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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小伤,不是很严重。”
很大的风,把绢纱帐吹起来。
程牧阳小喝了口,微蹙眉。
他摘下沾血的手套:“抱歉,有些事,是需要立规矩的。”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有个男孩子走出来,年纪不算大,最多二十岁的样子,眉宇间书卷气极浓,面容普通,说不上难看,却是过目即忘。
程牧阳拍了拍他的头顶:“为什么?”
只不过临走到她身边,却靠在了周生辰身上。周生辰笑了笑,弯腰把他抱起来:“好久不见,我们小仁都会用刀了。”小男孩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紧紧咬着嘴唇,不吭声。
周生辰颔首,对二管家道:“周旬,去把看管小少爷的人叫来。”
显然是听到这声音,回想到了刚才和程牧阳的对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牧阳动手,用男人最原始的方式,野蛮得惊人。
所有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好奇吗?”他笑,抬起头。
布料被割开,他攥住了小男孩的手。
“担心今晚的输赢?”
绢纱帐外很快静下来。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程牧阳指着一挂苏绣,“这句,就是浮世绘春图最喜欢用的。”
同一时间,站在绢纱帐后的二管家,也拿出枪。
程牧阳忽然笑得非常揶揄:“简单些来说,就是和《诗经》差不多的,出自江南的民谣。”
前一刻还是不死不休的暴力,此刻,却忽然因为毫无挑战,放弃了捕食。
好了,让主人听到了,看你怎么办。
“程牧云?”他想了想,“他一直都不错。”
“好奇。”
也是因为怕,真的就很听话地走过去。
“不习惯?”
南北读了两句,并没有耳熟能详的。
他“嗯”了一声。
南北被他气得笑起来,可还是不太相信。
“浮世绘春图,是江户时代非常有名的春宫图。”程牧阳揽住她的肩,轻声说,“比如刚才那几句,就是我们刚刚做过的事情。”
趴在周生辰肩膀上的小男孩,身体抖得厉害。
“想杀大哥哥?”他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攥住小孩子的手,把刀锋往前拉,稍稍碰上自己的喉结,“很想?”
程牧阳半蹲着身子,刀锋就对着程牧阳的喉咙。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压迫感。
南北也弯下腰来,轻轻按住程牧阳的肩膀,轻声说:“好了,他还是小孩子。”
“哄抬物价,”他说,“战时的武器,自然要有个好价钱。”
“你杀了我妈妈。”
静得吓人。
程牧阳端着狙击步枪,亲自还击后,对自己说的话。
她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程牧阳倒像是不太在意:“小孩子的玩笑,不用这么认真。”
那时候她置身事外,还嘲笑他风雨飘摇,却自得其乐。
小男孩仍旧傻站着,不过视线已经很自觉地从程牧阳身上移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他不说话,也不放下刀。婉娘弯下腰,笑得很温柔:“来,小仁,过来妈妈这里。”
他有着和他母亲极像的眼睛。她没想到,周生家竟让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了一切。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孩子只有四五岁的年纪,仇恨却意外惊人。
“好。”程牧阳笑起来,目光仍旧是冰冷。
她瞧了他一眼:“程小老板真是涉猎广泛。”
二管家马上躬身,悄然把枪收好:“是。”
小男孩似乎很怕她。
他说话的同时,周生辰陪着父亲和婉娘走进来,众人诧异地看着这诡异的画面:程牧阳半蹲着身子,握着小孩子的手,生生把刀尖抵上自己的喉咙。而二管家带着几个人,都在用枪指着南北和程牧阳。
吃饭的地方是封闭式的。
他说得简简单单。
“很担心?”程牧阳把香槟递给她。
或者生于这种家庭,本就是早熟的。
他们走到游轮最顶层,半露天式的。周生行身边站着的是婉娘,宾客不算少,女主人始终是笑颜婉约地应酬着所有人的寒暄。不管是被迫,或是自愿,这船上总少不了大众熟悉的脸。难得有次公开的不需要古色古香氛围的场合,皆是衣香鬓影,珠宝加身。
“非常抱歉,”周生辰抱着自己的弟弟,看程牧阳,“程小老板。刚才你曲解了我收集的吴歌,现在我弟弟拿刀和你开玩笑,两两相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