。
但这就是一般大户人家专用马车夫的标准装束。
末单和小土儿都不会骑马,这才让马步升“抱上了京都大官的粗腿”。一想到牢头说的这句话,马步升都会在心中笑出猪声。
苦镇安卫长腿蜂腰,就是穿着灯笼裤,河风一吹,也是好一番杨柳轻扬。那来什么粗腿。只怕还没家里婆娘的一半粗。
“喝茶喝烫,婆娘找胖”。可惜没来得及回家抱一抱真正的粗腿。自己吓了一自己一跳。拿老婆的腿和苦大人的腿比,这是找死的邪念啊。
马步升得把马卸下来。
颖河漕运码头的大船,是能载车马过河的。但车马得分开,船舱设有专门的马廊与畜栏。
马匹宝贵,一马一廊,以保护马匹。其它牲畜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管是牛是驴还是猪羊,都关在一个畜栏里。牲畜也是有等级的,就像官舱和大舱。
末单下了车,楞住了。这是河?
长江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重是重,一江一河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宽吧。
除了发出这样的疑问,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这条大河的词语。“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可这条河宽得根本看不到对岸。
看着末单的表情。苦不忆则是在心里生出疑问。
他不正是到了颖水县后,“看死”了一个叫英学文的人。然后乘船渡过颖河,来到颖县“看死”陈方生的吗?
而以苦不忆的修为,以及在镇安寺多年办案的积累,她不认为五十大板后“竹筒倒豆子”,狠不得连老鼠屎都倒出来的“道士狗”可以装佯骗过自己。
“先生……那个,哥,”尽管是邻家小妹的角色,这个“哥”不是那么好出口,“不记得了?你不是从这里过的颖河?”
末单本能地摇了摇头。他压根就没见过这条大河。更不用说渡河了。
苦不忆收回目光。这小子不奸,但有点小“聪明”。大堂上那一通拍马屁的话,居然可以不打个隔噔。不过,也是成不得大器的那种。
“苦大人,我末单哥哥差点被那个女人叫人打死。被打的……有点忘事了。以前的事,他有时记得,有时又记不得。”小土儿插话道。
可见小土儿其实机灵得很。表面上看只是帮末单说句话。但实际也包含着她的“小肚鸡肠”。
小家伙知道得有此行,是这位苦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才要末单“随她走一趟”的。若末单一味“忘事”,吃香喝辣,还有这一身的新衣,顷刻就将化为流不完的水。
想起昨天问英学文的事,苦不忆也有些相信了。
被打得“失忆”是合理的解释。她笑着点了点头,还拉了小土儿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并行往码头走去。
“你又忘了,你该叫我苦姐姐的。”
末单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