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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交易失败
回到镖堂的秦缺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他不知道门马老已经探过他好几次,但每次都只是在门外逗留一小会,一会看看紧闭的房门,一会嘴里嘟囔着‘保佑’的字眼。马老被最近的事弄的思绪烦乱。既庆幸秦缺的平安归来,又担忧秦缺空手而归,就算是侥幸带回他所需之物,他又苦恼如何解释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这也是他没有脚踹房门将熟睡的秦缺一把拉起的缘故。
“吱呀”秦缺已将木门半拉开,伸了个懒腰,举起的手停在空中愣愣看着门外一脸迫切的马老,当即缩了缩身子又退回房间,将床铺上零零散散的物品整理一番后,单独将那‘晋身牌’塞在鞋子里,这不是为了逗马老头,而是做个万全准备以防上当。晋身牌太过重要,就是自己拿去大殿领职,升为执事后也能方便自己做许多事,万一马老那发光的剑只是个幌子,就这样没脑子的将玉牌给他,那还不得后悔死。所谓一手交牌,一手交剑再合适不过。
“咚咚咚”秦缺刚将玉牌塞进鞋子,木门被轻敲,马老的半颗脑袋已探进门来,只是屋里视线暗淡,一时没看清秦缺的具体动作,只看到一个模糊身影正弯腰做些什么。
“马老,你进来吧,外面天冷,进来暖和暖和”秦缺坐回了床铺。
“嘿你小子,我不来找你,你怕是要睡上好几天了,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老头我吧?”马老将身子挤进屋内,又将房门拴好,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没没没,你又不是猛兽,我躲你干嘛。再说我这刚从峡谷回来,也不见你老带点吃喝来关心关心我,真是没良心。”秦缺站起身用火折将油灯点亮,显得不急不忙。
“还吃喝?都什么功夫了还讲究这些,镖堂其他回来的学徒已去大堂领差事去了,就你还在这睡大觉,去晚了给你个马夫当,看你还如何吃喝。这我也不管你,你爱干嘛干嘛,我要的东西你可带回?”马老将椅子一踹,指着秦缺就是一顿数落。
秦缺见马老这般着急,愈发觉得不可粗心大意,也不扭捏,直接说到:
“东西我是有,也已经藏好,就不知马老你说的剑,什么时候带我去开开眼”。
马老一听秦缺这般肯定的口气,心中先是一阵欣喜直点头,又是一阵犹豫直摇头,抬头看了眼秦缺,声音有些慢吞吞:
“这剑”
“不用说了,我没看到剑,什么也不会给你。”秦缺看到马老的犹豫姿态,好似真的猜准了心中所想,一时有些恼怒,将门拴重重一拍,拉开房门抬腿踏过门槛,就出了房间,只留下马老一人还在懵神。叹了口气,又不想错失物品,只得出门朝秦缺追了过去。
秦缺走在前面,无动于衷的听着身后啰嗦的马老,又是用百两银子换,又是承诺升镖师后给予秦缺何等照顾,甚至说是把他某个如花似玉的侄女给秦缺当娘子。就在秦缺快要走到镖堂大厅时,马老见秦缺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才收了声转身离去。
丁福已经回到镖行,此刻正坐在主位上与其他几位镖师商议着事情,待秦缺进入大厅后,众镖师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丁福则停下了手上的事,站起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走向秦缺,一只手搭在秦缺肩膀上:
“诸位镖师,你们都见过秦缺,就不做过多介绍,他是我五年前从西天城门口接回镖行的,也算是我的半个门徒,之前我在外走镖没有时间管他,将他安排在行走镖伍是我的意思,公孙师傅,秦缺在你的镖伍,以后还要多依仗你老的费心指点。三个月后的那趟镖,你就带上他二人一同上路吧”。
“这丁镖头,带他上路倒无不可,可这风险就连老夫都无法稳稳保全自己,至于秦公子”公孙镖师一脸的为难,一些话像闷在嘴里的石头,不吐不快,又怕说出来得罪丁镖头。
“叫他秦缺,我们第八镖堂没有公子。你放心,我既然敢承认他是我的半个门徒,自然对他路上的安危放心,就算出了大的意外,公孙师傅也是以保全自身,将镖物安全送到为重。”丁福说着就将一小袋银子抛了过去,待公孙镖师接住后又说道:
“这是这趟镖的一半赏银,够你老潇洒一阵了,等安全将镖物送至后,顾主那边自然会将另一半给你,怎么样,你老意下如何”?
