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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愚忙放下餐盘，挠着后脑勺傻笑。小尴尬了一下，他才恍然道：“宁姐，你不是协会副会长吗？怎么没去上台讲话啊。”
“郝总您好……”
在注意到程珂头上银白色的配饰后，又看了看李凡愚的领带夹，带着调侃目光的向李凡愚笑了笑。
“你们好你们好……”
安宁理了理因为频繁举杯而略显散乱的头发，道：“然而国内的工作环境，跟我想想的完全不一样。告诉你一个秘密，姐的酒量超级好。当时北旗内部有两个非常神秘的协会，白协和啤协。想干工作，就得取得这俩组织其中一个的支持。所以姐当初白酒三斤，啤酒十瓶不在话下。”
粗略算下来，什么都混在一起至少喝了一斤半——这活脱脱一酒神啊！
他忙回身，这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大美人。
李凡愚不爱听那些没营养的话；在学校的时候那是没办法，校领导说啥你就得听啥，没办法，人家管着你呢。
四人这才恍然大悟，程珂一听李凡愚介绍，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俏生生的走了过来，热情的拉住了安宁的手。
程珂一回头，就看见李凡愚正在和一个身着月白色旗袍，头发束起，身材火辣的女人聊得热火朝天。看到这一副景象，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点儿酸。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在李凡愚的印象里，她是那种知性自强的女人。没想到从德国回来的安宁，在交际面前也不能免俗，不禁有些失望。
“白眼狼！姐穿着高跟鞋呢，为了你都没嫌累。你倒好，话里话外的挤兑我。”
这是安宁首次见到在德国斩获大奖的五人组全部成员，看着面前清纯可爱的女孩儿，她反握住程珂的小手夸赞了两句。
她早就在寻找李凡愚等人了，因为亚经论坛上足以振奋整个汽车行业的政策出台，最近中华汽车界可是风起云涌。大大小小的汽车生产厂家都开始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番。
“这是伊旗集团的研发部总经理，郝思川先生。郝总，这是前阵子在德国汽车设计大赛上荣获奖项的天城工大设计团队……”
这时，台上终于宣布宴会开始。众人这才闹哄哄的鼓掌，各自按照圈子聚成一桌桌。
李凡愚见他过来，马上介绍道：“来来来，哥儿几个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安宁，奔驰中华区的技术总监。咱们上次给smart概念化时的资料，就是安姐给的。”
可是在这个场合，他可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趁着一群路人在前面做掩护，他拿着小盘子可是没少吃。
但是安宁的一片好心，他又不好说什么。于是便拉住还要去打招呼的安宁，转移话题道：“安姐，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啊？杂七杂八的，记着都废脑筋。”
他将已经空掉的香槟杯放在桌子上，打着酒嗝对安宁抱怨道：“嗝……安姐，这么走一圈儿有啥意义啊？”
安宁的笑容顿了一下，双眼不可察觉的略一黯淡，但是回手就给了李凡愚一个爆栗。
因为酒的关系，安宁的眼神略显飘忽，她牵了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说：“说来可笑，这竟然是我在北旗学到的最大的本事了。后来，北旗和奔驰合作，我想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所有的梦想和激|情就都被磨没了。所以就申请到了奔驰中华区做实习生，这才一步一步走上来。这两年，看着国家一步一步发展起来，我是真的真的想为这个行业做点儿什么。于是我就接受了协会的邀请，担任了现在这个副会长。可是……等我真的捡起我的梦想和激|情去做事的时候，发现行业内还是当初那个鸟样儿，一点儿都他妈没变。没人支持，没有资本，照样儿还是什么也干不成。”
作为协会中负责发掘和提携人才的安宁，自然要将五人组这样汽车设计领域的新星，利用这个风口给“推销”出去。
摩古大厦不愧是四星级的，即便是这种宴会性质的非正餐自助，也是安排的有模有样。长长的餐桌上，各式的冷拼水果小甜点和切好装在大餐盘里的肉食，无论是色香味，都比学校食堂的强多了。
“安宁姐，上次真的要谢谢你。那些资料真的是太宝贵了，我们学习了好久呢。”
刚这一会儿走了大约有七八桌的样子，从香槟到啤酒，期间还遇见几个非要用白酒跟她单喝的无赖，她一律来者不拒。
“这是广旗集团的运营总监，康童成。康总监，这是……”
柳青轻咳一声，走上前去：“凡哥，这位是？”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不胜酒力的三学霸和程珂全都蒙圈了，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行，撤道一旁休息去了。
“没到时候呢，开场要留给领导们。而且，你不知道重量级的人物都是压轴出场的吗？”安宁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子说到。
一通下来，除了感觉肚子里哗哗直响外，李凡愚感觉脸都笑木了。不过看着身边只是面色微红的安宁，他只能暗叹这女人深藏不露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年轻就是好，我看中你的也就是这股劲儿。弟，你知道吗。我刚从德国回来的时候，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北旗集团。”
正当他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用手指捅了他一下。
安宁也微微揉了揉脸，道：“点头之交也是交情，日后真到了打交道的时候，总比不认不识的强。”
安宁收了笑容，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再也掩饰不住的黯然。
宴会上的讲话还在继续，国内的风气就是这样，在公众场合，都想办的面面俱到。让领导和参会的重要人物都有露脸的机会，甭管有用没用的，说起来就是个没完。
三学霸此刻也注意到了李凡愚和他身边的安宁，但是见到程珂有点儿不自然的表情，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用纤细白皙的双手，缓缓的抹了把脸，又猛的昂起头，眼里仿佛有泪花闪动：“弟，我上个礼拜已经把工作辞了。”
李凡愚从兜里掏出的湿巾pia一声掉在桌子上，惊讶道：“what！你疯了？”
她叫住一旁的服务生，招呼五人拿了香槟，便开始在会场内开始游动。
李凡愚连忙摆手：“可没有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宁姐的情我必须领！不过你看，咱们是搞工业的，又不是搞政治的。我要是真有本事，他们得上赶着巴结我。我要是没本事，就是给人家跪舔人家也不会鸟我啊。”
这话没头没脑，李凡愚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静静的等着下文。
李凡愚不信人脉这一套；人脉是什么？人脉无非也是由利益堆砌起来的。靠着人情和客套得来的人脉，不值钱。
安宁假意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就这么饿？”
李凡愚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再摸了摸自己烧的发烫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秘密我已经发现了，这话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