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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霁谦没有留情,剑再次刺入的是江岫远的丹田——剑气动荡,废了他引以为傲的灵根,江岫远的嘴角溢出血来,跪在地上,手撑着身子,摇摇欲坠。
江岫远注定是离不开这里了,默默围观的皮影将军眼里闪烁着兴奋之色,心念一动。
地上散落的皮影一点点的靠近,柳霁谦没有阻止,看着它们在江岫远身上缠绕攀爬,变得细小,拼命的钻入江岫远的毛孔,钻入的地方血渗出越来越多,明明痛意在撕扯蔓延,江岫远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
“噗,哈哈哈哈哈——”江岫远缓了缓,像是笑话柳霁谦的话,定定的看着柳霁谦,忽然仰天长笑,带着些许癫狂,唇角勾着莫名的笑意,彻底撕开了自己伪装的面具。
“爱、撒谎?哈哈哈,我承认——实话实说,除了你,我从来不曾把谁列入过我的领地里,包括那些被我拿来垫脚的废物,我死也不想说抱歉,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江岫远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灵魂被撕裂囚禁在每一镜片里,目光觊觎着路过的美好,贪婪的想要人世间的好处都只能独属于自己,想要在意者目光的驻足,想要实力给予的安全感,和对渴望的占有。
破碎又锋利,他像是一名猎人,动机不明的靠近自己盯上的猎物,在琐碎敏感中进行一场盛大的谋杀。
内里有多么凄厉癫狂地想要,外表就有多么温和虚伪——他是一个自私的分裂体,带刺的恶意随时会刺穿你。
他眼里浮动着粘稠的欲,他的心早就扭曲不堪。
“柳霁谦,我爱你的破碎胜过爱你的完美——”
他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颤抖,浓稠的血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出,那些皮影想要剥开他的皮,像附在体内的寄生虫,在皮肤组织下分离江岫远的皮肉,此时此刻的江岫远看起来像个血人。
柳霁谦摇摇头:“无可救药——世界在你口里黑白颠倒,你背叛真相,哗众取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其他人玩弄在掌心逼仄的料峭满足你的私欲今天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叫你得到报应。”
江岫远伏在地上,听得含糊,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蚂蚁一点点的啃食,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他微微翁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他的眼布满了血丝,还是不甘心。
要说后悔也不是没有,他后悔没对柳霁谦防备,后悔被早些下手,对柳霁谦也好鹿闻笙也罢,他早知如此,便早将这些人给铲除了。
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对了——江岫远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整张脸都扭曲不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唇毫无血色,周身簌簌发抖。
事到如今,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的将含在嘴里的话费力的说完。
“柳霁谦,这世道就是这样,是非对错其实谁都清楚,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我不是第一个肖想你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是第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柳霁谦没犹豫,这番话直接脱口而出。
江岫远猛地看着柳霁谦,像是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鲜血已经将他浑身浸湿了,若不是修士体质好,这么恐怖的样子,怕是早断气了。
皮影在扒他的皮,那种难以描述的疼痛叫他觉得恍惚,浑身上下顿顿的疼,身子一沉,便控制不住的倒下了。
他看着眼前人的锦靴,手垂在地上,手指费力的往前伸,想要够到什么,但是已经没力气了,只能怔怔的盯着——为什么几步之遥,他永远只能失之交臂?
失去最后意识前,江岫远听见了清朗的声音,正如他第一次见到柳霁谦听到的声音一样。
他说:“江岫远,你这种人,活该沉沦于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吗?他机关算尽,最后的下场竟如此潦草,这便是报应吗江岫远眼睛费力的睁着,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合上了。
扫了一眼没了表皮,衣衫血淋淋一片的尸体,柳霁谦眼里毫无波动,念出了《剑》里剑客的最后一句台词。
“我有一把剑,名为‘不平’自给它取名之始,我便立志要斩遍人间不平事,每每挥剑,不改此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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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灯作戏调翻新
顾囊徘徊知逼真
云开山墨,光影绰绰
方寸之间藏川壑
轮回里唱做念打
在故事里复活
你笑我小人物不知英勇
又怎知我不想做回真将军?
岁月失语
唯我能言
一纸载千年——”
唐鹤卫寻他们在外面,只听见皮影将军的唱词,能出来的人便都在了,见好多人浑身是血,心中一惊——有于赫他们解释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说这本是常态,但是和鹿闻笙他们呆久了,现在看着却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戒律堂的新人是没体会过修真界的尔虞我诈的,这次真是叫他们大开眼界了。
一出来就跑到师兄师姐们的身边,也不说话,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好在里面“组队”也是周围的人随机,有师兄师姐们以身作则,加上一些人的戏份没那么血腥,戒律堂的弟子损失倒没有,就是有受伤的,还有个别是反杀了——戒律堂的精英弟子要是这么容易折别人手里,问仙宗这弟子培养也没必要了。
“柳师兄!”唐鹤带着弟子来到柳霁谦身边,觉得他们队伍的最强战力在,心里顿时放松了。
“话说怎么没看见江岫远?”对戒律堂“共同的敌人”,唐鹤还是很关注的。
“是不是死里面了?”
“真的假的?哪个英雄惩奸除恶了?”
“我觉得他没死,毕竟祸害遗千年。”
柳霁谦看着这些弟子嘀嘀咕咕,语气温和:“他死了。”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