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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南北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沈家明彻底偃旗息鼓。
当初程牧阳在菲律宾落海后，他都敢调笑这个小老板抱着个女人私奔，浪漫至极。
为了堵住国际舆论的口，程牧阳的死亡必须是事实，否则当美国公开要求俄罗斯引渡时，将会为程家带来巨大的麻烦。
比如在某个森林区附近，独立的庄园。
农历新年。
房间里，程牧阳靠在躺椅上，身边围着四个医生，房间里有几个男女，或站或坐的，等着他换药。所有人都不出声，只有他身边仪器的轻微声响。
“好。”
“我的宝贝儿子怎么样？”
“北北，孩子出生，总需要爸爸。”
她想了想。
“莫斯科进入深秋了。中国人很看重农历新年，我希望每个在这里的华人，都能过个好年。”程牧阳说话的语速很慢，那些私人医生都很懂事，在他开口时，很快退出了房子，“如果莫斯科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警察机构，我不介意，免费送一些武器给民间组织，比如车臣。”
“昨晚醒了，但很快又睡着了。”
到她怀孕六个月，终于有了严重的抑郁症。
这个妹妹，他从十岁带着她，她学说话很晚，到了三岁才开始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从她三岁起，他的人生就简简单单的只有两个词——“报仇”和“妹妹”。前一个他用了十五年做完，而后一个，他以为他已经做到了最好。
她的电话，直接打到庄园的管家那里。管家的声音，礼貌而有歉意：“抱歉，喀秋莎小姐，先生还在休息。”喀秋莎靠在车门上，看着庄园深处，很轻地问管家：“他还没有醒？”
某个夜晚，他们终于爆发了最大的一次争吵：“你不要以为是他救了你！如果他没有回去杀掉中情局的人，你马上就会被中情局送回畹町！我从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他回去有什么用？能帮你什么？什么也做不到！死有余辜，知不知道？”
一本书带来的黑暗。
但是南北就像听不懂。
“我会婉转一些，告诉他们。”阿曼叹口气，“如果真这么做，咱们今年的钱又白赚了。”
南北坐在天台的长沙发上，看天台玻璃外热闹的人。
谢青耸肩：“我很镇定。”
“不知道，”南北淡淡地说，“在谁肚子里，就问谁去。”
可是自从他这次醒过来，开始调查南家那位死去的大小姐开始，就再不敢有任何私人玩笑。程牧阳变得让人不敢靠近了。
对于一个偏执的哥哥，任何人都是外人。
“北北，”他觉得怕了，终于在躺椅旁半蹲下来，“他已经死了，而你，还要好好活着。”
自然在这个欧洲最大的城市，总有些地方是专属给某些势力的。
他的体力并不好，还需要长时间的监视仪陪伴，能说的话也不多。
她想，程牧阳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以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让自己更冷静处理，可还是选择了最笨的一个。过了会儿，她才低声说：“我们以后，再也不提他了。”
甚至开始忽略任何人，包括南淮。
在长久后，南北终于张了张嘴巴，喉咙有些干涩地自言自语：“小哥哥，如果有人拿我威胁你，想要抓到你，你会怎么做？”她有十几天没有开口说话，嗓子的声音非常奇怪。
比利时。
“北北，新年快乐，”沈家明的声音很愉悦，“我是说，农历新年快乐。”
那样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其余的，谁都不敢强求。
恐怖袭击和战争罪，这是国际公敌。
常年居住莫斯科，却敢如此威胁上层的人。
她的腿脚都有些肿，据那些请来的中国生产助理说，如果腿脚肿得厉害，很可能就是个女孩。她一直不让人告诉自己孩子的性别，只想让自己在待产的几个月里，有些期待。
所以，现在的莫斯科，只有coлhцe。
城堡的塔楼，可以直接通往封闭的天台。
“是啊，快入盆了，”南北在自己肚皮上比画着，“据说，如果头向上，就会难产。在古代，那些难产而死的，大多数都是头在上。”
那时候的南北，靠在躺椅上看他。
“凡是死人的案子，都被警察简单结案，”那个曾帮程牧阳在豪赌游轮上拆弹的男人，继续说，“官匪勾结，他们还真当coлhцe死了？刚刚才借我们的手，摘掉中情局在莫斯科和核工厂的间谍，就开始把枪口对准我们了？”
那个晚上，南淮答应她，再也不提程牧阳。
喀秋莎的车开到大门口，却被拦住，就连这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都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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