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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的声响在空旷的山路上回荡,两匹雪白如霜的马儿缓缓行来,它们马身无瑕,脖颈间挂着的白玉铃铛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显得格外俊俏。
骑在马上的,是两位女子,她们同行同驾,左侧的女子身着一袭紫色长衫,裙摆轻拂地面,她的容貌清秀绝伦,宛如出水芙蓉,令人一见难忘。而右侧的女子,她的衣裙同样长及脚踝,皮肤略显黝黑,但那双如黑曜石般闪烁着的眼睛和浓密的眉毛,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
紫衫女子天色逐渐暗沉,四周荒芜,尽管还未至黄昏,却已有团团大雾升起,她微蹙着秀眉,忧心地说道:“这一带道路艰险,阿姐,我们还是找一间客栈住下,明天再赶路不迟。”
右侧女子微微点头,神色间虽不多言,却流露出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原来,这两位女子是同胞姐妹,左侧的紫衫女子名为伊若水,而右侧的女子则名叫伊尹。
又行得一会儿,隐约见山头一家小客栈,二人便策马快速前往,下得马来,将马儿绑在柱上,进得内厅,却见里边甚为简陋,只有五六张木桌木椅,墙边摞着各种酒,三个店家正围在炉边取暖,见有客光临,忙起身招呼。
伊尹命道:“店家,取两壶好酒来!”只见那三个店家相互对视,迟迟不动,伊尹不悦地厉声质问:“为何不去取酒?”
其中一人面露为难之色,解释道:“两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们这的酒早被人预定了,我们也不敢擅自动用”姐妹二人听得此言,才知缘由,伊若水轻声说道;“算啦,阿姐,咱们随便吃点,早些休息,明日还有长路要赶。”
伊尹显得不太高兴:“天寒地冻,不喝点酒暖和暖和,怎么睡得着?”言罢,她对店家说道:“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格购买,若你们仍不同意,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抽出背后的长剑,那剑竟是用水晶制成,剑身通透,剑柄镶嵌着蓝色宝石,而剑鞘上刻有“玄冰”二字。这等罕见之物,顿时让那三个店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长笑声,声音浑厚,远远传来,震动了整个山谷。不多时,只见三名黑衣男子进入容栈,为首的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神态甚是不凡,中间的白白净净,颇有气质,虽不如为首的有气度,倒也英俊,最后那男子比中间的男子有过而无不及,长得清秀异常,脸色白里透红,竟似女子一般。
打头的男子见伊尹所握之剑,轻哼了一声,随即温和笑道:“原来是‘寒冰双侠’伊大姑娘,久仰大名!”伊尹不予理睬,那男子见他冷若冰霜,自知讨了个没趣,便转而命店家上了几样小菜,三人围坐而食。
店家忙不迭地端上小菜,又拎了几壶烧酒迎上去,伊尹,伊若水朝着店家望去,心中稍感不快,知道是那三人将酒水全部占为己有,但考虑到不宜生事,便作罢。
另一伙计瞧伊尹二人迟迟未点菜,便上前询问道:“两位姑娘可用点什么?”伊若水淡淡回答:“随便上些馒头小菜就好。”
这时,东南方的桌边,为首的男子低声说道:“此次师傅命我们去姑苏慕容,路途险阻,需得小心谨慎。”
伊尹和伊若水听到提及“姑苏慕容”,心中都是一动,彼此对视一眼,留心倾听。又听那最末的男子不以为然道:“区区慕容山庄,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大师哥,恐是你太多虑了吧?”
中间的男子则沉声说道:“非也,这次去慕容山庄,怕是不止咱们三个,处处小心才是。”
伊尹、伊若水二人均是疑惑,心中波澜起伏:“这些人去慕容山庄不知所为何事?莫不是出了事?”
伊若水心知若要探明究竟,定要问那三人,伊尹向来与世无争,不喜与外人过多交流,于是伊若水便起身,走向那三人,姿态恭敬地作了个揖,语气中满是真诚:“三位大侠,刚才的小误会,还请不吝海涵。”
那三位衡山派弟子,虽因酒水之争稍感不快,但见伊若水如此礼貌,心中的怒气旋即烟消云散。他们亦是武林中人,自然懂得江湖礼数,于是纷纷还了一个揖,气氛顿时和缓许多。
为首的秦默风,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豪迈之气,开口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又何必计较,我们刚才也有些过于霸道,若‘寒冰双侠’不嫌弃,不妨一同共饮?”另二人都点头附和。
当下伊尹也不计较,移步而前,将桌椅并拢,五个人五人围坐一处,酒香四溢,话题渐渐热络。伊若水轻启红唇,笑问那三人:“我们姐妹在中原少有露面,三位如何得知我们的名号?”
为首的男子回道:“玄冰剑、寒玉剑天下闻名,在下岂会不知?”伊若水闻言,又是一笑,谦虚地回应道:“此名实不敢当,不过是当年家父留下的物事罢了。”顿了顿,又好奇地追问道:“敢问三位兄台尊姓大名?”
为首的男子率先自报家门,说道:“在下秦默风,是衡山派的弟子。”中间的男子道:“在下钟逸风。”最年轻的陈晚风也不甘落后,高声道:“在下陈晚风。”他们三人都是衡山派下的弟子,秦默风为大师兄,武功高强;钟逸风次之,而陈宛风虽年纪最小,却是衡山派掌门陈煌敬之子,背后有着不凡的身份。
伊尹一直静静地旁听,这时忽然问道:“不知三位前往慕容山庄所为何事?”
秦默风的脸色微微一沉,显然对这个问题颇为敏感,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非我不愿言说,实为师命所限,恳请两位姑娘见谅。”
伊尹见他回避问题,心中生出不悦,正欲再问,却被伊若水轻轻拉了一下,只听她柔声劝解道:“师命难违,我们也只是随口一问,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