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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如此和颜悦色，只能说明里面有问题。
鹿守耀问出这话，显然已经代表他有些相信之前楚弦的推案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暗道这位阴官莫非认识楚推官？而且，人家太客气了，谁说阴府的银官不好打交道来着？
仅此而已。
这次的凶徒很有本事，至少是术法高深之辈，所以说，就和蔡文举一样，鹿泽元的魂魄，被灭魂的可能性很大。
判官审判罪行，也是依靠生死簿，以演算之法，推演这人做过什么善事，有过什么恶行，然后以次作为依据来判罚。
可古怪的是，这毒杀案的善后和掩盖，做的却是十分周全，包括将嫌疑引到李紫菀身上，甚至买通蔡文举，让仵作在尸簿上做手脚，之后是毫不犹豫的杀人灭口，更是灭魂，那是一点证据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楚弦道谢，又道：“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蔡文举被人杀身灭魂，那真凶若要灭口，不可能留的魂魄存在。”
“楚大人，拜托了！”
何镜堂的确是打算这么说来着。
暗道怪不得鹿守耀能坐上一州刺史，看起来，也不全是凭借鹿家的庇护，而是有真本事的，至少，胸襟还是不差。
不过楚弦懒得问，只是行礼道：“这位判官，劳烦能查一下生死簿中，兖州观海城人士，蔡文举如今是生是死。”
楚弦这招鬼的秘法，说白了，就像是一个大喇叭，冲着阴界喊话，若是正好有鬼差路过，就会被养魂香引来，然后可以现身而出，当然只能出现在养魂香的烟气当中。
一听生死簿，很多人都是心生畏惧，但楚弦知道，民间传说，什么生死簿上人名一勾，这人就必死无疑，所以掌握凡人生死。
鹿守耀没理自己的四弟，而是看向楚弦。
这个是传言，不可信。
鹿守耀此刻对楚弦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他知道楚弦是真的为了查出真相，所以也是开口道：“我寻过，没有找到，因为我儿身上有聚魂灵玉，所以他若是意外身死，魂魄不可能自动消散，就算是烈阳当头，也能寄居玉中，可我没有寻到，推算，十有八九是被凶手灭魂了。”
下一刻，对方喷出了一股烟气，凭空在养魂香之上空，显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
他虽然口才了得，能言善辩，但学识远不及楚弦，结果是大出洋相，现在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了这么多的话，楚弦扭头，看到可怜的何镜堂依旧僵直站着，这位的口水已经是将胸前打湿，那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这一炷香，很粗，有食指粗细，而且通体黝黑，却是不长，只有一尺长短。这是养魂香，楚弦早年制作的，一直是丢在乾坤袋里，用不着，没想到今日居然要派上用场了。
原本对楚弦的憎恨，敌意和愤怒，此刻也都慢慢淡化。
所以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哆哆嗦嗦道：“楚大人，就算如此，那你如何就说蔡文举已经被人灭口？这你总该没有证据了吧？”
鹿守耀和鹿守盛自然不这么想，他们可是知道九叔公的脾气，那是暴躁的很，生前就是一言不合直接开骂，死了之后，更是脾气火暴。
突然，鹿守耀说了这么一句，别说其他人，就是楚弦自己也是一愣，不过楚弦很快就明白了。
楚弦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脑门，收了真气，何镜堂立刻是如释重负，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说完叫人摆上香炉，然后亲自取出一炷香。
而且楚弦居然推断正确，这么说来，蔡文举若死，岂不是从侧面证明，是真的有人将其给杀了。
鹿守耀和鹿守盛听到这话，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本以为楚弦肯定会承认，却没想到，楚弦却道：“证据，当然有。”
想到之前九叔公说过的话，还说他上一任，就是因为楚弦而被斩了魂。
杀人者，幼稚，掩盖其罪行者，老谋深算。
但何镜堂是什么人？
楚弦这时候环顾四周，道：“蔡文举身死，生死簿中已证明，只可惜，上面没写他是被何人所杀。那么，不妨假设，就是真凶，或者是真凶的帮凶做的，诸位肯定要说，既然蔡文举死了，而且还有阴官在场，将蔡文举魂魄弄来，一问便知，是不是有人想这么说？”
“九叔公？”
此刻的楚弦，身上似有正气涌现，但再看又没了，鹿守耀这一刻，却是信了，至少他知道，楚弦是真的要探寻真相，给死者一个说法。
楚弦问了一句，那边刚想说话的何镜堂将嘴里的话生生吞了回去，为此，还咳嗽了几声。
九叔公现在是判官，上一任，那自然也是判官，也就是说，楚弦把一位判官给弄死了？