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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苣钺恐惧到了极点。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之的性命，下意识就朝着平日里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师傅南浩诚喊救命，南宫道宗的下场已经将他的胆子给吓破了。
越是回想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心中的恐惧就越发浓郁，甚至蒙蔽了心智。
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朝着最亲近的人，能救自己的人求救。
实际上脱下那一层光亮的外衣，铁苣钺，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在某些时候比起普通人都不如。
最起码……普通人中胆子大的不少，能豁出去为自己为家人挣条命的人也不少，铁苣钺明显没有这样的品质。
可以预测，为了自己活命，他可以做出很多人根本做不出来的龌龊之事。
他现在连看李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全部的心思就是离开这里，活着回到飞云观。
“别怕。”南浩诚第一时间将铁苣钺护在身后，无论铁苣钺对他做了些什么，身为将铁苣钺从小看到大的人，他下意识就想维护铁苣钺的安全，哪怕明知道自己对上的是一尊十一品巅峰的人间神话。
“先生，您好歹是前
辈，我家道子不过是第一次下山，年轻人难免您少轻狂，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您就不用抓着不放了吧，更何况您也没收到什么伤害。”或许是感觉自己这样说分量不够，南浩诚略带威胁道：“身为我飞云观的道子，自然该俯视天下，敢于向先生您挑战，无论成功还是不成功，都值得鼓励，想来先生您也希望看到我们道子这样的后起之秀崛起。”
“南某回到飞云观之后，会将先生您的宽宏大量告诉观主，想来观主肯定会有所表示。”
“将来这一些传扬天下，天下人肯定会夸赞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个包容，大度的神话。这样说来，您还要谢谢我家道子搭梯子给您扬名。”说到最后，南浩诚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似乎这就是真理一般。
“长见识。”李牧嘴角勾起，他的三观已经被无数次的重塑，可是每一次面对这些自诩高高在上之人的时候，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发现，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道谢就不用了。”南浩诚颇为大气的摆摆手，看看四周那滚荡不休的灰色雾气，“先生您这手可真厉害，既然要感谢我家道子，不如将这
神通传授给我家道子，将来我家道子肯定能将这神通发扬光大，先生您这便宜可占大了，要知道我家道子从来都不轻易学别人的东西。”我瓷偶！
十一品巅峰的李牧浑身鸡皮疙瘩，南浩诚真的应该自豪，毕竟凭嘴炮让李牧产生吐槽欲望，根本就是一个奇迹。
“你个老畜生！”李牧突然收起笑容，无比认真的说道。
正在沾沾自喜的南浩诚一听这话，瞬间怒了，“原来这就是先生的真面目？老夫一把年纪，做你的祖父都绰绰有余！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辱骂老夫，真是……道德败坏！”李牧闻言一步上前，满是不解，“我可是后起之辈，你年纪一大把，身为前辈，难道不应该对晚辈包容大度吗？骂你几句怎么了，杀了你，你在阎王爷面前也要为我开脱几句。”南浩诚胡子都翘起了，脑门冒烟，“胡搅蛮缠，天底下就没这样的道理，老夫真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一渣滓。”
“啧啧。”李牧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双重标准用的挺溜，你那弟子骂我怂包，败坏我先生名声的时候，你劝我身为前辈要包容大度，还成就一番美谈，为此我传
授我的神通给你那弟子，还要再次感谢，到你这边，我就变成了渣滓？合着，什么话都是你的道理，逗我玩呢？”南浩诚一脸铁青。
“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包容大度，你就不用？”李牧弹弹手指，漫不经心道。
南浩诚闭嘴不言，反正他就是不满，凭什么你先生不按照我说的来。
“说啊。”李牧追着不放。
南浩诚冷哼，“尊老爱幼乃传统美德，你要尊老，要爱幼。”哼！
李牧一声冷哼，南浩诚面色瞬间大变，双手不由抓向脖间，似乎他的脖子间有什么东西一般。
也确实有东西。
在南浩诚不断的挣扎中，他的身子缓缓的被提起，然后飘到了李牧面前。
啪！
李牧一挥手，一巴掌狠狠落到了南浩诚脸上，半空中的南浩诚一连转了数十圈，转的头晕眼花。
“尊老，爱幼，尊哪个老，爱哪个幼？”李牧声音中满是杀意！
南浩诚嘴唇紧闭。
现在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先生已经在暴怒的边缘，随便说一句话都可以让自己步上南宫道宗的后尘，那就真的白活那么大年纪了。
不过心里面对于李牧的质问不以为然。
他南
浩诚可是飞云观的长老，就算是观主见了他都要敬称一句长老，你先生就算是威名赫赫，也不能信口
开河骂老夫畜生，这是没道德，没素质。
他的弟子铁苣钺就算是说几句狂言狂语又如何，那可是他们飞云观未来的观主，你先生作为前辈原谅一下怎么了？天经地义吧！
就因为这个就要将他吊起来质问？疯子！
“给我个理由！”李牧淡淡道，声音中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南浩诚仍旧不言，只不过李牧却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那死不悔改的想法。
啪！
再次挥手。
李牧这次用力稍大。
南浩诚半边脸皮直接被震破，血流满面，甚至从面皮上的孔洞中能看到半截后槽牙脱落。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南浩诚连忙求饶，他真真切切从李牧身上感觉到了杀意，现在他丝毫不怀疑李牧会直接将他给宰了。
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我需要你道歉吗？”李牧算是想明白了，这些人永远都是双重标准，对他们有利的东西，那就是真理，你不这样做就是道德缺失，品德败坏。
对他们不利的道理，那就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