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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围,破旧的铁门以及收拾得很干净的那些古旧桌凳,许戈想起了小时候马寨的牢房,虽然这里环境好一点,但是气息是一样的。那时候,寨主儿子欺负自己,便会将自己逼到牢房里关上这么三两天。
似乎所有的骨架都已经打碎,一股酸麻的感觉充斥在五脏六腑,一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感从骨缝之间慢慢流了出来。疼痛与无奈感在整个身体内挣扎,似乎要将自己的大脑给咬碎。没有勇气立刻就醒来,生怕醒来后,这种痛苦会更加的明显。
“这位小姐,刚才是我的不对,我相信你刚才画的是我现在筋脉的实际情况,还请你刀下留情,放过我吧。”许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恳求。
“还是安静一会儿吧。”从许戈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女人声。许戈心中一惊,因为他一向对自己的灵觉十分自信,身旁有一个人都没法发觉,莫非是自己伤得眼中,连灵觉也没有了?
说吧,美妇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刀子,以许戈看不清地跑到了他的身旁。
许戈努力地记起在擂台上的最后时刻,正如崔山所说,杀了他们并不是什么好的决定啊。因为他们的死,所以自己不得不接受某些惩罚吧。
“这真是监狱吗?”许戈自言自语,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突然,美妇又站了起来,笑道:“你刚才喊我小姐?你是在忽悠我这老太婆吗?”
许戈朝着那美妇手中的画看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人体的剖面上,无数条红线和黑线扭在一起。许戈也曾经在崔府的藏书阁内看过人体的筋脉图,而如今的这筋脉图,就像一个胡乱涂鸦的鬼画,纵横交错,看得人心里冒汗。
一度,他以为在那场比赛中必死无疑。因为最后他与烈天和唐伟的搏斗完全是在无意识中进行,依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他忘乎所以的战斗。
美妇指着许戈右臂骨肉之间的两根经脉说道:“你瞧这手三阴,原本应该循行在之体内侧,而现在却跑到之体外侧,而这手三阳,现在竟然窜到了你足三阴。”说完,美妇迅速地将右臂的骨肉,缝纫好,一把小刀在足踝之间轻划两下,一根很细的经脉呈现在许戈眼前。大概是因为许戈受伤太重,其他的痛感遮盖了这割皮挑肉,许戈不但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感觉到一种酸麻的感觉在体内游过。
“这怕是你乱画的吧,人的筋脉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一旦这样,早就走火入魔死了。”许戈道。
许戈想爬起来,走到牢门边。
许戈稍微动了下手指,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因为太严重,伤及了内脏,一股干疼让他十分难受。
美妇听了这话,倒也不再下手,收起了小刀子,站了起来,往石桌边走了过去,坐下。
他尝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巨大的疼痛让他的头上瞬间冒出汗来。许戈因为疼痛发出几声呻|吟,痛苦到了极致,只有这唯一的释放方法。
“哼哼!西川论武的状元,没想到成了一个笑话,成了英雄,却要在牢房里过活。”许戈心思缜密,恢复些许理智后,根据周围的环境,便猜中了几分。那些人最终还是将自己放弃了,并没有因为在擂台上的出色表现,而放过自己杀掉了两个优秀而背景深厚的天才。
美妇似乎终于弄好了手中的那幅东西,仔细地看了一遍,比较满意,笑道:“我刚刚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身上的七筋八脉全部摸了一遍,哈哈,真有意思,你也来瞧瞧,你这八脉完全拧在了一块,真不知道怎么弄的。想必救你的那个高手也没办法,所以把你扔我这里来了。”
自己杀了烈天和唐伟吗?
“没错,这是监狱,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严密的监狱,被人称为噩梦城堡的九幽监狱。”美妇的脸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绝美而冷傲,但是声音却让人感到经受了世事沧桑。
许戈勉励地抬起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见一个穿着整齐地美妇坐在整个牢房内的唯一石桌上,正在埋头画着什么。
许戈因为刚醒来,身上又有重伤,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力气来和美妇搭话。不过美妇却显得话很多,大概是因为在这监狱里面独自呆久了,因此偶尔碰上一个人,倒也觉得新鲜。
许戈眨巴着眼睛盯着美妇,真担心她跑过来再划自己几刀。
不知过了多久,许戈还是勉力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一片昏暗,身边潮湿非常,但却散发出一阵恬静的气息。这是一座巨大的地底黑洞,看不见窗口,更看不见阳光。
不由得许戈思考,美妇瞄准了许戈的胸口,准备往那下手。
“咳咳!”
“唰唰!”许戈的右臂在眨眼之间,被割得皮开肉绽。因为手法太快,让许戈感觉到,似乎美妇割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他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这时,体内的真气慢慢地在心脏汇聚,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的丹田慢慢地收拢在一起,温暖地感觉笼罩着全身。
“你伤得看似严重,但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一种很奇特的内功心法修补过了,所以只要静养个几十日便能恢复。你这小子倒有点意思,天生红雷天体,有三脉真经和碧血晴天的底子,八种真气汇聚第二气藏,而丹田的这第一气藏竟然是新汇聚而成的。”
美妇听到许戈口中“乱画”二字,突然勃然大怒:“什么?我乱画?要不要,我把你身上的皮肉割开,让你亲眼看看身上筋脉的样子。”
丹田慢慢地形成了,如同第二气藏一样开始旋转,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但是因为筋脉受了巨大的损伤,无数小气团被纠缠在一起的经脉阻隔,未过许久,又归于平静。
因为有之前在西华山受重伤的经历,许戈知道自己还活着。
亏得许戈常年在西华山中各种妖兽作战,看惯各种妖兽的肉渣血沫,但看到自己的骨肉在对方手里任意割划,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