公孙镖师掂了掂袋中银两份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老夫就多谢丁镖头看得起,这差事我应了。只是这丑话说在前头,这走镖途中真遇到难事,秦缺因此身死,丁镖头可不能寻老夫麻烦,不然就是拼着这镖师不当,也要找总镖头评评理。”
“好说,好说”见公孙镖师答应,丁福也笑着应承。
待一众镖师散去,丁福才又坐回主位,拉起秦缺的手让他坐在一旁。
“给我说说,这一年训练都发生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要讲了,说点特殊的”。
“是!”
秦缺捋了捋思路,挑了几个重点说给丁福听,如:与雌虎相斗,相遇岳老三,至于手捏灰衣少年胯下之事则改成用拳,而双方相斗的起因,‘晋升牌’也一并讲了出来,与马老交换之事沦为泡影也没有隐藏,因为马老迟早会说出去,倒不如现在告知丁福,免得两人产生隔阂。那晶莹石头秦缺故意作了隐瞒,毕竟那东西对于凡人来说,太过特殊。
丁福听罢,缓缓点头,没有对峡谷中发生之事说什么,只是就秦缺与马老交易之事说了几点看法:
“那马老头,做事也太不靠谱。既然现在交易不成,你的‘晋升牌’先留着,等时机一到,我再带你去大殿领职,此事你也不必多过宣扬,买卖不成仁义在,毕竟同在一队镖伍,还是不要起争执为好,你先回去准备吧,三个月后跟随公孙镖师出门一趟,你自己多加留意,多的废话就不说了。”
秦缺懂事的后退至堂外,转身朝练功房走去,丁福则在主位上闭目喃喃:
“发光的剑?”
这天夜里,屋外下起磅礴大雨,雷声滚过,房间某个位置摆着一把剑,此时正发出红色光芒,剑身不断颤呜,待雷声停止,异象又消失无影。大风吹断树枝砸在房顶‘咔咔’作响,未闭合的窗门上下摇摆。夜深人静,早就过入睡的时辰,一道黑影贴着树干高高跃起,踏在台阶上未发出一丝轻响,摸索一番便借着雷声一掌劈开窗门溜了进去。手上武器挑起床上被褥,伸手便是发劲。
“床上没人”?
黑影在屋间一通翻箱倒柜,找寻许久也未搜到想要的东西。
而此刻的另一处,一个身影同样在一间房间做着搜寻之事,当然,他是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的。床上同样没有人,被褥被丢在角落未整理。踌躇一番便蹲下身子用手在床底四周摸了摸,抓到了一把剑,迅速退出门外,消失在雨中。
秦缺对这一幕发生的事不曾知晓,此时的他正在练功房双腿盘坐,双手各拿着一块晶莹石头在吸收气息。地上的书已经翻开,蓝沙草也摆在旁边。这修行速度已比过去快了不知多少,直到五日后,蓝沙草已被消耗殆尽,布袋里的晶莹石头也已经见底,吸收完气息的石头竟缩小成十几块小石子,没了用处。秦缺头顶的气团才没入脑袋,缓缓收功。
“这未免太夸张了点,这才多少时日,就已经快到第五层瓶颈了,现在感官已变得比以前灵敏许多。看样子,这石头可真了不得,得想点办法再去弄点。
推开练功房门,外面已是傍晚,天依旧下着小雨,搓了搓手,用衣袖遮头便跑回了镖堂住处。进门一看,只见床上被褥下面露出半截纸,上有黑色墨迹:
“月末清晨时分,我在西城‘香花酒楼’楼上菊花雅间摆酒等候,有事商议”。
秦缺怔了怔,猜测是谁送来的纸条,公孙老头?房间四周打量了下,没发现其他物品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