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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雀的呼吸都停住了。
是师婳打来的。
没错，十四区最厉害的画师，名字就叫师婳。
还是一道撕裂天空一般的闪电将凌雀唤醒。
通讯还在震动，凌雀赶紧赶在对方挂断电话之前接通——“……”
两边都是一阵沉默。
还是对面先开了口：“怎么，凌雀，你给我打电话问没接，你就一定要还回来是么？”
凌雀立即开口解释，却在说话时骤然发现自己已然失声，抬眼一看，玻璃里反射出的自己，原来不知何时早就泪流满面。
凌雀浑身发抖地轻声抽泣，头轻轻拄着玻璃，不忍再看自己那副丑陋的一面。
爆炸的时候自己是不怕的。
包括后来在中央星系被诸多高官以审讯的名义上刑，他也从没怕过。
可师婳不一样。
我没死，
全靠友谊。
这句话，真实的诠释了凌雀的前半生
。
包括现在。
之前给陆执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只是有些事是真假参半罢了，但是大多数还是真的，比如有一个中二病少年想要拯救全世界，比如有一个想当警察的丧系少年永远的留在了十五岁。
师婳，就是那个拼尽全力把凌雀推进垃圾堆救他的中二病少年。
而那个丧系少年叫莫语云。
师婳说语云真的人如其名，亲自去了天上和云彩对话。
而后来凌雀带领全校反抗，其实是有师婳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帮忙。
不然，他们永远也逃不出那个牢笼。
后来，像是为了纪念莫语云，他们都成了警察。
凌雀从警校考出来，而师婳则从画师转行进入警局当画像师。
两个人再度成为好友。
通讯频道里，师婳没听见凌雀的回答，但了解好友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凌雀现在的状态？
“我在问你话！凌雀！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等自己死了到了黄泉路上再给我发通讯啊？！我师婳一直自诩是你凌雀最好最铁的朋友，你呢？从那件事到现在过去了大半年了，你给我一句解释了没有！！！”师婳在通讯那边同样泣不成声，但半点不耽误他输出，“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知道你有自己不得不完成的事，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但是你不能、你不能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啊？！凌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啊……”
凌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自认自己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可面对最亲密的人，凌雀半句解释都说不出。
全是他的错。
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后来，两个人隔着通讯，相顾沉默了半晌，纷纷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师婳在通讯那边轻声说：“你下来，给我开个门吧。”
凌雀一愣，嗓音沙哑：“你到了？”
“废话。”师婳鼻音也重的很，骂完了凌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他心里知道凌雀是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任务的，他也能理解，只是这次太危险，险些让凌雀把命都搭进去他才这么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自诩自己是凌雀最好最铁的朋友。
“要不是有解决不了的事，你才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师婳哼了一声，“应该是你们那个什么在雨夜里杀人的那个吧，现在星网上都传遍了。好了好了，快点下来开门，你们十三区的破门不让我进，我要冻死了！”
凌雀收拾好自己，避着人群给师婳开了门，将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