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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大家族就是这样，你看他前面的男孩子，看站着的位置比他辈分大，看着也就十五六岁。”
不过这里毕竟是中国境内，还算安全。
“可如果有人留心，记住你上了哪辆车呢？”
他笑了声：“每隔十分钟，队伍最后的车，会加速行驶到车队的最前方。”
她以为他会走过来，没想到程牧阳却从假山旁的小路穿过去，很快就走远了。
可偶尔和沈家明说话的时候，总能被逗笑，不知道的还当真是一对璧人。
“应该不会，”他始终是偏着身子，一只手搭在座椅靠背上，另外那只手则搭在自己膝盖上，“这里每辆车行驶在路上，都是间隔五十米，不会离得太近。”
“别人暗杀，你也知道？”
距离很合适，即便有车遇袭，也不会牵连到其余的车。
“来，笑得好看些，”沈家明侧头，笑得很规整，“明天《联合晚报》肯定会有你的照片。”
她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
四十辆？
沈家明绷不住，“哧”地笑出了声，攥住她的中指：“有人看你。”
“嗯。”
沈家明算了算时间：“后来就没见过？”
透过清晰的手印，可以看到玻璃外的道路。
“千岛湖。这次来的车，大概有四十辆。”
“雨很大？”他问她，声音有些低。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戴走玉镯的女人。
有人走过来。
她默认了。
可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猜到了，这样的车，也很难在瞬间被突破。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图，倒也不介意配合：“你那个名媛，是不是最近想要复合了？”
她摇头：“也不会很无聊，如果你有机会去云南，我带你去看现场版的3d警匪枪战片。”
大概十分钟后，远处终于有白色的车灯照过来。
可若有人真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必然会发现自己错了。
“比利时，我在比利时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她听得乐呵，也权当作是消遣。
南北递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如此谨慎出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直觉上，猜到那个“朋友”或许就是程牧阳。
她第一句话是：“有拖鞋吗？”
“没有然后了，”沈家明笑笑，转开了话题，“我记得你从比利时回来，就不再出境了。常年在云南住，会不会觉得很没乐趣？”
“都是后来知道的。程家之所以能在中俄边境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聪明、避世。不论近现代的朝代如何更替，始终游离在国家机器以外。你知道，一旦打破平衡，就是遭受毁灭性的打压。程家毕竟是生意人，又不是乱党，当然不会这么做。”
一辆接着一辆的梅塞德斯-奔驰s600 pullman guard，不间断地从面前驶过，完全相同的款式颜色，唯一不同的只有车牌。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开始还去数车的数量，到后来也分不清是第几辆了，终是有辆车脱离车队，平稳地停在了青石台阶前。
“可以，完全可以。”
“现在献菊花的是沈卿秋，今年在墨西哥竞选财政部长，没想到他辈分这么低。”
南北“嗯”了声，竖起中指，对沈家明晃了晃：“不好意思，我往前数三代是土匪。”
就在她以为，就此不会再见时，沈公却忽然告知她行程有变，要从海路返台。老人家话里有话，并没有说得很明白，只说自己要留在台州等着捐赠仪式，会有个“朋友”和她一路先行。
沈家明笑容可掬，揽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扭向东南的方向。
和这样熟悉的人同路，她没有丝毫的不习惯，就这么靠着座椅，用手在玻璃上按下了一个印记。
到接近午饭的时间，祭祖终于告一段落，沈家安排了所有境内外的媒体人用餐，地点就在老宅，由专门请来的师傅做斋膳。几个常年住在台州的人，负责媒体和那些地方领导的用餐。
应该是开上了高速公路，很单一的灯光，不间断地延伸到视线的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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