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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张连连摆手,仍然是自责万分的模样,李凡愚心中一动。
开门的是他的师母徐君玉,见李凡愚来了,老太太很热情的将其迎进了屋里。一进屋,李凡愚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
年会的时候,李凡愚是特地安排张利年乘坐自己的飞机一起去琼亚参加年会的。但是得知了李凡愚年会的意图之后,张利年执拗的选择留在了天城。
就连这两年在国外操持车队和赛事的程珂,没到春天和秋天都会嘱咐李凡愚,没事多去看看。
“那怎么不去医院呢?”李凡愚心里一抽抽,脸上带了几分急色。
很明显,张利年的风湿很重,坐在床上没说到两句话呢,脸上就露出了苦色:“哎、浑身疼,疼的睡不消停觉。我真是没用了。”
就刚才从机场到工业基地的这一段路,让李凡愚的心情极为不好。自己刚刚回到天城不到一个小时,程刚就打来电话,让李凡愚的感觉更不爽了。
……
看着面前的那几份内容大致是关于伍正思停职,天城新城基建叫停,姜流平调到某边疆任职的文件,程刚苦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打给了王国新。
虽然老头也因为新城计划而心里很受伤,但是已经全然拿天城当做家一样的张利年,打心眼里还奉行着狗不嫌家贫的那套。就算是这个家里的无良主人曾经踹翻过狗食盆。
李凡愚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几个大步走了过去,将张利年扶着坐到了床上,“我中午到的,一回来就立马过来见你了。”
“王书记,刚才给李凡愚通电话了,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二人说话的功夫,就听见卧室里一阵响动,还没等李凡愚过去,门就开了。披着一件毛衣开衫,佝偻着身子的张利年从门缝里探出了半拉脸,“什么时候回来的?”
省办公厅,程刚一脸懵逼的挂断了电话,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打过去。
程刚点了点头,领命道:“我知道了王书记,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李凡愚到达正信职校的时候,却并未见到张利年。询问了匆匆赶来的副校长,也就是天城工业大学原机械工程系副主任,自己的师叔侯继祖之后,李凡愚才得知,老张自从大年初一之后就生病了,打正月初十学校开学顶着病进行了一次演讲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不爽的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迎来的是李凡愚直接的爆发:“不约,爱过,救我妈!”
李凡愚就看不得这个,家里有祖辈尚在的人都这个毛病,见不得人衰老。虽然和张利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个老师在自己人生之中起到的作用不亚于一个长辈。
都没给程刚说话的机会,直接摔下极为政治正确的回复前女友官方辞令,李凡愚便挂断了电话。
“去了,打了几天的吊瓶,伤寒倒是好多了,就是浑身关节疼的厉害。保健医说就是火来的,得静养。哎,多少年了,心眼儿小爱操心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就别有点什么事情,有点什么事就能把自己愁成这样。”
安宁现在在京城主持正信集团新总部的事情,李爸李妈,建国舅舅夫妻二人以及四个老人也正在琼亚享受着白沙椰影碧海蓝天,这一次回到天城,就只剩下了李凡愚自己形单影只,连个去处都没得。
……
那边的王国新慰勉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可是大事儿。
“这都是何苦呢?”
李凡愚眨了眨眼睛,“老师,哪里说的话、有备对付无患,他们总能找到机会的。这跟您可没关系。”
虽然不明白风湿和没用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是李凡愚心里还是一酸,强露出笑容,笑道:“老师,您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会没用呢?咱们正信的人才输出可都指着您呢。”
“这个李凡愚,怎么这么大火气?”
想到过年之后还没有见到老张,便趁着笨笨正在处理那些三阶段xapp科技成果的空档,驱车前往了正信职校。
每到春秋,必定有那么一段日子是需要李凡愚三学霸惦记的。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看着天城那动用了几万人次,耗费一百多个亿打造出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新城区交通。想到这背后涉及到财团级别的明争暗斗,以及这半个多月以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动荡和斗争,程刚暗暗叹了口气。
王国新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急不得,毕竟我们工作上面存在疏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得容他把心里这个坎过去。我听说正信现在已经启动了迁移程序,这样吧,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近期的事情也先放一放,把天城那边抓起来。不论如何,松下和图海那边从天城撤资,留下来的烂摊子还是要清理的。覆盖全城的光伏路和那么多的充电基站不能使用,留下来时间久了肯定是一个民生问题,天城你比较熟悉,也有群众基础,这件事情还是你出面的比较好。”
想到这里,李凡愚立刻从职校出来,驱车来到了老张的家里。
“不过老师,虽然天城咱们没规划上,可眼把前的富州,我还真得请您和您的那些老伙伴出个山、好好的替我规划一下!”
老张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是半辈子的不如意和命运多牟过来,身子骨可是不怎么好。再加上前两年为了扩大正信职教,国内诸多院校和正信集团的合作,天城工业大学的汽车相关学科教学水平提升以及人才培养计划事宜东奔西走,最近两年的身体倒是每况愈下。
这么大的一堆烂摊子,该怎么办?
徐君玉年纪大了,不免有些唠叨。
老张苦涩一笑:“你总是抬举我,那些事情换了谁还不能做?哎、我这是又老又天真,想想年前和伍正思的几次谈话,我现在心里都疼。要是那个时候我不瞎添乱出什么主意,中了他们的烟幕弹,你也不至于一点儿察觉都没有,让松下和图海摆了一道……”
“风湿,老毛病了。”见李凡愚的眉头皱了起来,徐君玉面露苦色:“这不是,年前为了城建的事情上了一股火,又染上了伤寒,好几天没起来床了。”
那边,笨笨已经开始对李凡愚给出的数据,进行解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