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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苏庭应了一声。
那么地府也会察觉。
“你若迟一瞬，或早一瞬，倒是可以吃了我。”
云镜先生明晰道理，必然是因为苏庭去见那位好友，在近期或是将来，会有不小的改变，否则也不会轻易提及。
他原本维持在平衡的状态，近乎不变的寿元，顿时流失了少许。
现在看来，这个少年并未说谎。
他自知已经是天庭叛臣，早已除名于三界。
苏庭轻笑出声，看向东方千里。
苏庭也颇有自知之明，如今他在三界六道，可谓是藏头露尾，不敢现身，就算是隐世，也不敢隐于山野，不能隐于朝堂，只能中隐于市，如泯然于众人。
这修行人叹了声，若是这个少年需要他们来接，那么岛上也就未必是有他的好友，凡事还可从长计议。
这该是拥有何等惊人的念头，才能计算得清楚这一切的一切？
只要那船只稍停一瞬，海浪便会改变，不会在那个时机，将一片枯叶涌起。
看起来像是一座荒岛。
“原来如此。”中年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就此消去。
只有在不愿忍耐的时候，事先布置，瞒天过海，杀人之后，另寻躲藏之处。
树上掉下了个果实，外壳坚硬，布满尖刺。
“我也没有去过，只不过我一位好友，据说在那里求仙访道，他让我去那岛上，寻他叙旧而已。”苏庭这般说来。
这是以他真仙的仙家元神之念，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本以为自家通晓世间一切道理。
云镜先生正在一座岛上。
他计算到了半个月之后，水流的走向，风的走向。
这是云镜先生要告诉他的。
船只缓缓远去。
半月之前。
水中的涟漪，受他的影响，一层又一层，往外扩散，到了一定的远处，看似已经归于平静，实则却是以更为细微的变化，影响更广的范围。
“换作以往，老子一巴掌拍死他。”
如今也只好乘坐楼船，去往那里了。
“公子可还须我等来接？”
苏庭眉头稍微一挑，准备下船。
云镜先生微微闭目，心中自语道：“修行是小道，运用道理，才是大道……可惜无论大道还是小道，只有道祖，才是天道，才是唯一的道理。”
真要害他，也不必这么麻烦。
“不必了，岛上自有人接待，也有人送我。”
“东、千、友。”
这是一艘普通的船只。
“径直往东千里？”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不禁恍惚想起当年。
苏庭给了一笔银两，雇了这艘船，往东方千里处而去。
但是这样一来，瞬间便会引动天庭。
“来者何人？”
只是苏庭更好奇的是，东方千里外的好友究竟是谁，又为何能够让云镜先生提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倏忽在耳边响起。
以他的修为，真要展现出来，自然一瞬之间，便能察知千里之外一切。
出口的文字，也都不是对自身最为有利。
只是他似乎想要探听一下，苏庭去往东方千里所在的原因，想要知晓那东方千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处可捞。
“自然如此。”
他眼下扮作寻常人，甚至未入修行的门槛，却拿出这么一大笔银两，难免有些惹眼。
那二重天的修行人，面色变了又变，惊疑不定，终于还是收敛了杀机。
不过这位云镜先生，与他无冤无仇，倒也不至于害他。
但苏庭若是杀他，让他提早夭折，便改变了许多。
世事无穷尽，无穷变化。
枯枝、残叶、碎石、鱼尸、鸟羽。
……
预料到半个月之内，任何一缕细微的变化，乃至于风吹草动，甚至是这范围之内，所有生灵的举动，言谈，甚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