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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风，这是我们在中州‘第一次’见面。”
神之子血脉？听到这个答案，雪天傲一点也不吃惊，鬼族知道的还真多，雪天傲不再说，而是问鬼苍悟一个雪天傲很早就想知道的问题：“你有很多机会？”
他知道了，雪天傲知道了。
背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种伤痛，曾让雪天傲一度想要杀人，多少次雪天傲气得显些杀了鬼苍悟，可他终是忍了下来。
“我们相处十多年，你的很多习惯我远比你清楚，比如你的左手小指曾被我用箭射伤过，以至于很你的左手小指无法弯曲。
面对这样痛苦的鬼苍悟，雪天傲平静的双眸微闪，而却继续问道：“为什么会变成鬼族少主？”
雪天傲没有回答黑衣男子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离黑衣男子十步远，看着那站在山崖边上，随时会掉下去的男子，黑亮的双眼有一丝丝阴郁，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也不想我为难是不是，明知我背叛你，还给我找台阶下。
“羿风……”
秦羿风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即使在雪天傲身边是居心叵测，可却从不曾伤害雪天傲半分，这一点鬼苍悟可以万分的肯定。
比如，秦庄主你文武全才，无所不能，可偏偏却是一个厨艺白痴，连烤个肉都不会，每次烤出来都是外面黑炭，里面却带着血丝。
无论如何，羿风把他当兄弟，背叛他的不是秦羿风，而这样就够了……
“事情还没有开始谈，你就要走？”雪天傲看着鬼苍悟转身离去丝毫不在意，待到鬼苍悟走出十步远后，雪天傲才冷冷的叫说一个名字：
“帝星阁。”雪天傲冷冷的抛下这个词，他知道对方会懂。
仰头一口将手中的酒灌进嘴里，雪天傲肆意的将酒壶摔碎在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泼墨般的黑夜寂静异常，刚刚还挂在天空的弯月不知何时被乌云给遮住了，整个星空看不见一点点亮光。
鬼苍悟最不想让秦羿风这三个字与他相联系，不想破坏雪天傲与东方宁心心中的美好。
“羿风，既然看到我留下的信号来了，何必还要装做不认识呢。”
即使是敌人，但雪天傲相信他们的剑无法刺入对方的体内。
最后，终是鬼苍悟抵不住这沉默的压力了，放下脚步缓缓转身，不经意间收起了凌厉而着几分慵懒，就好像那个叫秦羿风的男子穿着一袭黑衣，夜闯皇宫，明明受了伤却毫不在意。
今天看到熟悉的记号，鬼苍悟鬼使神差的来到约定的地方，心里有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担心，一个晚上故做镇静，想要离去又想看看雪天傲到底知道了多少，而知道了一切雪天傲会如何做？
看着面前陌生的脸和熟悉的气息，雪天傲终于开口了。
鬼苍悟点了点头，依他们的了解，只一句“帝星阁”就足够了，剩下的只要自己去布局就行了。
雪天傲，鬼苍悟没有与你做兄弟的资格……
兄弟十多年，他和雪天傲都很了解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以很多事情他才能时时先雪天傲一步，又恰当好处的放水，因为他们太了解了。
再比如，秦庄主看似豁达实则是个怕黑的胆小鬼，晚上睡觉时总是两手死死的紧握着，以免自己害怕的拉着身边的人。再有……”
“秦羿风，你以为如果不是知道是你，我会放心把东方宁心交给你，你以为我不确定是你，我会选择牺牲自己去救你和东方宁心？秦羿风，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说到最后，雪天傲的声音已有强压下来的怒意。
“是……”
站在悬崖边上的黑衣男子也就是鬼苍悟，见自己开口了可半天却等不到回应，双眉紧皱。
想来，还真是讽刺……
雪天傲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的等着，雪天傲没有勉强鬼苍悟，也没有必要，一句“羿风”后便不在言语，无论是鬼苍悟还是秦羿风，在雪天傲眼中他就是他……
有些人、有些事变不了。
缓缓的抬头，鬼苍悟从与雪天傲平视，到独望天空，那样子就好像从希望到绝望。
依雪天傲爱憎分明，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性情，怕是从此就是仇敌了，一想到这个可能，黑衣下鬼苍悟的双手在颤抖……
“为什么不下手。”
“天傲，够了……”雪天傲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鬼苍悟却听的心烦意乱，越听越有几分自我厌弃的感觉。
鬼苍悟就这么立在那里，没有回头，也迈不出步子。
即使是别有用心的相处，可人心总是肉长的，他鬼苍悟并非草木，十多年的友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如果他真能做到那般狠心，那么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就不是雪天傲了，依雪天傲对他的信任，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雪天傲……
秦羿风与雪天傲是换命之交的兄弟，在雪天傲心中秦羿风没有背叛他。
一句羿风，叫出了他心中所有的伤。
可鬼苍悟不同，褪下秦羿风的外衣，鬼苍悟只是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男子，是一个阴暗龌龊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甚至能冷眼陷害东方宁心与雪天傲。
黑衣下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只是迎向雪天傲打量的眼神，镇定的再说了一句：
因为他是秦羿风，那个傻傻的为了救自己被重伤了三个月起不来的秦羿风，那个和自己并肩做战，一同从数千人包围中冲出来的秦羿风……
“寂灭山脉？我似乎没有漏出什么破绽？”鬼苍悟收回抬头看天的眼神，看向雪天傲，眼里是寻问。
“雪天傲，我一开始便是鬼苍悟，秦羿风这个人本就不存在。”
黑夜中，鬼苍悟的身影似乎也没有那么孤单了，鬼苍悟用着低沉的嗓音说着：“现在的鬼苍悟杀不了你。”
“那么现在呢？”雪天傲逼问，可又不得不说鬼苍悟的回答让他心里稍稍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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