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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上怎么没有人？”
不过程牧阳既然敢来，敢带着“国际通缉犯”的名头来到沙特，就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南北对他的迷信，绝对和对南淮相同。
“北北？”
他们所在的城市哈萨，拥有世界最大的加瓦尔油田，而在这里负责程牧阳饮食起居的，并非是个人，而是全球最大的石油公司——沙特阿美公司。
“别告诉我，你不只想做慈善家，还想做大学教授。”她往后靠过去，头枕着他的肩膀，“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你是物理系高才生。”
所以肯定伤得很重。
然后就听见程牧阳说：“我一直想和你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菲律宾，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先离开了庄园。那之后，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南北稍稍愣了下，叫程牧阳过来，指着那个角落问他：“你觉得，他这次来，是敌，还是友？”程牧阳的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用手指来回滑动着，隔着衣料抚摩她，过了会儿，才觉得很有趣地笑起来：“不知道，真的很难说。”
“他没告诉我，”南北想了想，说，“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做完所有事了。”
“阴险，”南北忍不住笑，“程牧阳，你真阴险。”
她“嗯”了声，抬起手，仔细看那枚戒指。
“是椰枣，”程牧阳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是这些沙漠王国的特产，他们叫它国宝。那里有上万亩，是专属沙特王储的椰枣林。”
“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因为她是个女人。”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地伸手过去，看着他把一枚古董红宝石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这枚戒指，多少年了？”看起来非常的中世纪。
车在沙漠上缓慢地开着，程牧阳开得很慢，让她可以欣赏沙漠的风景。
她想起在台州重逢时，程牧阳带自己去看千岛湖的水下古城。在漆黑无波的水底，他是如何送给自己千年古城的惊喜。
所以对于宁皓的言论，她并不惊讶。
“他来沙特，一定不是为了收集吴歌。”南北轻声说。
宁皓给她放大。
她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身边靠着个不大的行李箱，低着头，像是在擦拭手里的眼镜。
或许，只是对她来说，不危险。
南北哭笑不得。
“差不多，所以王室在这里种椰枣林，也算在表示诚意，”他说，“明天，沙特公主的发言人会代表公主，在这里开启世界科技高峰论坛。”
而在这缺水的沙漠国家，只有这种植物适合生长。
很多人讨论起程牧这个名字，都绝对是佩服的，他是个高智商的人，连沈家明起初对她描述程牧阳，都是这样的措辞。不过——南北实在想象不出，程牧阳去搞科研是什么样子，研究原子弹吗？
她笑：“听过，出自《弈理指归续编》。”
真没想到，会是周生辰。
靠近那片石岭，她才发现，很像是中国峨眉山的一线天。只不过峨眉山有流水，也有参天古木，而这里只有黄沙。程牧阳陪着她看这些东西，两个人从裂开的石壁下一直爬到山顶。说不上什么好景色，只是远处有蔓延的植被，很单纯的绿色。
“老天真是很公平，”南北说，“给这里的人只有沙漠，却在地下埋了最好的石油。你说那片椰枣林，是王储的？”
程牧阳“嗯”了声。
“这是沙特这一个月里唯一的大型国际活动，会有很多外国学者和科研人员，”程牧阳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也是送走‘那个人’最好的途径，这么大范围的出入境进出，会有国王的特许，是中情局的最佳机会。”
“可我是这世上最不容易的爸爸。”他笑一笑，低声说，“你哥哥，准备什么时候把女儿还给我？要不要我给他送几个莫斯科女人，给他多生几个，换回我女儿？”
“我听说，哈萨这里是整个沙特最大的油田，可是这里人的派系和当权的王室不和？”
波东哈笑起来：“有你和他的关系，我倒是不怕什么。程牧阳这种人，只要不和他做敌人，做什么，都应该会很有趣。”
“科技高峰论坛？”
很年轻的男孩子，眉目间书卷气极浓，南北记得，他比自己还要小几岁。
“是，”程牧阳笑了笑，“沙特明年想要建世界最好的科技大学，请最好的教授，招最好的生源，所以他们这几年，每年都会开办这种科技论坛，吸引人才，顺便做宣传。”
不过波东哈告诉南北：“不知道程牧阳想要做什么。”
当波东哈得知此事后，都笑着对南北感叹，程牧阳真是个非常合格的“生意人”。
她像是看到什么，指着一个角落，宁皓马上心领神会地继续放大细节。
南北看着这些椰枣，想起仅在云南，就有各种奇妙的植物。
尤其禁止对女人拍照。
南北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东西。
不过她并不喜欢研究珠宝，只觉得很有故事。
南北仿佛有感觉，也侧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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