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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追？他没有说，但很显然，程牧阳已经离她很近了。
那个女科学家低头去看时，南北也透过门缝看着同样的地方。听过刚才程牧阳的安排，她也渐渐放下心。只要这个女科学家顺利听完会议全程，坐上往利雅得机场的车，就会有人料理一切，不再需要南北操心任何事情。
不出所料，中情局果然做了临时的变动。
南北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很快，女孩子把纸巾扔在一侧，离开了洗手间。
这里是公众洗手间，随时会进来外人。南北没有时间再思考，她迅速把女人拖到一间单间里关上门，把她的手表和手机都拿出来，和她换了黑袍和鞋。
她知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女人已经挂断电话，把那团纸撕烂，扔进了垃圾桶。
代替这个女人，坐车离开这个会议大厅。
南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心急跳了几下。
接收器是单向收听，不能回答。
南北想要摇头时，接收器里又传来程牧阳的声音：“记住——”她凝神去听，声音忽然就变成了嘈杂的噪声，竟然在沙漠中断了联系。
南北看也没看她们，走进一个单间，关上门。她从缝隙处，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将视线移向了女科学家身上。
她从坐上汽车，抵达利雅得火车站，进入火车的头等舱，始终没有看表，心里却分分秒秒估算着时间。“卡纳女士，你刚才所说的课题，我也非常感兴趣。”和她同行的另一位女士，对南北始终很感兴趣，估计是源于刚才在会场的那场精彩的演讲和周生辰的问题交流，给面前这个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女孩子摸枪的一瞬，南北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代替这个女人到法赫德机场。
“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程牧阳的声音很柔也很稳，只有对着南北，他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注意安全。”
非常安静的一通电话。
他要找的偏偏就是个黑眼睛的女人，而又偏偏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蒙着面，除了一双眼睛，没人会知道她的外貌。况且，这些科学家都只相识一日，不会深刻记得彼此的容貌。
法赫德机场？
然后找机会，脱离中情局的监控，和程牧阳会合。
阿拉伯半岛最古老的客运路线，横跨了整个沙漠，听起来非常有趣。
“请问您是否要现在用餐？”
有负责人在谨慎地清点着人数，等轮到南北的时候，负责人的助理忽然轻声说了句什么。负责人立刻点头，笑着对南北说：“卡纳女士，我们已经知道您和另一位女士的意愿，听说您非常想要体验从首都到达曼横穿沙漠的列车，我们非常荣幸地为您安排了头等舱。抵达达曼后，您会从法赫德国际机场离开沙特，祝您旅途愉快。”
她按照安排，离开大部分人，和另外一个女科学家，被同时送往了利雅得火车站。
列车开始缓慢地开动，南北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终于低下头，看了眼手表。
而他真正的猎物，却在洗手间最右侧的单间里，安静地躺着。
从这列车的起始站到终点站，要耗费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刚刚过去半个小时。
她看见镜子里的女科学家摘下面纱，摸出随身携带的睫毛膏，开始补妆。这个女科学家，有着一张亚裔脸。
南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颔首，算是礼貌答复。
南北盯着一门相隔的两个女人，安静地听着程牧阳和凯尔的对话。
刚才那个电话说明中情局已经改变了这个女人离开的路线。
很快就会追上来？
南北站在镜子旁，俯视这个昏迷的女人。
没想到此时，女科学家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边看着纸巾，边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南北一瞬间停下来。
“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凯尔的声音，非常悠闲，“我现在这里，有所有人的航班资料，这批贵宾会分三批前往利雅得机场。我会想个办法，让这个女人的车临时脱离，或者索性做个爆炸现场，把人带走。”
“抱歉。”那个女士神情有些不自然，礼貌地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下。
忽然，程牧阳说了句话，是用俄语，她听不懂。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不再有任何的绅士风度。那些莫斯科本部的人，都噤声，保持了频道的安静。
到时候，别说是这个女人，连程牧阳这一行人都很难再离开沙特。
南北再没有时间思考，更不可能求证。
而同一时间，接收器里的莫斯科科学家们，仍旧在喋喋不休。
她有把握，最少在一个小时之内，中情局很难近距离接触她，认出她是个赝品。南北迅速扯下一张纸，用睫毛膏给波东哈留下了简短的话：
可她也不能偷偷把这个女人运走。
白色的纸巾，被揉皱了，就在洗手池的边沿。
接收器装在耳朵里，他的话像是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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