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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十三区警察局两位队长的办公室皆是灯火通明。
在受害者家中接触过“神赐”的所有警察都去了地下一层专门给警察提供的体检仓中进行体检，由于受害者家中的“神赐”均未开放，所以并没有人受到影响。
凌雀正在跟三花用电脑技术搜寻受害者家中那一衣柜照片的主人。
“找到了！”三花将dna数据库里的信息与图片进行比对，“就是她，她叫……刘小锐。”
“还是不肯说吗？刘总。”陆执在审讯室里半抱着手臂，距离随语集团总经理刘长生和罗明集团董事长杨路被逮捕进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
再有十二小时，他们就不得不放人了。
血液检查给两人做过了，都没什么问题，说明这两个人都没有切实服用过“神赐”，只有王启对“神赐”有很大反应。
刘长生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满脸无奈：“警官大人，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呢？我和那个杨总还有王校长的关系很明了啊。就是我和杨总资助了王校长的三中，我们俩算是合作关系而已。”
“是么？那为什么杨路那边和你说的不一样呢？”陆执控制着按动笔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跳动，“杨总那边可是为了戴罪立功什么都说了，比如……二位在去年十二月四号一起进了都华宴的一间房……”
刘长生脸色不变：“哎呀，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总有些小众爱好……但这、这也不犯法吧？”
“那确实，不过我倒是有听过一个故事……我给你分享分享？”陆执轻笑一声，“干爹看中一个小服务员，干儿子就投其所好，给小服务员下了药，送到干爹床上，谁知小服务员长的实在合干儿子的胃口，干爹心疼儿子，干脆就两个人一起……”
陆执玩弄按动笔的动作一停，笔帽和桌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响：“唉刘经理你说这事——按照星际法律，要不要猜猜这两父子两个能判上多少年？”
刘长生笑脸一僵，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警察队长居然能在短短十二个小时内查到这件事。
“我我我，这件事你有证据吗！”刘长生沉下脸强装镇定，“警官污蔑人，等我、等我出去后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唉，你说你，急什么？”陆执站起身，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沓照片，从后往前，一张、一张地放在刘长生中间，“我不是就说了个故事么，刘经理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吧，刘经理位高权重压力大，我们这些做警察的都能理解——也就看刘经理肯不肯理解、理解我们了。”
……
阖上审讯室的门，陆执抬眼就看见凌雀站在对面，眼含笑意的对他微微鼓了鼓掌：“没想到陆队审讯也是有一手的。”
陆执挑了挑眉毛，将刚刚审讯出来的内容递给他：“看上去和案子有关的事他都尽可能说了，但是他也是确实没见过受害者。”
陆执就是把受害者的长相图片放在他面前，他也没什么反应。
“来找我是什么事？”
“受害者衣柜里照片都主人公，找到了。”
大半夜被莫名其妙叫到警察局来，刘小锐还有些发懵，直到看见大量自己的照片时，她才突然害怕恐惧起来：“这、这是谁拍的？为什么要跟踪我？”
三花在她对面安抚她：“没事，跟踪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不用怕，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对王鹊楼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刘小锐有些慌张，反反复复翻看着那些偷拍的图片。整个人紧张的不行，三花提醒了两遍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回答：“王、王鹊楼，我好像……印象不是很深，他好像是我的初中同学，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很孤僻的样子……听说他是个孤儿？我记不太清了——警察同志，是他偷拍的我是不是？”
刘小锐眼泪都快怕的流出来。她抓紧三花的袖子，慌张道：“你们、你们抓到他了吗？他为什么要偷拍我啊？”
“这个……小锐，你先冷静，别急。”三花被她抓疼了，但是秉持着对小姑娘的心疼，三花暗自忍下，“王鹊楼已经离世了，他是被人害死的，我们正在找凶手，找你来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相关线索而已。”
“死……死了？”
“是啊。”
刘小锐这才怔愣着慢慢松开三花的衣袖，松了一口气一样重重坐在沙发上。
隔着一层单向玻璃，陆执凌雀站在外面，静静看完了全程。
半晌，凌雀轻笑一声：“演技还挺好。”
“嗯？”陆执疑惑。
见陆执一副真的没看出来的样子，凌雀倒是被他带懵了：“你没看出来？”
陆执：“看出来什么？”
凌雀沉默两秒：“陆队不会没交过女朋友吧？”
陆执觉得自己隐隐又被嘲讽到：“凌队看我加班的这个点，能有时间谈恋爱？”
“……说的也
是。”凌雀确定了陆执真的没看出来，就干脆对他讲解，“刘小锐看到照片的反应不对，正常人看见大量自己照片的时候会先疑惑，反应过来自己被偷拍后才会变成愤怒，因为她们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很少会有人觉得害怕、惊恐并第一时间想到有人跟踪自己。”
“看到这些照片就能第一时间给出反应，说明她对这些照片有过接触了，换一种说法——刘小锐对受害者大概不止是有一点印象，甚至很有可能是他们熟识。”凌雀说，“第一反应骗不了人，剩下那些反应都是在演戏而已。”
陆执细细回想，发现还真是，但是——“这和我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凌雀哑然，轻笑一声，越过他推开门进了接待室。
陆执：“？”
所以谁来给他解释解释到底为什么啊？
“刘小锐小姐。”凌雀对她微笑，“麻烦您跟我到审讯室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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