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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算下来吃饭的费用在5+7x2+5=24，一个月要720块。
而韩义呢？他以前每个月的生活费仅为300。
为了能让日子过得下去，从大一下半学期开始，韩义就放弃了所有休息娱乐时间，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
以阿q式精神抚慰法战胜心头萌芽的自尊心，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迎面而来一对对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或低头看手机，或跟男女朋友窃窃私语，偶有目光在韩义胸口印着“开业大酬宾”字样的t恤上瞥上一眼，带着蜜汁笑容刹那交错。
当然了，前提是不能犯法。
人穷志短这句话以前韩义是嗤之以鼻的，就像有人说过穷是因为懒造成的一样，他对这句话同样不敢苟同。
心里好奇，所以脚下一顿停下了，想再听两段。
韩义就站在跟前听着，老头唱得怡然自得，好像根本就忘了眼前还站着个“听众”。
顺手把毛爷爷又揣回兜里，咳嗽了一下掩饰道：“那什么，今天身上不大方便，改天再说。”
你今天穿着“开业大酬宾”的衣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在对面的摩天大厦上，指着下面的芸芸众生说一句：“那就是以前的我！”
朝老头点点头，走入了人潮里。
寝室里的小卖铺由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帮他盯着，他则腾出时间来出去打零工。
韩义听他死鬼爷爷说过，莲花落这首原版曲子因为太过低级庸俗，在建国后就经过整理改编了，现在会唱的人很少见。
不过等上了大学以后，韩义对“人穷志短”这句话有了彻底的了解。
后面一条跟韩义没关系，他目标明确，读大学就是为了知道怎么赚钱，同时不让自己像家里老两口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刚下了天桥，背阴处的栏杆下传来一阵阴阳顿挫的说唱。
韩义点点头，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不过受家庭条件所限，300块已经是那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两口能拿出的极限，再多苛求那是造孽。
2017年，秋，金陵市
老头不以为许，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就不说话了。
顶着秋老虎余毒在新街口刚开的超市门口站了4小时，报酬80块。
800块尚且勉强糊口，300块在大学里连肚子都填不饱，又何来志向和“小目标”？
老头好像看穿了他一样，伸手在坐垫底下摸索了一下，掏出张纸板来，乐呵呵道：“你可以扫二维码。”
“行。这两天注意电话，等有活了我通知你。”韩义口中皮肤黑黝黝的徐哥比了个电话手势说到。
韩义懂“规矩”，在口袋里摸了摸，结果就摸出张毛爷爷，其余一分钱没有。
“可怜今日我无钱，一时一刻如长年；我也曾轻裘肥马载高轩，指麾万众驱山前……”
在金陵这座六朝古都呆了三年了，要饭的方式见过很多，什么磕头、作揖、装疯、卖傻、哭惨等等，但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唱莲花落的。
发传单怕什么？被人耻笑怎么啦？20年前的马耘马华縢不也一样舔着脸到处拉投资？
除了钱之外呢？读书也是为了开阔视野、增长见识、酒足饭饱之后喊一句：啊，大海，你他么全是水……
“没钱。”说完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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