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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高塔的阶梯上，凌雀持枪向上探路，吴肃断后。
这栋城堡的高塔是螺旋状的楼梯，凌雀每上一层都要仔细观察上面是否有人。
他们都将脚步声放到了最小。
一时间，除了从窗户透进来的风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分钟、两分钟……
“吴队，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吴肃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凌雀，但能看到的却只有一个被清晨刺眼阳光包围的刺目剪影。
半晌，吴肃别开了眼：“怎么这么问？”
“吴队今天一直在偷偷盯着我。”凌雀回头向上继续探路，轻笑了一声，“虽然吴队很隐蔽，但是我可能要更敏锐吧——相对来讲。”
凌雀离开，那束刺目的阳光就照在了吴肃的侧脸，余光被光晃到，但是他直接将其忽略，转而跟上了凌雀向上的步伐。
吴肃没有回答凌雀，所以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又上了一层台阶，他们抬头看，已经能够看见一道虚掩上的门。
凌雀听见身后的人轻声说：“你脸上受伤了。”
凌雀一愣。
他后知后觉。
这个人，大概是在因为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句承诺而自责。
楼下传来动静，凌雀目光一凛，直接持枪冲上了顶楼——
“为什么不说话呢？”陆执坐在陆学义对面，现在直播的事情他无可奈何，但是他需要知道有关于凌雀的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那些不约而同选择守口不言的人给不了他答案，所以他只能从自己父亲——星际上校这里入手。
无论如何，一场轰动全星际的爆炸，都必定会引起军方的注意——炸弹是从何而来？是谁布置了这场爆炸？凌雀在其中充当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究竟是阻止爆炸的救世主，还是拉开引线的幕后者。
陆执需要知道答案。
但是知道答案的他会因此对凌雀有所改观吗。
陆执自己不知道答案。
所以他决定亲自找出这个答案。
看着儿子执着的眼神，陆学义轻轻叹气：“你就非要参与到这件事之中来吗？”
陆执说：“我只是想求的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呢？关于你还是关于凌雀？关于凌雀，这件事中央法庭已经给出了判决，你还有什么不肯相信的呢？关于你，我不认为你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凌雀，所以和我也有关。”陆执说完沉默了一下，很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个说法到底有多站不住脚。
所以陆执说：“他是我的同事，我队里的副队长，我有义务知道他的事情——他之前所经历的事情。”
陆学义有些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但他私心里是不想陆执沾染上这件事的，从当初龙治民、付鹤鸣找上凌雀开始，他就不是很支持。
人哪能和天斗？
但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学义放弃了什么似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行吧，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部分，关于那场爆炸，凌雀是处于中心爆炸地点的人，在那里发生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并且至今也未能说给任何人听。”
“我们接收到有关爆炸的通知的时候，凌雀已经被中央区的洛知秧带走了。当时爆炸现场非常混乱，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有利于警察办案的证据了，全都是废墟、尸骸。据说，洛知秧他们赶到的时候，只有凌雀一个人，他坐在一片废墟里，身上有很重的伤。”
“当时洛知秧问他什么他都不说，直到洛知秧问他是谁炸毁了这里，凌雀说是他自己。当时洛知秧看着都气疯了，然后凌雀就被中央区的人带走了，据说因为这场爆炸，洛知秧他们中心区损失了三个重刑犯的消息。爆炸炸的太狠了，他们甚至没办法辨别那三个重刑犯到底是死了还是逃了。所以……洛知秧想上层建议严审凌雀。上层很快就通过了他的提案，之后……”
陆学义罕见的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之后凌雀被那群政治疯子折磨了将近半年。”
“六个月，除了不让凌雀死去，大概什么都让他尝了个遍。”
陆执的呼吸停滞，他甚至有些不敢想父亲口中的“尝了个遍”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尝了个遍是指……”
陆学义确认了他的猜想：“对，他们对凌雀用了刑，不顾星际法律，私自对他用了刑，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们每一次用完刑，都会把凌雀丢到医疗仓里，让他至少在外表上看不出任何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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