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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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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头抵在两人当中的挡板上,迷糊地看她:“谁的笔?”

“不用,不用……”米易后悔自己多嘴。

“多贵?”城城又笑,“我给你报销。”

吃完晚饭,记者们都跑出去采风,了解当地习俗了。毕竟是记者,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怎么可能坐得住。五个多小时的飞机,还有在路上转机等待的时间,折腾了足足一个白天,两人很累,哪儿也没去,城城洗完澡出来,找吹风机吹干头发,爬上床。

所以当着大家的面,城城也跟着王博叫她“小江”,米易却不用改口。自从她认识了城城的朋友们,发现大家也都叫她chengcheng,只是字不同。

米易摇头,把杯子放在一旁。

这一晚,米易没睡着,今天是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住旅店。

“啊?”米易郁闷,“好贵呢。”

米易喝着橙汁,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身边,米易正抱着她的相机,握着一个黑色的镜头笔,在一点点擦着镜头。

米易回忆从北京飞成都的路上,确实一起飞,城城就睡着了,只当是帮她拍照,接过相机答应了。飞机起飞没多久,城城喝了两杯酒,直接盖上毯子睡过去,睡到了空姐提醒要降落,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地震那天,她第一时间询问了四川所有地方的情况,室友家在成都,室友男友家是在达州,还有米易家的地方都万幸没受灾。

买机票时,城城就看到了米易真实的名字,和自己同姓。

人家口头给了一个好处,城城总不好抛下就跑,坐在那里和两个男人聊了起来。米易挨着她,在旁边坐下,从头到尾没和城城说话的机会,但这么听着,心满意足。

这里有三个人,过去认识城城,大家寒暄着,互相交流着现状。

因为明白米易的感受,城城没再劝说,她问米易要了身份证,去办登机手续。

“等你这句话呢。”对方也笑。

原来这样,城城理解了。

城城给她要了一杯橙汁,递给她:“不是在成都转机吗?为什么不在那等我们?”

米易两手捧着,闻了闻,小声问:“像奶茶?”

米易点点头,在她眼里,城城说什么都是对的。

城城笑:“那个要上高原之前吃,现在,没用了。”

从城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侧脸,惊讶、惊喜和兴奋溢于言表。

转到下一个登机口,王博和一行人都在那里等着了。王博本来是独自一个人招待这二十几个主编副主编们,城城带着米易一出现,让他卸下了一半担子。

米易看着城城的侧脸,她察觉了,回头对米易笑。

“你直说吧,她是不是想留上海?”其中一个杂志社的人问城城,“想落户?”

米易悄悄扭头,看黑暗里的影子,城城像是只小动物,缩在床边沿,把被子抱在怀里,抱成一团儿。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不憋气吗?真想给她拉下来……

“这两年政策还可以,我们杂志去年签新人,落户了四个。”

到拉萨市区是傍晚。

她情不自禁地看城城,想和她聊天,不知从何起头。

他们飞到成都是中午。

而城城,已经把她的一部分真实圈子,介绍给了米易。

四周静悄悄的,不是说人睡着了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吗?也听不到城城的。

城城接过相机,翻看她拍的照片,突然,一抬眼看窗外的雪山:“看。”

“你别老看我。”城城再笑。

城城把自己的相机塞给她:“我晕机,要睡觉,你帮我拍照。”

城城抱着被子,趴在枕头上,迷糊要睡着时,听到一声声关灯的细微声响。

城城知道她会喜欢,第一次自己看到的时候,也很惊喜。

“办好了,就差你,”米易给她掏餐巾纸,抽出一张塞到她右手掌心里,“还有我,我也没办。王博说,我们一起办。”

“五月不是地震了吗,我家那边虽然没事,但想起来很后怕。难得暑假,想多陪陪我爸妈,”米易说,“下回吧,以后肯定有机会的,今年特殊。”

米易一直很感激城城的是,她让自己见到了真实的生活。其实在那间酒吧里认识的人,除了非常熟悉的,大家都怕被人知道过多真实消息。怕有矛盾,怕被报复,怕被揭露到真实生活里,自己是喜欢女生的,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估计隔得太远了。

米易给她看:“差不多了。”

城城好笑:“还要吗?”

城城点点头,擦着下巴上的汗,带米易进了机场。

所以她真的很喜欢忽悠人……明明是真名字,要当假名字用。

在宿舍里明明是八个人合住,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除了集体睡觉不要闹出大动静,也没什么避讳。可这晚,米易睡不着想翻身,翻一次,觉得被子声响大,翻两次,更觉得自己很烦,一定会吵醒城城。

米易心虚,喝橙汁喝得快,没几口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