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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
“当真半点痕迹也不留。”
苏庭阴神放开，但却忽地一震，看向了三百步外的地方。
“哦？”
“你不是鬼神？”
山神面色大变，却连连摇头，似乎想要否认。
老山神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却也点头，道：“这尊上神，当时擒拿那位上人，轻易便拿下了，何须如此大的阵仗？这一爪子裂山下去，实则便是震慑老朽的……”
苏庭点头道：“我正是为此而来，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一尊神，究竟是何方神圣……想来您老，可以告诉我了。”
山神忙是摇头，道：“老朽不能说。”
他真正的念头，是以阴神，探寻周边的生灵。
苏庭阴神瞬息而至，来到这老者眼前，回礼道：“从坎凌而来。”
草木难言，那么飞禽走兽，河中游鱼，或许能以阴神，与它们交流，从而查知什么。
老山神微微低首，道：“那尊神灵，其神威浩荡，神位远在老朽之上。当时老朽在这尊上神面前，就如同真龙面前的草蛇……而这尊上神，浑身笼罩在神光之中，老朽着实看不真切，祂临去之前，撕开这座山，命老朽不得上禀天庭，老朽自然不敢违背。”
随着苏庭这般说来，那山神面色变了又变。
山神看着苏庭，眼神之中，有些惊异之色。
“老人家身上，似乎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山神面色大变，道：“老朽与你从无仇怨，并且老朽毕竟也是天庭册封的神灵。”
山神沉默无声，算是默认。
他暗叹一声，稍感无奈，但也在意料之中。
苏庭问道：“隐居在此的那位上人，被一尊神灵给擒走了？”
苏庭吐出口气，道：“这尊神近来作恶不少，不谈飞禽走兽，精怪妖物，就单单是人命，足有上百之多。但你看见了祂，而祂却没有杀你，不是因为祂忽然发了善心，而是你作为天庭册封的山神，若是被祂所杀，必定惊动天庭，对么？”
山神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开口。
在苏庭眼中，这个老者，本领比荀道人，兴许还要逊色几分。
苏庭阴神的造诣，已是极为高深，堪称极致，探查起来，亦是极为细致。
苏庭心中暗道有戏，但面上依然冰冷，道：“其实这尊神已经离开了，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想你以往多少年积累的功德，才有如今的神位，真要就此灭去么？待你陨落之后，我给你一个地府轮回的机会，但下一世，你还是你么？”
苏庭缓缓说道：“这尊神灵，图谋甚大，不敢惊动天庭，也不敢暴露身份，但我不怕。”
苏庭眸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这山峰被撕开，不是祂擒拿那位上人时施展的本领？”
苏庭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山中的夜，寂静得可怕。
老者稍微点头，道：“老朽确是此处山神。”
但这个老者，偏偏是看见了他。
苏庭缓缓说道：“由于神位所限，你本领有限，在我眼中，微不足道，我倒想试试所谓屠神，是什么滋味……”
而在他头顶上，坐着小精灵，怔怔出神。
苏庭略微抬手，说道：“你是此处山神，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此事。”
而在那儿，一个拄着拐杖的矮小老者，正看着这边，眼神之中，也颇惊愕。
苏庭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神色，只是打量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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