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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书信。
一封沾染的血迹的书信出现在小女孩的手里，她歪着头逐字逐句磕磕碰碰朗读着。
“书吱吱狼兄…”
听不懂的词语，陈兰、张慕妍完全不明白，以为是当地方言。
女孩快速浏览了一遍书信，皱起小小眉毛，转而望向俩人，在陈兰、张慕妍俩人身上左右转动。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她把还在滴血的书信举起来，放到了地面上。
“我不太认得字，你们能读给我听吗？”
“我觉得你们俩个应该是认识字的，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有关这里的事情。”
她在请求，但也是在交易。
有的时候，知识也是一件财富，比如这里，这个世界中。
这个小女孩很可怜，衣衫褴褛，张慕妍不觉得她危险，就算她的腰间还悬着一颗滴血的头颅。
好奇是人的天性，张慕妍当然想看看那封书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之前陈兰说过最好不要碰那封书信，她下意识征询陈兰的意思。
眼神碰触，俩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带着一些为对方担忧的神色，隐隐不安，难以掩饰的抗拒，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伤痕累累的过往，又忍不住的想接近对方，既矛盾又纠结。
思虑起不久之前楚云鹏的话，陈兰不觉释然，别扭就别扭吧，只要人安在就足够了。
陈兰微微一点头，张慕妍就握紧了他的手，牵着往前慢慢走，很小心翼翼。
小女孩知机后退了一些，两方隔着一条倒在血泊中的尸首俩俩相望。
把书信从地上捏着提起，张慕妍照着上面念出来。
“书予子良兄，我自知难以幸免，望有心之人将此封书信送呈予曲子良，诚恳顿首磕谢。”
方才小女孩读到：书吱吱狼兄…，张慕妍不觉莞然。
念了一段，余光中看着小女孩一张迷惑不解的小脸，张慕妍停了下来问道：“你听不懂吗？”
女孩摇摇头，较真语气讲道：“以前还有教书的人，可自从被学校被毁掉，老师几个被…抓去后，就没有人教人读书认字了。”
“这里有学校？”张慕妍好奇问着。
辨识了下方向，女孩指向那个在半山腰能看到的荒废城市，说道：“有的，听人讲以前大家就住那里，现在么，没有人敢在哪里停留，更别提居住了。”
“这是为什么？”张慕妍又问。
小女孩回过头来，侧着脑瓜，眼睛眯成一条线。
“一段话，一个问题，不要忘记，这是交换。”
“你得先读了，我才能回答你。”
有点淡淡忧伤，又有点啼笑皆非，温暖来自紧紧握在一起他的手掌，一人一手，张慕妍拈着干净的上半部分，陈兰把浸血的下半部托在手掌中。
丝毫不起眼的温柔，若不是刚才的事，张慕妍真的好想倚进他的怀着，倾诉着想要说却一直没机会讲的话。
心情差不多都平静下来，这一切都得益跟前的小女孩，张慕妍很感激她的出现，先把前面的耐心解说了一遍，在小姑娘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又开始读了起来。
“上次一别，已有月余，我知兄长为弟担忧，勿念，我已经打听清楚，嫂子将被转移至临沭，事急从权，弟唯有一搏，方能将嫂子接回。”
这书信上叙述着一件事，有兄弟俩人，这中箭死掉的人是弟弟，他为了把嫂子接回？不知出了什么事被抓住了。
想起那辆马车上出现的两个人，根本不把一个人的性命当回事！
可想而知，他的那位嫂子遭遇了怎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这里，杀人、强奸，他们都习以为常，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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