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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岚道:“我是看你一个人闷在家里太久了,其实放开自己,多出去走走挺好的。”
这时候,白衣走了进来道:“是啊,你都好久没有出门了,整天就是在呆在家里面见客会客,人都变傻拉。”
“呵呵!”男子笑声中有着点凄凉,“见了又怎么样,我们虽然有美好的过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回忆早就已经尘封,偶尔想起,却连你的模样也记不起了。”
男子的肩膀有点湿润,赏金猎手服能够挡住雨水的冲刷,但是经不住泪水的渗透。
许戈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王蕉儿的惊艳,如今再看看,却是有点时过境迁的沧桑之感。需要自己面对的,总归要面对,许戈提起了脚步,飞身上了屋檐,几个闪身之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许戈望了一眼王家老宅的方向,这么多年,王家已经将所有的力量转移到了天元,但是老宅子一直还是保留着,并安排了几个人在里面打扫。昔日王家的赏金商会也因为赏金公会的关系,被转移到了赏金公会的名下。因为王家与赏金公会的特殊关系,所以王家的老宅一直保留着,剩下的几个佣人也一直没有刁难。
许戈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王蕉儿,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中意于他的好女子也有很多,但是因为王蕉儿占据了他大半的心,所以他害怕割舍掉那段感情,或者因为那段感情而伤害其他人。
许戈的回归引来了各方面的高度重视,虽然看上去有隐蔽,更有点低调,但是新君、旧君,还有林茵那里都传来了示好的消息。原因很简单,许戈手上如今掌握着四郡当中的两郡之力,而天南一向都会以西川的举动而呼应,所以他手上相当于一下子有了三郡之力。更重要的是,亚马帝国那边梵赢的力量在给许戈暗自呼应。
王蕉儿有时候很羡慕自己的那个丫鬟玲儿,虽说她最终还是没有能和闵禅走到一起,但是至少她努力过了。身份的差异,环境的阻碍,她至少争取过了,以后遇到再大的打击,也不会去后悔这个选择。
男子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做又是为何?你已经有了男人,男人还是当今天下的新君。”
一入皇宫深似海,王蕉儿想起新君当年对自己的信任与迷恋,再到如今的猜疑与控制,不仅感到人生有些无奈。如今王家的确成为了四大家族中最强大的一个,但是那又如何呢?王蕉儿不仅为自己的人生感叹,也对生命有了更深次的理解,对当年自己的选择有了怀疑。
许戈轻笑道:“谜一样的女子,才会让人轻易触碰不得吧。”
唯一的一个蜡烛照着,淡光摇曳之下,竟有两个身体。
顾岚道:“她最后的那几句话很有意思,明显是给你留了后门,你不去看看吗?”
男子淡淡道:“说吧,你今天白天里面欲言又止的话,今天就说完吧,说完之后,我们再次各奔东西,最好永远不再见面了。”
一阵风吹过,将后窗吹开,王蕉儿起身将窗户关起。突然起的惊风有点怪异,又有点大,竟将蜡烛吹灭了两支。
许戈无奈,两个女人的火力实在有点厉害,也只能听从了。
王蕉儿的话语在耳边久久徘徊,许戈知道那是一种诱惑,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去想。人生在世,初恋只有一次,无论它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那种涤荡在心头的眷恋与回忆都是刻骨铭心的。
“不过那时的模样却不是今日的模样,今日的模样更不会回到那时的模样了。”男子冷酷地说道。
许戈笑道:“哈哈,你是不是缺少一个提篮的啊,可想起我了。”
顾岚看许戈想得出神,道:“明天我和白衣准备去街市上采购一点东西,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这一晚,许戈难得没有入眠,正如顾岚所说,自己确实太劳累了,是因为六年在无穷沙漠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所以心中有点害怕,恐惧自己因为过长时间没有奋斗,而停止了步伐?许戈有点嘲笑自己,看来自己还是劳碌命啊,面对生活,永远不会享受。他望了望自己床上摆着的一个长形匣子。六年前,因为这个匣子,两个六道榜人物丢掉了性命。而这个匣子至今还没有显现出什么大威能。
父亲王万的目的达到了而自己却死了。
怀疑自己听从父亲下了那个决定,放弃了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爱恋的阳光少年,王蕉儿站起了身,想起当年王万就是从这里冲了进来,逼着自己下了决定。
王蕉儿走了两步,抱住了男子,她能够感到男子身上滚热的气息。
回到了自己的祖屋,王蕉儿还是有点动情,自己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活了十几年,闭着眼睛也在长廊内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这可比那冷僻、荒芜、冷淡的皇宫要好得多。随着新君上位,王家的势力开始走下坡路,而王蕉儿与新君的关系也不怎么融洽。新君虽然资质差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君王,对于外戚有着天生的敏感。他可以感激王家助他成事,但是不会因为这种感激,而将林氏天下转手让给王家。
王蕉儿转过了身,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粗眉魁壮的男人,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能够记起你那时的模样,不过……”
王蕉儿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为什么要撤去所有的侍从呢,是不是对今天晚上还有什么期待?
王蕉儿轻叹了一口,“你真的忍心一辈子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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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戈叹了一口气道:“等我平静下吧,她的到来,确实吓到我了。”
“这真是一个如同谜一般的女子啊。”顾岚叹了一口气,与许戈相处了很长时间,她一直知道许戈心理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虽然从来没有提及过,但是她知道,正因为从来没有提及,所以才不会放下。
王蕉儿借着烛光开始一件件地脱去薄衫,铜镜里面的自己已经不再当时那个还没有挽髻的少女,如今皮肤虽然还一如以往的细嫩,但是眼角处还是不经意地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她望着铜镜里面依旧倾国倾城倾天下的容貌,作出了几个乖乖的表情。
太监应了一声之后走了,王皇后在后宫的权威很大,没有任何人感质疑她的命令。
“我希望你能抱住我,只要一晚就可以了。”
王蕉儿淡淡道:“放心吧,你们早先下去休息吧,所有人今天晚上都不要再身边伺候了。这是我的老宅,我想自己呆着。”
王蕉儿浑身有点颤抖,但是又有点庆幸,因为男子语言之中带着一丝丝冰凉凉的恨意,同时恨意也代表着对自己还是有情感的,有恨就有爱,这是分不开的。
呵呵,禁不住暗自嘲笑了一番,王蕉儿心想,自己还以为是当年那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大小姐吗?
“你还是来了啊。”王蕉儿轻声道,她不会对男子能突破严密的王家防守圈而感到吃惊,因为这个男子已经是当今天下少数的高手之一。
随行太监低声劝道:“皇后娘娘,天气有点冷,早点休息吧,这里比不上皇宫,没有炭火。”
王蕉儿重复咀嚼着自己白日里与许戈说的那最后几句话,忽然觉得浑身有点发烫,脸上有点发红,充满暗示而又带着诱惑的一句话,会不会让那个自己多年来一直牵挂的男子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